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嗣直到三天後才回宮。
這場由恆王和越王引發的戰亂終於到告一段落。
「恆王他們的確是和鄭國與倭國勾結,二王死了,那些倭國的士兵故意在軍營中引起騷亂,想要讓剩下的梁國士兵和我們對抗,好坐收漁翁之利。」
「太子殿下讓人在夜半時分唱咱們大梁的思鄉歌,又讓人接連不斷的在敵營附近高喊降者不殺,為妻兒子女等勸降的話,那些士兵們心都散了,還也就是鄭國和倭國的士兵還堅持著,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專讓咱們的大炮轟那些人……」
依稀還能瞧出幾分戰後狀況的寢殿內,柳穗正在給梁承嗣上藥,趙公公站在門口,滿臉喜色連連感慨。
從他的臉色就能夠看出這次大捷有多出色。
但是柳穗並不高興,她的目光落在梁承嗣的胸口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如水一半泊泊流出。
男人眉頭沒有皺上半分,好似根本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但是柳穗心疼。
她小心的給傷口纏繞繃帶,手指因為情緒而緊繃。
梁承嗣察覺到了,按住柳穗的手。
「不必憂心。」他聲音暗啞,顯然是說多了話,但是仍舊安慰柳穗:「只是看著嚇人,一點也不疼。」
柳穗一個醫生還不知道這傷口到底重不重嗎?
她抿緊了唇,克制住內心的燥意,拍開梁承嗣的手繼續上藥。
趙公公原本還有繼續夸太子這幾日的豐功偉績的,但是一抬頭看到小夫妻兩個人的小動作,嘿嘿一笑,趕緊低頭,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殿外,含雪等人正等候吩咐。
趙公公朝著韓雪招了招手,笑容客氣:「含雪姑娘。」
「趙公公。」含雪讓身後的小宮女等著,自己上千和趙公公說話。
趙公公這人最會看碟下菜,但是面對這位太子妃面前的第一人,態度十分熱絡:「殿下和太子妃說會話,你們等會再進去,我還得回皇上身邊伺候,一會你提醒太子一句,去皇上那邊待會。」
含雪點頭應是,親自送他離開。
殿內的氣氛並不如外面和煦。
柳穗面色冷凝,將繃帶綁好。
「在你傷口養好之前,我不同意你去邊疆。」
梁承嗣無奈,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拽到懷裡,「這次大勝是最好的機會,我軍氣勢大勝,鄭國和倭國此時必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餘力開戰,咱們打他個措手不及,用最快的速度攻下他們!」
他眼中燃著星火。
這次雖然是的恆王和越王勾結外賊兵臨城下,但是何嘗不是鄭國和倭國對他們的示威。
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們就會認為大梁好欺負!
梁承嗣並不是好戰之人,甚至再遇見柳穗之前,他對朝堂上的事情也沒有太在意。
帝位於他,不過尋常。
但是如今,他有妻有女,他必須要為她們謀一條生路。
在他有生之年,他要為她們蕩平一切威脅。
「穗穗。」梁承嗣俯首,埋在柳穗的脖頸,呼吸間全都是令人心安的馨香。
他聲音低不可聞,但是在寂靜的宮殿內,清晰的落入柳穗的耳中。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要與你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