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攸倫
蟹爪半島，恐穴堡。
終日不停的海浪拍打著石崖，三座歪歪捏捏的塔樓佇立在高聳的懸崖邊，當地領主布倫家族的群鴉洞穴旗幟插在這座破爛城堡的最高端。
在西邊稍遠的位置登陸後，河間王帶人直奔目的地。
恐穴堡的布倫家族成員不算多，家督名為尤斯塔斯·布倫，是位上了年紀的老貴族。
眼下，這名老貴族正在自家大廳里招待有龍的貴客們。
「我的舊神吶，居然是條真正的魔龍。」
趴在大廳的狹**仄窗戶上，尤斯塔斯驚奇地看著在外面翱翔的奧杜因。
「你們不是自稱巨龍家族的模範臣民嗎？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士兵，來為我結束這無休止的戰爭。」
又貪戀的看了幾眼後，尤斯塔斯男爵這才回頭，看向身形高大的河間王亞瑟。
「沒錯，我們是巨龍家族的模範臣民，一旦坦格利安家族有召，我們布倫家族就會和鮑格斯家族、凱佛家族、哈迪家族、潘恩家族一起，為龍王們而戰。」
亞瑟很滿意這個說法，「很好，那就去召集你們的士兵，為我而戰。」
布倫男爵走向城堡主座，慢慢坐下後，才悠悠道：「可我聽說，您的姓氏是布雷肯，不是坦格利安哩。」
「我都有龍了，姓氏是什麼還重要嗎？除了巨龍家族血脈，還有誰能獲得魔龍的青睞？」
亞瑟沒想到這個固執的小貴族居然糾結姓氏這個小問題，以往的經歷中，只要奧杜因出現，原先忠於龍家的領主們紛紛納頭便拜，當場效忠。
「姓是最重要的，西境的那位喬佛里·萊頓，也是改了姓才繼承他老丈人的凱岩王稱號，您要是還頂著布雷肯的姓氏，就是有了龍，那也不是龍王家族成員啊。」尤斯塔斯道。
他說的喬佛里·萊頓，正是傑洛·蘭尼斯特三世的女婿。因為傑洛三世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就由女婿改姓，繼承了凱岩王的稱號。
「我承諾，在合適的時間將自己姓氏改回坦格利安。這下伱們該滿意了吧！」河間王的語氣很強硬。
尤斯塔斯搖搖頭，「不行，承諾不頂事，必須改姓之後，我們才能出兵。」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多恩公主急忙上前解圍。
「亞瑟陛下的血統沒有一點問題，噴火巨龍就是明證。這樣吧，陛下對著神明發誓，在某某時間點，完成改姓的事。現在正值大戰，一旦改姓，就要換紋章和大量的旗幟，以及士兵身上的罩袍，還是相當麻煩的。」
亞瑟自己對布雷肯這個姓氏不怎麼堅持，他上輩子還姓李呢。之所以一直拖著還用布雷肯的姓，除了換紋章、換旗幟這些事外，還要給封臣們一個恰當無誤的說法。
要知道，所有貴族的家譜都是清晰可查的，謠言可以亂編，但記進家譜的東西可不能亂來。
河間王又和尤斯塔斯來回商量了半天后，總算是得出了兩人都認同的條件。
如今是征服歷299年中，在亞瑟發誓於征服歷300年的前半年內恢復坦格利安姓氏後，尤斯塔斯代表恐穴堡的布倫家族宣誓效忠。
「我們能為您提供一百五十名能拿的起武器的男人。」
跪下宣誓後，布倫男爵向國王介紹了自己的兵力。
看到布倫家這三座破敗的塔樓，亞瑟也沒抱太多的希望。對一個男爵家族來講，一百五十名士兵已經很多了。
尤斯塔斯自己年老體弱，所以接下來的幾日裡，就由他的兒子帶著國王轉遍了蟹爪半島的大多數城堡。
在見到巨龍奧杜因，以及聽到國王的誓言後，鮑格斯、凱佛、哈迪、潘恩等十幾個小家族相繼效忠。
他們總共為亞瑟提供了兩千八百名帶武器的強壯男人，至於甲冑方面，大多數普通小兵都只有鍋型頭盔，只有領主家族成員才有鐵甲，還以只覆蓋軀幹和手臂的鎖甲為主。
這支軍隊的統帥是布倫男爵的遠親，褐穴山的有產騎士，本納德·布倫。
