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與珊莎的婚禮

  亞瑟的話讓大廳里安靜下來。

  幾個呼吸後，霍柏驚喜道：「我覺得可以，依您的絕世武力，只要一人進入紅堡，那瑟曦必死無疑。」

  自五王之戰開始，亞瑟·布雷肯的名字屢次讓整個大陸的武裝貴族和騎士為之膽寒，試問還有誰能一人沖一軍呢？

  梅斯公爵反應慢點，但也及時表態：「若您能救出我母親和兩個孩子，提利爾家族從此效忠於您，若能將剩下的河灣家主們也救出來，我可以保證大多數河灣人只認您這個王。」

  瑟曦王太后和她父親泰溫一樣，對下屬和封臣異常的強勢。從君臨之變來看，這位獅家掌舵人應該有點癲狂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梅斯不得不承認，在現有的幾個王裡面，河間王亞瑟·布雷肯應該是最溫和的。

  當然，除了戰場上。

  對貴族們來說，溫和不折騰的國王就是好國王，至於生活亂一點、愛花錢、愛辦比武大會什麼的，那都不是事兒。

  十六年前，正是因為勞勃和艾德寬和對待河灣人，才讓梅斯公爵率領六萬大軍在風息堡外投降。

  亞瑟走下主座，慢慢踱到梅斯面前，「我承諾，必救出你的家人和封臣。」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讓最近一段時間都感到無所適從的充氣魚大人莫名心安。

  三個人頭靠在一起，開始討論行事細節。

  「因為君臨城也缺糧的緣故，所以黑水灣到潘托斯的商船又開始活動，我們可以藏在運糧船上，然後……對了，您知道紅堡的密道嗎？」霍柏道。

  亞瑟回憶了一下，「我知道其中一條，但比較狹窄，在不驚動守軍的情況下，一次能進去的人應該不多。」

  因為紅堡是坦格利安的家堡，而拜拉席恩不是正經的繼承而來，沒有傳承龍家的機密，所以已故的勞勃、還活著的瑟曦等人對整個紅堡地下結構的熟悉可能還不如瓦里斯、派席爾、培提爾·貝里席這幾位老玩家。

  艾莉亞帶著亞瑟走過的那條是伊利里歐和瓦里斯會面的密道。

  根據伊利里歐的體型，這條密道很可能是紅堡密道體系中最寬大的。

  但他沒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兩人。

  「對了，小指頭應該也有一條路，那條就很容易進出一些。」

  據亞瑟所知，小指頭貝里席是從紅堡靠近海岸的懸崖上攀爬進出的。

  從三十好幾的艾德公爵也能從那條懸崖小徑爬行來看，強壯一些的成年男性就能走這條路。

  梅斯公爵震驚於河間王的多識，但他很明智地沒有問亞瑟是怎麼知道的。

  三個人又來回推演了很久，終於定下了殺進紅堡的順序。

  首先是亞瑟帶著十幾名頂尖戰士偷偷溜進去，先弄死瑟曦和西境的高級軍官，造成場面的混亂。然後他帶人守在河灣俘虜們身邊，讓更多的己方士兵從懸崖或者紅堡的各種密道里鑽進來，趁機打開紅堡大門。

  「可以讓藍道塔利伯爵帶著大軍向君臨城前進，他的軍中沒有獅子家派來的人，到時候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君臨城。」霍柏建議道。

  亞瑟想了想，「但如何瞞過瑟曦，做出這樣的軍事調動？或者換個說法，如何讓瑟曦認為藍道率軍南下是正常的？」

  說實話，藍道的那一萬人還真沒有理由再回到君臨城附近，貿然讓他率軍南下，只會讓瑟曦派出士兵迎戰。

  這位王太后雖然瘋了點，但並不傻。

  「而且我的河間軍動向也很重要。依瑟曦的行事風格，現在她應該在勒令藍道繼續北攻，那我也得在女泉城附近亮相，若是我消失一段時間，那瑟曦必起疑心。」

  第二個大麻煩來了。

  霍柏沉吟片刻，提議道：「可以讓藍道在自己軍中製造混亂，就說佛索威、培克、瑪瑞魏斯這幾家因為領主被關進紅堡，所以鬧事，藍道無奈，帶著士兵南下，為鬧事的士兵討一個說法。」

