第190章 瓜分西境
馬蹄緩緩邁動，蘭尼斯特重騎兵軍團前壓到了距離敵軍一百碼的平坦地帶上。
與騎槍比賽所用的空心長槍不同，獅家重騎兵所用的長槍皆是硬騎槍，能經得起多次重複使用。
為了避免對自身的傷害，在與敵軍相撞前，騎手們就會將手裡的武器脫手，然後用綁在槍桿上的長繩回收武器。
至於貴族與富裕的騎士，使用的則是較易折斷的騎槍，當然，這種戰場上用的騎槍比比賽用品還是要硬上許多。
數量龐大的侍從，就負責給衝鋒完成的騎士們遞上新騎槍。
整裝完成的獅家軍在列隊，對面的河間軍自然也沒閒著。
「都靠後，到拒馬後面列陣。」
為了對付西境的騎兵軍團，國王曾下令製作了一批簡易拒馬。
這是種木製軍械，將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鑲嵌帶刃、刺。可以用以堵門，阻止行人通過；戰鬥，以阻止和遲滯敵人軍馬的等。
在國王的命令下來後，數名河間貴族大聲傳達了這個指令。
面對這種硬橋硬馬的重騎兵衝鋒，依國王與數位核心貴族的經驗，也只能用拒馬攔住衝鋒的騎兵，然後步兵圍上去硬幹。
考慮到開始衝鋒後，第二排及以後的騎手並不能快速停止，這個計劃其實非常可行。
只要第一排撞上了拒馬，整個獅家重騎兵軍團的沖勢大部分會被遏制。
情況果然如亞瑟等人所料，就在敵人開始百碼衝鋒不久，河間軍順利退到了幾米後，讓數十架簡易拒馬排在軍陣之前。
雙方的距離是如此接近，以至於河間人甚至能看得清西境貴族努力降低坐騎速度的小小動作。
「那是什麼？」也隨軍衝鋒的老騎士凱馮疑惑問道。
他猜到了這種木製軍械的用途，但來不及讓已經加速的騎兵們停下來。
具體指揮重騎兵軍團的獨臂亞當就機變多了，只有一個手臂的他大呼：「兩側繞開，中間躲不開的加速衝過去。」
雖然臨時的變化改變不了第一排中間騎兵送死的局面，但沖歪木製軍械後，後面幾排的騎兵會好受許多。
百碼，也就是三百尺的距離轉瞬即逝，兩側僅有十幾名騎兵執行了亞當爵士的命令，中間的許多戰馬直接撞上了拒馬的尖刺，然後把背上的騎手摔倒河間軍面前。
好在部分拒馬被生生沖開，給後續的蘭尼斯特騎兵擠出來幾條活路來。
廝殺就此開始，除了一身金甲、金披風的國王亞瑟一世，僅僅穿著布甲就上戰場的奧柏倫親王也同樣吸引了部分有餘力觀察占據之人的目光。
這位多恩親王甚至連鐵盔都不帶，只憑手裡的一桿木槍，就與被遏制沖勢的蘭尼斯特重騎兵幹上了。
其身姿之靈活、長槍刺出之詭異、身法之敏捷，都讓周圍之人目瞪口呆。
當然，完全沒有顧及的國王亞瑟一世也同樣驚人，金色大刀上下翻飛，如魚入水、鷹飛天般絲滑流暢。
兩大中軍近八千人的戰場中，就只有這兩抹黃色讓人旁人開始躲閃。
與此同時，率軍而來的加蘭·提利爾也命手下的騎兵加入了南側戰場。
五千名未參戰騎兵的第一輪衝鋒就撕開了一道口子，西境步兵與提利爾、畢斯柏里等家族的士兵幹了很久，已經是精疲力盡的時刻，在河灣騎兵抵達後，南側戰場當即巨變。
部分還能彈壓住手下的百人隊隊長開始聚攏士兵，並嘗試往西邊的軍營方向撤退，大多數還能動彈的士兵要麼投降，要麼四散而逃。
北側戰場。
「果然是河灣騎兵，他們的步兵跑得慢，估計還在路上。」
光頭伊尼斯信心大增，當場下令剩餘的一千名精銳步兵全部壓上。
「給我上，都給我上，拿下西境左軍，兄弟們的領地與爵位都就有了。」
佛雷侯爵大喝。
他與十二弟跛子羅索達成了向擁龍者效忠的協議，卻要用額外的封賞拉攏其他的族親，尤其是幾位強勢，但不與他們同母一系的兄弟子侄。
當然，伊尼斯自己也有點小心思。
佛雷家獨自抗下了西境左軍，要是某幾位子侄戰死，那完全可以拿他們的應得的領地與城堡換點別的東西。