在這位中年騎士的帶領下，蟹爪半島的原住民士兵將會在女泉城集結，和威廉·慕頓伯爵的士兵一同駐守女泉城，直到亞瑟率軍南下。
至於河間王自己，則又帶人乘船，從螃蟹灣的海域向鹽場鎮前進。
他得帶著奧杜因，去明月山脈南側放一場大火。
……
河灣地西側海域，橡盾島 。
橡盾島是盾牌列島最北部的島嶼，位於高庭以西，被認為是作為阻止鐵群島襲擾曼德河流域的盾牌。
盾牌列島是四個島嶼的總稱：切斯塔家族名下的綠盾島、格林家族統治的灰盾島、赫威特家族名下的橡盾島、西瑞家族名下的南盾島。
沿著這些島嶼參差的海岸線，嘹望塔里仍有灰鬍子老人沿襲古老傳統，保持警戒。只要看到長船，他們就點燃燈塔的烽火，讓訊息從一個山頭傳至另一個山頭，從一座島傳到另一座島，讓附近的村鎮與城堡做好準備。
但現在，這些警戒線已然失效，赫威特伯爵的城堡已被攸倫·葛雷喬伊帶領的鐵民所占領。
昏暗的城堡大廳中，許多的鐵民正在舉行趴體，他們甚至無懼他人的目光，在大廳里就幹起來。
亨佛利·赫威特伯爵自身，也被鐵民俘虜，以一種耶穌受難的姿勢綁在一張長凳上，無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孫女們被鐵民強上。
最漂亮的法莉亞·佛花則被鐵民的大王攸倫·葛雷喬伊所占有。
相貌還算英俊、身體異常健壯的攸倫躺在主座上，法莉亞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抱鐵民大王的脖子。
「聽我說，您看到我父親的漂亮妻子了嗎？還有我的姐姐們，您可以讓她們脫下衣物，服侍您的士兵。」
攸倫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摩挲了好一會兒，才在法莉亞的耳邊輕語：「你可真是個惡毒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的繼母和姐姐們呢？」
從佛花這個姓氏，攸倫就可得知法莉亞是亨佛利·赫威特伯爵的私生女，但他還不清楚法莉亞為什麼這樣要求。
「因為她們把我當女僕使喚，整日讓我洗衣、拖地、打掃廁所，與僕人住在一起，並伺候我的姐姐們。雖然我的母親出身較低，但我也是伯爵之女，怎可幹這種粗活。」
「明白了。」攸倫魅惑一笑，扳過法莉亞的腦袋，深深吻了上去。
大約是一東的時間後，攸倫已經完事。他披了件衣服在背上，開始用力拍身前的木桌。
「都安靜下來，這次戰役我們取得了空前的勝利，我要封賞有功之人。」
在先前的海戰中，攸倫派遣「褐牙」托沃德和紅漿手帶領自己的長船，沿曼德河主河道行駛，來引走盾牌列島的艦隊。
等到赫威特、格林、切斯塔、西瑞四家聯軍察覺到不對勁，率領艦隊回援後，鐵群島的長船已經設好了埋伏圈，只付出了六艘船的代價，就俘虜了三十八艘長船，以及相當多的河灣貴族。
當然，盾牌列島也全部落入鐵民的手中。
在大王準備封賞後，大廳里的亂行迅速消失，鐵民們或坐或站，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首領的話。
「……因為諸位立下的戰功，我決定將橡盾島首領的位置賞賜給理髮師紐特、南盾島首領就給阿德里克，馬倫·沃馬克是綠盾島首領，至于格林家的灰盾島，就給赫拉斯·哈爾洛爵士，誰讓他的瓦雷利亞劍夜臨那麼鋒利呢！」
攸倫非常豪邁地將四座島嶼全部封賞出去。
紐特是他弟弟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的無敵鐵種號上的船員；阿德里克是他的競爭對手卓鼓家族麾下的一名鐵民船長；馬倫·沃馬克則是維克塔利昂的支持者。
至於赫拉斯·哈爾洛爵士，則是攸倫的侄女阿莎·葛雷喬伊的潛在支持者。