  梅斯公爵搖搖頭。

  「我覺得這個說法不太靠譜，藍道·塔利伯爵曾鎮壓了苦橋軍變，幾千士兵鬧事還不足以讓他率軍南下。」

  亞瑟低聲道：「可以這樣解釋，就說當時是有你的命令，所以藍道才敢殺兩三千人。現在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因此率軍南下，畢竟這支軍隊也不全是他的私兵。」

  另外兩人相視一眼，覺得這個說法應該能行。

  「至於我離開女泉城，眼下正有一個絕佳的理由。」亞瑟曾約定幹完谷地兵後就與珊莎結婚，現在也該履行了。

  等到藍道塔利率軍南下，他就帶著部分貴族前往赫倫堡與珊莎結婚。

  新婚燕爾，河間王與妻子待一段兒時間是很正常的事。在這期間，亞瑟從水路到龍石島，然後混在商船上，抵達君臨港。

  他將自己的部分設想講給兩人聽。

  聽到河間王要與珊莎·史塔克結婚後，梅斯公爵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但好在他也知道自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沒有多說什麼。

  霍柏·雷德溫對這點則沒什麼反應，他反覆思考，覺得可行。

  「為了保密，您就只帶部分猛將吧，我從我家的戰船上挑一些敢為領主死戰的士兵。只有金龍幣給的多，不愁家兵們不出死力。」

  雷德溫的領地是青亭島，他家出產的青亭酒被譽為液體黃金。單論財力，雷德溫家族應該在整個大陸前五左右，好幾個封君家族都比不過。

  三人又商議半天，讓這個計劃變得更加的切實可行。

  而後，趁著夜色，霍柏溜出了城堡，登上停在港口的商船，離開了這裡。

  回到龍石島後，他就會聯絡塔利伯爵，開始這一系列的操作。

  ……

  十五天後，赫倫堡。

  在藍道率軍南下後，亞瑟帶著部分貴族回到了這裡，準備與珊莎結婚。

  大軍由佛雷家的霍斯丁爵士、羅宛家的撒厄斯爵士、亞蘭城的雨果等人管理，這些人在家族的地位不高，所以一直被當做軍事指揮官來培養。貴族私兵聯軍的一個好處就是只要有領主家的人在，整支軍隊就亂不起來。

  主堡大廳中，所有能到的貴族都聚在一起，商量著這樁婚事的禮儀和前後的環節。

  珊莎是個不怎麼虔誠的舊神信徒，而亞瑟更是個嘴上的瓦雷利亞神明信徒，所以婚事的一些細節還跟其他人並不一樣。

  亞瑟和諸位貴族爭論的，就是這些。

  馬圖斯·羅宛、威廉·慕頓等人認為，婚禮必須得有修士等神職人員主持，且結婚雙方向各自的神明發誓以後，才能認為神聖婚姻締結了。

  猛地一聽，這個說法挺有道理，但細細分析，就知道這純粹是搗亂來的。

  舊神目前就一位已知的神職人員：三眼烏鴉。

  而這位的肉身，血鴉公爵布林登·河文，目前還困在絕境長城以北的某處樹洞中。

  更糟糕的是，布林登·河文很可能是具屍體，三眼烏鴉才是他的意識本身。

  支持這個說法的證據很多，最有力的一條，就是布林登·河文奶白色的皮膚和骨白色的頭髮，以及他對陽光異常敏感的特殊體質。

  根據坦格利安與外人通婚的頭胎定律，布林登·河文這個私生子的長相必然跟隨母系布萊伍德家族，但他很罕見的擁有了另外的特徵。

  學城裡的各種理論都解釋不清楚這點，但如果血鴉公爵一直是以屍體形態在世間行走的話，這就能解釋通了。

  言歸正傳，說了半天后，眾貴族同意讓珊莎自己選擇如何拜神。

  至於亞瑟的瓦雷利亞神明，那就更沒譜了，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就沒有一個信奉貝勒里恩、瓦格哈爾等遠古神祗的牧師修士等神職人員。

