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瓦雷利亞同盟
河間地，鹽場鎮。
這是一個坐落在螃蟹灣邊的小鎮，有一個貿易港口，可以在此乘到船出螃蟹灣。小港稍北的高地上，有一座高聳的方形要塞和一堵城牆。城堡所在的高地俯瞰整個港口。
此刻，九千大軍的軍營正扎在高地和小城堡一周，步兵們成群結伴去軍廚附近吃晚飯，輔兵和侍從忙著去餵騎士老爺們的戰馬。
胸前配著金樹或雙塔紋章的騎兵們在軍營附近巡邏，舉著火把的換班騎兵逐漸換下了原先的同伴。
城堡客廳，亞瑟單獨召見了傑諾斯·布雷肯、萊曼·戴瑞兩人。
在南下的三四天裡，他已經挑好了去奴隸灣的使者。
這二人和另外一人就是亞瑟挑出來使者團隊。
「萊曼伯爵，威廉·戴瑞爵士是你的伯父吧。」河間王問道。
小萊曼點點頭，「是的，我父親的三個兄弟全在紅寶石灘戰爭中為巨龍家族戰死，威廉伯父是我近親中不多的幾個活到了篡奪者戰爭以後的。」
戴瑞家作為最忠心的龍党家族，連家堡農人堡的地下室里都掛滿了歷任坦格利安國王，足見他們對龍家的忠誠。
篡奪者戰爭中，戴瑞城主支的成年男性基本上戰死，包括瘋王的御林鐵衛瓊恩·戴瑞爵士，他也是雷蒙·戴瑞的兄弟。
「我的老叔叔，我記得石籬城也有一位誓言騎士姓戴瑞，是不是這樣？」
身形佝僂不少的傑諾斯·布雷肯好奇地看著自己這個越來越看不懂的侄子，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
但他還是乖巧地答覆了：「沒錯，漢斯·戴瑞爵士，四十多歲。和他的幾個堂親一樣，作戰又威猛，帶兵也是一個好手。」
「他也跟你們去。」亞瑟示意這倆往自己身邊靠。
「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風暴降生丹妮莉絲現下正在奴隸灣的彌林，伱們幾個去一趟，找到龍之母，說清楚我的龍和維斯特洛的局勢……告訴她，我也是堅定的廢奴者，我們將建立瓦雷利亞同盟，重現自由堡壘的榮光！」
河間王將他們的此行的目標交代清楚。
在丹妮莉絲童年的時間裡，最給她安全感的就是紅堡教頭威廉·戴瑞爵士，那時候韋賽里斯、丹妮莉絲和老爵士住在布拉佛斯的一座紅門院子裡，衣食無憂，還有數名僕人照顧。
老爵士病死後，僕人們偷走了所有的財物，布拉佛斯的海王也不允許坦格利安們在自己地盤上生存，於是十幾歲的韋賽里斯就帶著妹妹在自由貿易城邦流竄，兩人的生活每況愈下，直到被伊利里歐重新找到。
因為吃過苦，所以丹妮莉絲非常重感情，戴瑞家對她意義非凡。
因此亞瑟挑了小萊曼和漢斯·戴瑞前往，至於傑諾斯·布雷肯，則是出於另一種考量。
擔任使節之人，起碼得言談舉止大方文雅，且氣度相貌也要上成。
萊曼還小，漢斯又只是一位戰士，有一位閒置的伯爵級貴族陪同最好。
巧的是，亞瑟手上還真有一位這樣的人。
傑諾斯·布雷肯當了幾十年的石籬城伯爵，往人群中一丟，看上去就比其他人不一樣。
起碼那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演出來的。
「老叔叔，這次只要你能帶來丹妮莉絲的無垢者大軍和她的三條龍，我就將石籬城還給你，領地也是一絲不動，你還是原先的布雷肯伯爵。」
為了保證傑諾斯實心幹活，亞瑟豁出去了。
「至於萊曼，你也要認真給龍之母打感情牌，事成以後，完整的戴瑞城領地就是你的。」
小萊曼的眼睛頓時亮了，傑諾斯就理智許多。
「你不是已經要迎娶珊莎·史塔克小姐嗎？如果風暴降生問起來婚姻來，我該怎麼回答？鐵王座誰來坐？」
拿回石籬城雖然讓他很心動，但前布雷肯伯爵還是想把侄子的底線搞清楚。
「瓦雷利亞自由堡壘有多娶的傳統，她要是願意，可以嫁給我。至於鐵椅子，她想坐就坐，但國王必須是我，因為等她登陸維斯特洛大陸，我可能已經拿下了君臨城。」