比如說河間守護。
現在的奔流城可還沒向鐵王座效忠呢！
黑魚布林登·徒利甚至還打著北境與三河之王的旗號。
在佛雷家最後力量參戰後，北側戰局也開始有了變化，勝利的天平緩緩向著亞瑟一世傾斜。
……
滿天的廝殺持續到了下午，在凱岩城已失、河灣步兵抵達、主帥凱馮被俘等多重打擊下，相當多的西境士兵開始投降。
國王所在的中軍位置反倒是最後結束戰鬥的地方。
金袍被血染成暗紅色後，亞瑟一世才發現已經勝利。
最先湊到國王身邊的是波德瑞克·派恩等幾位侍從，然後是貴族與騎士們。
每個人都儘可能大聲說話，並往國王眼前擠，好讓自己身上的戰鬥痕跡進入亞瑟一世的視線。
「我足足砍倒了六名西境重騎兵。」
「別胡說，殺了四名敵人的我已經力竭，除了國王陛下，還有誰能殺得了五名以上的敵人？」
「怎麼，你就忽略了奧柏倫親王的戰績？他可是刺傷了十幾人……」
一些貴族在吹捧自己的同時，開始拉踩身邊的貴族。
至於國王，他想見到凱馮。
「我們最大的俘虜呢？」
亞瑟一世高聲問道。
身邊想給他留下印象的貴族騎士實在是太多了，他得儘可能大聲才能讓自己的命令讓有用的人聽到。
旅息城領主，卡列爾·凡斯伯爵解答了國王的疑惑。
「陛下，凱馮爵士正在為俘虜他的威爾冊封，這個蘭尼斯特堅持認為不能讓平民俘虜他，所以幸運的威爾即將成為騎士。」
眾人哄然大笑，這可能是凱馮挽回臉面的唯一機會了。
「你們先讓開，帶他過來。」
亞瑟命令道。
俘虜冊封戰勝者的行為還真不罕見，前世藍星的玫瑰戰爭里，就常常有這樣的荒謬舉動。
於是擠在國王眼前的貴族們紛紛讓開，被五花大綁的凱馮出現在了亞瑟一世的面前。
「我想不通你們是怎麼攻下凱岩城的？」
雖然灰頭土臉，且身上帶了點小傷，但凱馮還是很硬氣的昂首而立。
「這得問伱的侄子提利昂了，他可是親自設計了凱岩城的排污系統。」
這下凱馮就有點驚訝了，「提利昂不是被史坦尼斯留下的殺手……」
他已經命人為提利昂打造了死亡雕像，卻沒想到侄子還活著。
「你還不清楚侄女瑟曦是什麼人嗎？她的話也敢信？」
亞瑟一樂，然後問道：「他對威爾的冊封完成沒有？」
任何一名騎士都能冊封侍從為騎士，同時塗抹聖油，但在緊急情況下，非侍從也可以被冊封為騎士，甚至都不需要去七神的聖堂塗抹聖油。
北境熊島伯爵喬拉·莫爾蒙的騎士頭銜就是這麼來的。
老實可靠的波德瑞克回答道：「陛下，已經完成了。」
他都有點羨慕嫉妒威爾了，自己還是個侍從，手下就變成了騎士。
「那就行，帶他下去，好好關押，我們先去見加蘭。」亞瑟中氣十足道。
……
一天後，西境軍的軍營，統帥大帳中。
由於凱岩城是蘭尼斯特家族八千年的家堡，所以就算被自己人打下來了，國王也沒敢住進去，只在城外的軍營中暫歇。
眼下，所有的河間、河灣、多恩貴族，有影響力的騎士，甚至被俘虜的西境大貴族通通參加了這次的擴大會議。
其主題只有一個：如何瓜分西境。
「鑑於篡奪者戰爭與兩輪五王之戰里的惡劣表現，蘭尼斯特與西境各大家族必須受到嚴懲！」
國王先給會議定了個調子。
雖然他是個假坦格利安，可王位的法理是從龍家得來的，擁護他的貴族們也大多看在「有龍」這一條上。
所以亞瑟一世還得清算篡奪者戰爭時的反賊。
西境被懲罰，得利的自然是率先擁護國王的河間家族以及出力最大的河灣家族。
因此這兩地的貴族紛紛出言斥責西境人。
「毫無羞恥之心，沒有一絲道德。」
「任一位有廉恥的貴族都不會殺小孩與女人。」
「數次作亂，必須降爵減封。」
泰溫公爵在兩次戰爭中的投機只是保證家族最大利益，這點河間河灣兩地的貴族都沒法指責，所以他們的火力集中在了殺死雷加妻子伊莉亞與兩個無辜小孩上。
