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趙季儒口中的「好事」到底是什麼。
「程四特意派人回柳家村接我過來,請我為你們主婚,這祝詞我都想好了,三娘,你們日子可算好了?」趙季儒滿臉帶笑問道。
柳穗聞言微微搖頭,苦笑道:「程四生了一場大病,暫時還沒有說好什麼時候成親。」
差點就退婚了還成親!
雖然對程四蠻多怨言,但是在外人面前柳穗還是守口如瓶,為他保留體面。
「等他身體恢復了再說吧。」
趙季儒卻大驚:「病了?可嚴重?」他摸了摸鬍子,眉頭緊皺:「我就說最近這段日子朝堂中怎麼氣氛不對,陛下更是喜怒無常,原來是……」
「原來是什麼?」柳穗目光緊盯著他,追問。
她有種直覺,趙季儒所說的這一切很重要。
趙季儒卻在此時猛然回神,尷尬的轉移話題:「嗨,老夫初到京城,哪裡懂什麼,都是瞎說的!」
他不給柳穗繼續問下去的機會,轉過身一把將小妮子桌子上寫好的紙張抽出,摸著鬍子誇讚:「小妮子雖然年歲小,但是耐得下性子,而且十分聰慧,若是個男子,說不得日後也可高中個狀元呢!」
他本想誇誇小妮子換個話題,那知道小妮子卻仰著腦袋,十分天真的問他:「師傅,難道我是個女子就不能中狀元嗎?」
「這……」趙季儒頓時被難住,女子怎麼能當狀元?但是看見小妮子那雙明亮的眼睛,反駁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柳穗越過他將小妮子抱起來,含笑道:「想要當狀元,那可要相當大的本事了,需得每日比哥哥起的還要早來讀書,日復一日,永無停歇,你願意嗎?」
小妮子一臉驚恐:「我才不要和哥哥一樣!」
胡用自打進書院之後,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在院子裡讀書,晚上也是睡的最晚的一個,日復一日,從未停歇,為了努力甚至都不和小妮子出去玩了,小妮子為此十分失落。
柳穗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卻充滿憂慮。
她自己都不能夠接收男尊女卑,難道日後要讓她的女兒也經歷這些嗎?
既然知道趙尚書就是趙季儒,柳穗自然是放心的將小妮子交給他教導。
不過兩日後,就到了程四所說的派人來接她去他家的日子。
一大早,柳穗就醒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心裡頭有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就在今日也許能夠得到證實。
柳穗心裡頭藏著事情,從起床開始就心不在焉,家裡人都瞧出來了,但是又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直到武大從外頭進來。
「三娘,門外頭來了輛馬車,說是程家派來接你的。」
正在吃飯的柳家眾人目光都落在柳穗的身上。
柳穗淡定的擦了擦手,站起身:「娘,我有事要出去,小妮子就交給你了。」
大柳氏看她神色,莫名有些發憷,趕緊答應下來。
一家老小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出去,屋子裡才出現人聲。
「娘啊,大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我咋看著像是要去找人麻煩啊!」柳老二抓著腦袋問大柳氏。
大柳氏臉一黑,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穗穗那是能找人麻煩的人嗎?肯定是有人欺負她了!」
她眼睛在在座的人臉上轉了一圈,而後盯住正準備出去的武大,喊道:「武大!你跟著穗穗去,要是程家有人敢欺負她,你就衝上去把程四給揍一頓!」
武大:「……」
他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