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已經抓了,再去說這些也無意義。」
趙軒撩開袍子下擺,在老縣令王岩對面坐下。
「大人,事情已經做了,我們現在應當掃去痕跡,才是正事。」
王岩在他的提醒下立即打起精神來。
人都已經抓了,再後悔也沒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要把事情處理乾淨,別讓人瞧出不對來!
他立即喊來外面的衙役,吩咐對方去將今天跟著公主過來縣衙的小子帶回來。
那小子看著木訥憨厚,也不知道公主的身份,但是以防萬一,還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若是他知道了些什麼……
王岩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
莊寒跟著兩個衙役一同贖回了梁崢當掉的玉佩,有衙役跟著,當鋪的老闆也沒有多要價。
一行人很快趕回了衙門。
衙門裡寂靜無聲,安靜的讓人不安。
在踏進殿內之前,他抬頭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沒有梁崢的身影。
她去哪裡了?
「大人,東西帶回來了。」
衙役上前,雙手捧著玉佩交到縣令的手中。
王岩舉起手中的玉佩眯著眼睛打量。
玉佩上花紋粗糙,看著並不像是宮中那些精緻的玉佩,但是背面卻雕有宮中的官印。
的確是宮中出來的。
但是不算是好料子,應當不是貴人佩戴的。
如果那個小姑娘真的是宮中女官含雪……
不可能!
王岩打斷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雖然未曾見過這位宮中女官的真面目,但是對方能夠代替太子妃在外行走,至少是出了閣的女子,而剛剛的姑娘雖然氣度不凡,卻顯然年歲小了一些。
對方是公主的可能性更大。
「大人……那位谷娘呢?」
縣令打量的目光讓莊寒如坐針氈,他小心翼翼抬頭問道。
縣令快速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
在莊寒進來之前,對方就已經躲了進去。
縣令不禁在心裡頭暗罵一句老奸巨猾。
但是對面前的少年,他還得和顏悅色的敷衍:「她已經走了。」
「走了?」莊寒愣住了。
怎麼就走了?還一句話都沒有給他留下!
饒是早就知道梁錚不會嫁給自己,但是對方真的不聲不響一走了之,他仍舊未免失落。
竟然隻字半語都不曾給他留下。
「那姑娘是做大事的人,你也不必再提她了,日後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她已經走了,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明白嗎?」王岩盯著面前的少年,聲音低沉囑咐。
站在莊寒身後的兩個衙役手指按在了劍柄上,只等縣令一聲令下,便可以將他拿住。
莊寒全然不知道自己身陷險境,朝著縣令躬身一拜:「是。」
態度十分端正。
王岩仔細的打量他。
這小子面向憨厚,應當不是會多嘴多舌的人。
若是對方配合,他也不想多沾一條人命。
當即擺了擺手,沖莊寒道:「回去吧,記住,那位姑娘的事情爛在肚子裡,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莊寒木著臉應了,直到走出縣衙,溫煦的太陽灑在身上,他才漸漸回神。
不對勁。
雖然只和那小姑娘相處了幾天,但是對方顯然不是不辭而別的人。明明知道莊家人對她有所圖謀,但是念著他們救了她,她都不會惡言相向,對著他也一直是客氣有禮。
就算是要走,至少也要等到他從當鋪里將玉佩拿回來再走吧?
他目光不自禁的落在不遠處貼在牆上的告示上。
那張被梁錚所取下來的告示再次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