這樣的言論迅速傳遍整個帳篷，不僅是被俘虜的西境人，就連有功的提利昂都覺得臉上無光。
「安靜！」國王喝道。
見兩境貴族與奧柏倫親王都支持嚴懲西境，亞瑟一世將自己的條件緩緩拋出。
「有產騎士洛奇家族剝奪封地，克里岡堡則由桑鐸·克里岡繼承。」
這是對兇手的懲罰。
但有人提出了質疑。
加蘭·提利爾問道：「我記得桑鐸是御林鐵衛，怎麼能繼承有產騎士的封地呢？」
端坐在主座上的國王回道：「設立御林鐵衛是歷代的傳統，並無解僱先例，而桑鐸是替補了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的缺，應當不算數，所以他只是個普通侍衛。」
加蘭點頭行禮，聽從了國王的安排。
命波德瑞克為自己斟了杯酒，喝了口潤了潤嗓子後，亞瑟一世在上百雙期待的眼神中繼續宣布：
「至於西境各家族，秧雞廳的克雷赫降為子爵家族，領地除賠付給奧克赫特家族二十個村子外，剩餘的領地分成五份，克雷赫保有一份，其餘要拿出來加封給河間河灣家族。」
按一般的情況，有產騎士的封地通常只有一個村子，所以不叫領主。
而男爵領基本上七八個到十幾個村子，人口從一兩千到五六千不等。
至於子爵領，則比男爵領大五倍左右，四五十個村子起步，人口則從一兩萬到七八萬之間。
更大的伯爵領就能被稱作大貴族了，人口稠密的河間地，最小的伯爵領都有十萬左右的人口，像完整赫倫堡領地，其領民可能有二三十萬。
至於佛雷這種可以挑戰封君位置的大家族，領民估計得有三十萬。
克雷赫家族的領地大多在森林裡，人口應該遠不如河間伯爵多，但怎麼著也能有七八萬。
一分為五，領民差不多就是子爵家族的入門級別，土地卻還要多上一些。
「金牙城從西境剔除，由河間地封君管轄。」
「萊頓家族、馬爾布蘭家族降為子爵，這兩家所屬的深穴城、烙印城一分為四，除了他們保有的一份外，剩下的也封賞給兩境的有功之臣。」
「至於其他西境伯爵家族，就不降爵，但必要減封，銀山城、玉米城、峭岩城、角谷城、宴火城、薩斯菲爾德城等地最少要拿出一個子爵領的領地，封給我指定的功臣。」
這些伯爵級家族的降爵減封關係到河間河灣兩境貴族的切身利益，所以亞瑟先宣布了這幾條。
果然，一聽到有這麼多的子爵領要拿出來封賞，兩境貴族的眼睛都直了。
「陛下英明！」
「不臣的西境家族必須受到嚴厲的制裁。」
「我們絕對擁護鐵王座的命令！」
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相當多貴族的支持，國王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最後則是對蘭尼斯特家族的懲罰，除凱岩城外的所有屬於蘭尼斯特家族的金礦，都必須上交給鐵王座，成為王族的私有財產，其中包括金牙城的礦、卡斯特梅城的金礦。」
金礦是獅家的命根子，拿走了金礦，蘭尼斯特的力量會遠不如從前。
「鑑於西境還有數量龐大的鐵礦、銅礦、鉛礦等，所以原先的西境家族還得執行一條懲罰，就是給王室提供一批精良的鐵甲，具體款式與件數由我與御前會議商量後再定。」
亞瑟一世說道。
這是組建王族常備軍的關鍵，西境人的鍛鐵技術不低，正適合藉機弄出一批精良甲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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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