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喬佛里到手
最先感受到西邊異常的，反而是馬匹們。
它們不安的刨著馬蹄，粗大的鼻孔打著響鼻。
於是傭兵們開始檢查四周，包括雄獅門附近和東邊的碼頭，但沒有查到什麼。守城的金袍子們龜縮在垛口後，連頭都不敢露。
往常繁忙的碼頭附近基本上不見一艘長船，在史坦尼斯決定堵住黑水灣之後，這裡的船就只剩一半。等到魚狼聯軍打過來後，所有的船隻都躲到了黑水河南岸，包括還忠於喬佛里一世的王家艦隊的長船。
片刻功夫，亞瑟和傭兵們就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馬兒們不安了。
即使隔著整個君臨城，他們也能看見西邊的火焰映出的紅光。
當然，還摻雜著幾縷綠光。
「我們回去。」亞瑟猛然明白過來怎麼了。
守城的金袍子們應該用野火攻擊了聯軍的營地。
按原著劇情，君臨方面一直預備著史坦尼斯的攻擊，所以瑟曦秘密下令讓鍊金術師協會製作野火，作為她的最大底牌。
野火除了燃的快，火焰為綠色外，和普通火沒什麼區別。
但在擠滿了布帳篷、木質攻城軍械的營地中，「燃的快」就是最致命的一點。
好在君臨方面沒有幾個合格的軍事指揮家，而盧斯·波頓、伊尼斯·佛雷的統兵能力都算合格，這次戰鬥聯軍方面應該能應付過來。
亞瑟帶著一百多名傭兵向北繞過了城牆，然後向西行了半天，這才到達君臨城西北角的諸神門附近。
一路上佛雷家圍城士兵也都不見了。
聯軍的營地約在君臨城西面半里格處（陸地上，一里格約為四點八千米），隔著老遠，眾人都能聽到那裡的廝殺聲、慘叫聲和大型軍械燃燒發出的噼里啪啦聲。
金袍子們和少量的王領家族士兵應該還在和聯軍戰鬥。
據可靠的情報，城內守軍在八千人上千，新招募的平民占了大頭。
也就是說，純作戰，基本上都是脫產家族士兵的聯軍比君臨守軍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亞瑟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等到君臨守軍回城的時候，他便可以趁著混亂，帶人殺過去。
運氣好能碰到愛裝比的喬佛里，運氣不好，也能截殺君臨方面的高級軍官們，削弱他們的實力。
「都下馬，派幾個人牽著馬兒躲好，剩下的人跟我來。」亞瑟對著傭兵的首領洛克·霍特下令道。
無論是他的金甲巨馬，還是科霍爾傭兵們的黑白條紋戰馬，都很顯眼，不適合埋伏。
愛掰著手指頭數數的洛克忠實的執行了僱主的命令。
於是拿著巨錘、背著四柄加重手斧的亞瑟，和一百出頭的傭兵們步行前往諸神門旁的某處土丘，準備在那裡等待返程的君臨守軍。
巧合的是，另有一大群友軍也是這樣想的。
近三百名穿著鎖甲、身披佛雷家的雙塔罩袍的劍盾兵們躲在土丘後。
「來人可是亞瑟大人？」佛雷家領頭的是一個禿頂的紅眼大高個，和伊尼斯佛雷長得極像。
「正是，你是？」既然是友軍，亞瑟也不客氣，帶著人湊到了一起。
「我叫伊耿·佛雷，家父是伊尼斯。」
亞瑟回憶了半天，想起了原著里這人的事跡。他被人叫做「浴血的」伊耿，綠叉河大戰後應該是落草為寇了。
由於瓦德佛雷和他的長子史提夫倫都極為能生育，所以現在的佛雷家枝繁葉茂。
老瓦德自己，約有二十二個兒子和九個女兒，以及數不清的私生子。他們繼續繁衍，讓佛雷家成員達到了上百人之多。
但是孿河城和河渡口領地的繼承人只有一位，所以繼承順序靠後的佛雷們就得自己找出路了。
而按老瓦德的安排，佛雷們主要有三種出路：
一是和其他貴族聯姻，然後讓娶了妻的佛雷去妻子娘家發展；
二是像伊尼斯、霍斯丁這樣的軍官、戰士定位，為河渡口領地服務；
三是加入學城或者七神教會，如盧琛·佛雷，就是一位影響頗大的大主教，再如威廉·佛雷，瓦德的十七子，就是三十歲不到就拿到學城項鍊的優秀學士。
上百名的佛雷，並不都是老瓦德那樣的狡猾狠辣之人，也有像史提夫倫這樣為羅柏戰死的忠信之人，更有「門房阿麗」，為誰都開自己的門。
而眼前的「浴血伊耿」，最出名的特徵應該就是好鬥和嗜殺。
「你在這裡是要幹嘛？」亞瑟讓傭兵們躲好後，出聲問道。