自哥哥死後，丹妮莉絲就自認是真龍，所以同樣有龍的亞瑟對龍之母的誘惑不小。
「等到漢斯爵士到這裡後，你們立即出發，先乘船到潘托斯，再去雇一艘，不，三艘船去瓦蘭提斯，然後從海上去奴隸灣……」
亞瑟將出發的時間和旅途中的事項都交代清楚。
從螃蟹灣出發去奴隸灣，最為常見的一條路就是海路，先抵達狹海對岸的潘托斯，再乘船南下，經過石階列島、里斯等地，去瓦蘭提斯中轉。
因為奴隸灣和瓦蘭提斯之間有大量的貿易往來，所以可以從那裡乘船去奴隸灣，途中繞過瓦雷利亞廢墟，經過大島瓦羅斯，在阿斯塔波補給後，既能從陸路到奴隸灣最北部的彌林，也能從海上走。
陸地上也有路可以抵達奴隸灣附近，一條是進入多斯拉克大草原，一路向東，然後在維斯·迪爾芙附近筆直南下，這樣就能繞過彩繪山脈，抵達彌林。
維斯·迪爾芙是自由貿易城邦的叫法，在多斯拉克人口中，該地叫哈茲達恩·諾。
這條路不靠譜的地方在於，多斯拉克人的族群，卡啦薩，是四處來回跑的。
說不定走著走著，就有幾萬的咆哮武士追來了。
還有一條陸路也可以到彌林，先從潘托斯走陸路到瓦蘭提斯，途中經過傷心領、洛恩河、賽荷魯鎮、瓦利薩鎮、維隆瑟斯鎮等地，最終抵達瓦蘭提斯，然後沿著惡魔之路向彌林進發。
惡魔之路是瓦雷利亞大道的一段，從它的名字就知道這條路有多兇險了。
且不說瑪塔里斯、巴哈拉西兩地奇形怪狀、歪瓜裂棗的原住民，就是瑪塔里斯醃人的習俗就夠讓人害怕的。
而且據傳，瑪塔里斯是奴隸城邦淵凱的傳統盟友，從那附近去彌林找銬鏈打破者，怕是直接被原住民砍了頭，然後醃了送到丹妮莉絲面前。
所以還得老老實實，沿著海上的貿易路線去找丹妮莉絲。
因為無法即時通信，所以現在三人就將所有可能的情況都想了一遍，亞瑟也將每種情況下使者團該做的事都說明白。
……
風暴地，盛夏廳。
夜幕籠罩下，幾十名舉著火把騎兵圍在廢墟一周，五名大人物正在火堆遺蹟附近商談。
黃金團的團長，哈利·斯崔克蘭爵士正忌憚地盯著一身黑袍的某人看。
這是他被伊利里歐·摩帕提斯拉到這裡來後，唯一一位能讓他感到有生命危險之人。
根據奶酪販子對此人的恭敬程度來看，此人八成是某位真正的大人物。
瘋王的前國王之手瓊恩·柯林頓和伊耿·坦格利安六世圍在伊利里歐身邊，聽著胖子說的話。
「……如無意外，擁龍者就是在這裡孵化出了那條黑龍，喬佛里很可能被他一起燒了。藍道·塔利曾帶人調查過這裡，以他和同行的馬圖斯·羅宛兩人的能力，這裡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伊利里歐將自己的結論說給最重要的盟友聽。
黑袍人悄無聲息地在火堆遺蹟上飄了一圈，如果不是一直盯著看的話，很容易認為黑袍人就是一團影子。
這讓地位較低的三人更加的緊張。
見識頗多的瓊恩·柯林頓與哈利·斯崔克蘭兩人先猜出了黑袍人是誰。
黑白之院的無面者！
整個世界最強大的刺客群體。
就在兩人震驚於此人的身份時，黑袍人開口了。
「聽上去和我們調查的龍之母孵化的情況類似，都得有龍蛋，都有國王，都有坦格利安血脈之人。」
他的聲音異常的虛幻，明明就在幾人面前發聲，可聽上去卻像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你的小聰明，我們原本還可以多幾枚龍蛋。」黑袍人對著伊利里歐斥責道。
他說的是伊利里歐將三枚龍蛋贈送給丹妮莉絲的事。
在潘托斯總督嘴中，那三枚龍蛋來自亞夏以東的陰影之地，因為存在了數千年，所以才成為了化石。
但實際上，那三枚龍蛋還很年輕。兩百多年前，伊莉莎·法曼從龍石島的龍廳中偷走了這三枚大寶貝。
「我當時以為坦格利安能在亞夏附近孵化巨龍。畢竟那裡有血巫術士，說不定真能重現瓦雷利亞榮光。但沒關係，魔龍總算是重現人間，我們的計劃還是能實行的。」
被黑袍人數落一頓後，伊利里歐訕訕解釋道。