  東邊的瓦蘭提斯或許能找得到一兩個，但時間上也來不及。

  「諸位，且聽我一言。」說了半天后，亞瑟振臂一呼，「既然有了奧杜因，我們還需要什麼神職人員？巨龍是最接近神明的魔法動物，我直接對著它發婚誓不就行了？」

  無意在這種小細節上與這些無聊的貴族們糾纏，亞瑟想用魔龍來跳過這一環節。

  大貴族們三三兩兩商議後，勉強同意了。

  這些人對七神也不是很虔誠，所以他們沒有要求河間王也嚴格遵守瓦雷利亞神明的教義。

  坐在主座上的珊莎美目睜圓，興奮的看著他的未婚夫與諸位大貴族商量著婚禮的細節。

  河安夫人已經病亡，她現在是赫倫堡女伯爵了。

  與數月前亞瑟見到的那個落魄人質形象不同，如今的史塔克小姐明顯光鮮亮麗起來。

  她把栗紅色的長髮梳的發亮，在頭頂盤了兩圈，才垂到她的靛藍色天鵝絨緊身長袍上。

  由於最近吃的很不錯，所以珊莎看上去壯實了一些。

  亞瑟目測，孩子食堂應該資金充足。

  見眾多貴族在發誓這個細節上和自己未來的丈夫糾纏，珊莎也不再旁觀，她走下主座所在的高台，提議道：

  「大人們，既然是亞瑟和我的婚禮，那這些細節就由我們安排。婚禮當天的早晨，我和亞瑟去找顆魚梁木發誓，然後在宴會開始前，我們在奧杜因面前再來一遍，這樣夠了嗎？」

  兩位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婚誓的細節就這樣被確定，接下來還有一件比較要緊的事。

  得有一位珊莎的熟人把她牽到亞瑟手上。

  按現在的情況，黑魚布林登·徒利會是這個角色最好的人選。

  但因為鴉樹城的事，河間王和他關係鬧得不是太好，所以也不敢貿然讓黑魚來赫倫堡參加婚禮，並順便牽著珊莎的手走一段路。

  「這事還不好解決，河間地哪個家族和徒利家關係較近的，可以代勞這事嗎？」

  亞瑟大聲問道。

  眾多貴族面面相覷，有人回答道：「河安家族與徒利家關係很近。」

  這是個廢話，最後一位河安已經去世了。

  見場面冷下來，珊莎狠了狠心道：「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親自寫信給舅公，讓他前來參加婚禮。同時也彌補一下徒利家和伱的關係。」

  史塔克小姐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舅公和自己未婚夫最近關係不好。

  但因為泰溫對河間地用兵的緣故，徒利家和蘭尼斯特家的關係更惡劣。

  「那就拜託你了。」

  與黑魚爵士交惡算是亞瑟最大的錯誤之一，如果珊莎舅公能來的話，那河間王倒可以與黑魚徹底談談，相互之間透個底。

  「你我之間，客氣什麼。」珊莎輕輕拍了拍未婚夫板甲的護臂。

  又扯了半天后，眾人總算是定下了婚禮的日期，就在四天後舉行。

  對於籌備了很久的珊莎來講，這個時間夠充分了。

  但各級領主們還是覺得婚禮太趕了，急到甚至沒法讓他們準備一件貴重的禮物。

  由於是新王的婚禮，所以效忠亞瑟的家督們準備送點好的。

  「這點就不用大家鋪張浪費了。我不怎麼挑禮物，你們送我本書都行。」為了讓這些貴族們放下心，亞瑟特地提前說了這句話。

  「您可真是太寬厚了。」

  「整個世界還有其他如此體貼封臣的國王嗎？沒有了吧？」

  眾貴族為河間王的大度感慨。

  他們不知道的是，以後的日子，該送的貴禮還是要送的。

  反正亞瑟以後多的是結婚的機會，不愁收不到份子禮。

  確定了婚禮的具體日期後，整個赫倫堡和赫倫鎮都開始運轉起來。

  亞瑟此前曾讓珊莎命人準備足夠多的肉食，好讓附近的農民能在他結婚的日子裡吃上一頓好的。

  但附近的領地都經歷過西境兵的搶劫，所以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雞鴨羊肉。

  還算節約的史塔克小姐想了一個妙法子，她命人在神眼湖中捕到了大量的魚：鱖魚、鱒魚、鮭魚、鯉魚等，然後醃了，預備著婚宴上用。

  這只是婚宴的一個小小方面，更多的細節在隨後兩三天內展現：亞瑟的刀馬旗幟和珊莎的冰原狼旗幟插滿了整個赫倫堡的城牆和塔樓的高處；為了讓自己的人生大事更加莊重一點，珊莎命人請來了一個馬戲團，他們會在百爐廳中進行一次表演，然後就去赫倫鎮裡為平民們演出……

  虛榮的珊莎甚至命人打造了兩頂純金王冠，以此來表明她是真正的王后。

  PS：有事遲了一會兒，跪求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