「我準備伏擊君臨城的守軍……」伊耿·佛雷向亞瑟詳細說明了他的計劃。
他原本負責舊城門附近的防守，察覺到不對勁後，發現諸神門附近的佛雷士兵已經死光，於是他召集了巨龍門附近的佛雷士兵，準備大殺一場。
這正與布雷肯的想法不謀而合。
於是兩人帶兵靜候回城的君臨守軍。
不多時，幾名騎手帶著上百名步行的金袍子返了回來。
「狗頭面罩，此人是獵狗。」
「浴血伊耿」忽然興奮道。
獵狗即是桑鐸·克里岡，魔山的弟弟。如無意外，桑鐸已經繼承了魔山的小小領地和城堡。
等到諸神門的城門緩緩打開，領頭的幾位騎手進去以後，亞瑟和「浴血伊耿」帶著四百餘人沖了上去。
……
諸神門內。
守在城門處靜候勝利消息的喬佛里一世看著歸來的桑鐸·克里岡。
後者正在掀開自己的面罩。
「獵狗，打贏了嗎？」穿著華麗板甲的國王急迫地問道。
「沒有，我回來之前還在戰鬥，北境人依舊很多，金袍子們只能勉強打平。」
桑鐸回答道。
在克里岡身後，則是排著隊往城裡走的金袍子們。由於國王的貴族們堵住了路，所以他們進程的速度很慢。
「那你回來幹什麼？」喬佛里頓時有點生氣，質問道。
「我害怕火，紅色的、綠色的都怕。那邊的火太大了！」
「回去戰鬥。」國王陛下指著城外，「我讓伱一條狗當上了御林鐵衛，你居然不為我拼命。」
但是桑鐸只是接過了侍從遞來的酒猛灌了起來，並沒有理會國王的命令。
這讓喬佛里勃然大怒，「你要是還待在這裡，我就讓我外公蘭尼斯特公爵剝奪了你的領地。」
桑鐸喝了一頓酒後，將牛皮酒袋扔到了地上，「F***野火，F***蘭尼斯特。」
這兩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現在的君臨城中，誰都不敢在國王面前這樣說話。
但是桑鐸接下來的話更讓喬佛里和守軍們震驚：
「F***國王！」
桑鐸·克里岡說完，絲毫沒有理會這群震驚仔，翻身上馬，向著城外而去。
這時，諸神門外的刀劍相擊的聲音也傳到了城內。
「陛下，有人衝進來了。」一名反應靈敏的金袍子稟告道。
「還用你告訴我？」喬佛里極為怨恨地瞪了此人一眼。
獵狗違背命令這事讓他又驚又恨，驚的是以前伏伏順順的侍從忽然換了張他不認識的臉，恨的是公開違背命令的行為讓他丟盡了人。
他甚至有心用自己的那柄絞盤弩給獵狗來一箭，只是玩具沒帶在身邊。
獵狗騎著馬，一路避開上百名捉對打鬥的士兵，向著城外而去。
亞瑟正往裡面沖，忽然看見騎馬出來的桑鐸·克里岡，於是舉起巨錘，準備開干。
沒想到獵狗連看他都不看，徑直往城外去了。
亞瑟身後的「浴血伊耿」很是不解，「獵狗，下來和我打一場。」
這名佛雷很好鬥，想衝過去和克里岡干一頓，但被亞瑟拉住了。
「瞧見喬佛里和格林菲爾沒有，那才是你干架的目標，咱倆過去干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喬佛里身邊只有一名名為普列斯特·格林菲爾的御林鐵衛。
其餘的巴隆·史文、馬林·特蘭、曼登·穆爾等人都不在。
「浴血伊耿」頓時大喜，「一個國王的血夠讓我的大劍滿意了。」
他也不管面前的幾十名金袍子和王族衛兵，舞著劍直直的沖了過去。
幾名佛雷家的劍盾兵護在指揮官後面。
亞瑟倒樂得撿個漏，也跟在後面，準備去搶喬佛里。
這名佛雷不愧他的綽號，一路殺得鮮血骨肉亂飛，金袍子們根本擋不住。
御林鐵衛普列斯特嚇得大喊：「讓陛下上馬，讓陛下上馬，護送他去紅堡。」
一名忠誠的王族衛兵遷來了一匹馬，但亞瑟瞅中目標，用手斧一下子劈斷了馬的前腿。
喬佛里被來勢洶洶的敵人和這一斧嚇得不輕，臉蛋都寡白寡白的。
十幾名來自風暴地的王族衛兵手持大盾，組成盾陣，護著國王往紅堡轉移。
但是「浴血伊耿」殺得更快，幾個呼吸間就衝到了盾陣後面。
於是普列斯特爵士帶著幾人從盾陣中出來，與「浴血伊耿」和佛雷劍盾兵幹上了。
跟在後面的亞瑟繞開這片區域，大步衝著喬佛里而去。
趕上盾陣以後，他舉著巨錘，兩下子砸開了大盾，可能是因為驚慌，一名王族衛兵摔倒了，連帶著他的國王也被絆倒。
趁此大好時機，亞瑟揮舞著巨錘，三兩下干倒了幾名王族衛兵，剩下四五人見亞瑟太猛，於是悄悄溜了。
得空的布雷肯抽出背後的一柄手斧，給了喬佛裡頭上一斧背，直接讓他暈倒後，將他攔腰扛在肩上，就往城外沖。