「哼！雖然有這兩起孵化巨龍的案例，但我們的坦格利安血脈並不是很純。擁龍者和龍之母的魔龍已經長的很大了，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要抓緊時間育龍。一方面按這種配置，準備孵龍，另一方面，我再派人去學城尋找其他的育龍方法。」黑袍人冷冷道。
他說的是扮演賈坤·赫加爾的那名無面者，此刻，該名無面者已經前往河灣地的舊鎮了。
黑袍人的聲音幾無波瀾，在黑夜這樣的環境中，很容易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白，明白！」伊利里歐先應承下來，然後才向其他人解釋。
「這位來自黑白之院的大人物也是我們的盟友，為了重振瓦雷利亞榮光，我們決定孵化巨龍，此後的一段時間裡，所有人都得為育龍努力。」
「哈利·斯崔克蘭團長，瓊恩·柯林頓爵士，你們兩位負責俘虜史坦尼斯，好讓我們舉行火祭儀式。」
反正史坦尼斯燒過幾次人了，燒了他來孵化巨龍，伊利里歐也沒有心理負擔。
一臉橫肉的哈利好奇問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龍蛋從哪裡來，咱有真的龍蛋嗎？」
黑袍人冷哼一聲，「為了這枚龍蛋，我們已經刺殺了一位王，接下來還將刺殺另一位王，你說這是真的龍蛋嗎？」
哈利惹不起無面者，但他惹得起胖子，「俘虜一個擁兵上萬的國王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他是團長，自然清楚自家實力。
雖然他放出的消息說黃金團足足有兩萬大軍，可實際上戰士只有一萬，其中三馬一人的騎士五百，一馬一人的侍從五百，弓箭手一千，戰象三頭，剩下的全是步兵和沒經過訓練的騎馬傭兵。
這樣的軍隊，和風暴地貴族老爺的家族士兵勉強能五五開，在正面戰場上能擊敗史坦尼斯的軍隊就已經是諸神保佑了，俘虜敵軍主帥幾乎不可能。
「動點腦子嘛。」伊利里歐伸出右手，在自己大腦附近饒了兩圈，「史坦尼斯恪守法律，在目前的西大陸上，可能是最愛護平民的國王。」
潘托斯總督指了指北邊，「所以他聽到你們大肆劫掠風暴地農民後，必然派兵前來保護他的國民，你們要是操作的好，未必不能吸引他親自來。找個合適的地點，伏擊他，活捉他。」
哈利想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計劃行的通。
「我們有戰象，倒是可以在雨林附近……」
雨林是風暴地南部的另一片大森林，掩蓋戰象輕輕鬆鬆。
伊利里歐一拍雙手，「這就對了嘛，反正掠奪農民販去當奴隸是既定的行動，你們順便俘虜了史坦尼斯。」
僱傭這支東大陸頂級傭兵團基本上花光了這位總督的所有錢財，因此他很早就定下了掠奪農民當奴隸賣的計劃，哈利團長也知道這個計劃，並堅定的支持。
黑袍人很滿意盟友們的表態，「這就對了，我們齊心協力，總能重振瓦雷利亞榮光。」
瓊恩·柯林頓懵逼地聽了半天，「我們的目標不是復興坦格利安王朝嗎？什麼時候變得遠大了？而且擁龍者也是坦格利安血脈，我們不先與他結盟嗎？」
他的想法，是先拉攏到所有的擁護龍家的勢力，先擊敗獅家和鹿家勢力，再內部分配鐵王座。
「我有可靠的消息來源，擁龍者已經明確不蓄奴了，再加上伊耿六世陛下，我們和他也是敵人。」伊利里歐無情的打斷了瓊恩·柯林頓的想法。
幾個人又商議半天，又一個瓦雷利亞同盟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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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