在抵禦鐵民入侵的防線中，盾牌列島是河灣人的第一陣地，也是最不可能丟失的地盤。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高庭一定會組織大規模的反撲，這會讓留守在這裡的鐵民大大損耗。
有點微醉的維克塔利昂聽完了哥哥的封賞後，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這是在拉攏我的船員！
「紐特，你還不是船長，不能接受這種級別的賞賜，我命令你拒絕橡盾島首領的頭銜。」
身體矮壯但手臂極長的理髮師紐特搖頭道：「我想，就是船長您，也不會拒絕這樣的冊封，更何況我這個普通人呢？既然大王將橡盾島賞賜給我了，我就得接受。」
他無視自己船長的命令，坦然接受了大王的冊封。
維克塔利昂無奈地看著紐特，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眼熱的船員們，對哥哥攸倫的警惕又多了幾分。
鐵民大王很滿意紐特的態度，隨口誇讚幾句後，他大聲道：
「雖然打下了這幾座小島，但我們還不能驕傲自滿，富庶的河灣地就在眼前，那群愚蠢的領主們正帶著他們的士兵去王領搶那張鐵椅子，連雷德溫艦隊都在遙遠的黑水灣。這是幾百年都沒有的大變局，我們得把握住時機，去河灣地狠狠搶上一筆。」
被大王激勵的鐵民們群情激憤，恨不得當場就駕駛長船去青綠之地開搶。
但攸倫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他雙手浮按，又安排了一通作戰計劃。
亨佛利·赫威特伯爵和他的妻女們也聽到了計劃，但攸倫毫不在意，反正她們也活不過今天。
……
高庭。
坐在輪椅上的維拉斯·提利爾表情嚴峻地盯著紙條看。
在他一旁，他的叔叔，高庭總管加爾斯·提利爾和他的私生子蓋略特·佛花正靜靜等著代理城主的命令。
「盾牌列島讓鐵民們拿下了，那四家的領主很多被俘虜，長船也沒剩下多少。」
維拉斯先給叔叔解釋了一下。
「可以給舊鎮發信，讓莫林派出海塔爾家族的長船，去收復盾牌列島。」加爾斯建議道。
舊鎮的守備隊司令莫林·提利爾正是他弟弟，也是維拉斯的叔叔之一。
維拉斯嘆口氣，否決了這個提議。
「鐵民們來勢洶洶，光靠海塔爾家的那些船是不夠的，我準備送信給君臨，讓姑父派來更多的長船，與鐵民們作戰。」
他又閉眼想了一會兒，「但這還不夠，古橡城、紅湖、班達倫堡、三塔堡、黑冠城等沿海城堡都在鐵民們的攻擊範圍以內，這些地方的領主和士兵大多跟著去了王領，基本上守不住。」
維拉斯邊說邊有了主意，「去給舊鎮送渡鴉，讓他們派出軍隊和長船，在海岸線附近巡邏。給君臨也送去渡鴉，讓姑父派更多的長船來，同時讓加蘭帶領一支大軍回援。」
加爾斯記下了侄子的吩咐，出去找學士送信去了。
……
君臨城，玫瑰家住所。
被維拉斯惦記的加蘭正向自己祖母匯報他的探查情況。
「由於史坦尼斯占據了一段時間的紅堡，瑟曦回來後疑心大發，將所有的僕人和雜役都換了一遍。我們在君臨這邊的根基有點淺，根本沒法插手，所以也不知道獅子們在紅堡里幹什麼。」
謹慎的荊棘女王在瑟曦拜訪後，又偷偷讓最靠譜的孫子去派人查訪紅堡里的事。
「辦事不力！」
奧蓮娜先是數落了一遍孫子，然後才問道：「去王座廳的領主們都通知到了嗎？有產騎士呢？總共多少人去？」
加蘭低聲匯報：「所有人都通知了，那天穿著鐵甲去，加上有產騎士，我們在王座廳里足足有四百多名戰士，而且瑟曦也同意讓一部分士兵排列在這裡到王座廳的路上，想來也沒多大事。」
荊棘女王細細思慮後，「我還是有點擔憂，這樣吧，那天你就不去王座廳了，待在城外的軍營中，萬一有事，就率領大軍從爛泥門附近衝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