夜色朦朧，諸神門附近金石之聲大噪，約有七百餘人正在此處廝殺。
亞瑟快步穿過戰場，舞著巨錘殺出了君臨城。
「撤退，撤退。」他朝著科霍爾傭兵和佛雷劍盾兵喊道。
傭兵們都是老兵油子，聽到撤退後大多數人很快竄了出來。佛雷劍盾兵大多數跟著他們的指揮官死戰不退，只有四五十人跟亞瑟走了。
城裡有點軍權的貴族們應該都去襲擊營地了，所以倒也沒有多少人衝出來搶回他們的國王。
亞瑟他們得以順利離開戰場，然後傭兵們騎著馬，劍盾兵們步行，向營地而去。
為了避開回城的君臨守軍，他還特意往北面饒了大半圈。
……
「我的天吶！」帶人回到了營地附近的亞瑟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由得大聲感慨。
一萬六千多人的營地已經化為火海，已近秋天，草木枯黃，火勢根本停不下來。
君臨守軍和魚狼聯軍的戰場已經轉移了，在這樣的火海附近干架，人都會烤熟的。
根據傳來的廝殺聲，現在的戰場應該在稍南邊的黑水河畔，那裡樹木稀少，且靠近水源，比較適合當現在的戰場。
於是他又帶著人從北面繞開了這一大片火海，準備從後面回到聯軍中。
被砸暈的喬佛里則被橫放在金甲巨馬上，他是個合格的孵龍材料。
也不知道叔叔于勒到哪裡了？
既然亞瑟搶到了喬佛里，自然要著手孵龍了。
有了龍，即使他騎不上去，也有某種資格稱王的資格了。
地盤嘛，就得慢慢打了。
又走了小半個小時，這才繞開火海，到達黑水河畔。
現在有兩個消息擺在亞瑟面前：好消息是魚狼聯軍真的有一部分在這裡，壞消息是這些聯軍士兵快被撐不住了。
得益於火海的照映，亞瑟看清了現在的局勢。
約有幾百名披著斷頭狼罩袍的史塔克士兵和自己帶來的河間各家族士兵在抵抗著四千多人的金袍子，剩下的聯軍都已經不見了。
「這個該死的老剝皮！」
用腳想也能想明白，波頓必然是見亞瑟不在，於是派他的人和一部分史塔克士兵斷後。
即使搶到了喬佛里，亞瑟還不能就此離開，他還得救了這群士兵再走。
挑了幾名可靠的傭兵守著這個孵龍材料後，亞瑟下馬斷喝。
「跟我來！」
然後他帶人朝戰場的中心走去。
傭兵們和佛雷劍盾兵見識過亞瑟的勇猛，自然知道他身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於是一百五十餘人堆在一起，大致成三角箭頭狀，從北面插進了兩軍交戰的中心，然後轉向東邊的敵軍。
舞著巨錘的亞瑟勢大力沉，一錘就能帶走一名穿鎖甲的金袍子，這讓這隊生力軍勢如破竹，直接往金袍子們的指揮中樞沖了過去。
御林鐵衛巴隆·史文和金袍子司令傑諾斯·史特林負責這次突襲行為，一路猛進的亞瑟自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人高馬大的史特林膽子倒不大，更何況他剛剛得了公爵的頭銜和赫倫堡的領地，自然非常惜命。
「聽說此人曾經錘殺了魔山，想來我們中也沒人打得過他，襲擊聯軍、破壞攻城軍械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要不我們撤退吧！」
雖是疑問的話，史特林卻說出了感嘆的語氣。
巴隆·史文也算是一名合格的軍事指揮官，知道還要保存實力防禦君臨城，於是同意了撤退。
「回城，回城。」數名傳令兵向金袍子們傳達了這個指令。
後隊直接變為前隊，四千餘人開始有序的撤離。
正在作戰的金袍子脫離作戰以後，聯軍士兵也沒有追擊。
等到完全停止了戰鬥後，亞瑟下令清點人數，救治傷兵，然後開始向西面前進。
點完人數後，幾個不好的消息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在混亂中，小惡魔讓人解開了一直被綁的傭兵波隆，然後溜了。
大牛詹德利和艾莉婭等人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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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