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炎羿
安陽公主在斐舞旁邊盈盈而笑,指著那成片奼紫嫣紅的牡丹道:「敬德縣主,都說牡丹香艷絕色,殊不知,這絕色牡丹不過是被貶的焦骨,仗著有幾分姿色,便要惑亂人心。」
斐舞偏頭看向她,微微一笑,「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安陽公主,林府風廊里的牡丹更是妖嬈,讓我大開眼界吶。」
安陽公主面色一白,向斐舞走進幾步,「斐舞娘,本宮與天北哥哥情投意合,你不過是個以色惑人的賤民,我可憐你,才提醒你一句,天北哥哥並不喜歡你,娶你不過是顧念你的術士身份。你若聰明,早早離開天北哥哥的好。」
斐舞秀眉一挑,「哦?安陽公主也這麼好心了?」
「是啊,本宮自小在榮賢太皇太后身邊長大,學的是賢良淑德,與人為善。」
斐舞冷笑,「可我在你身上找不出一點賢良淑德的樣子。」
一把抓住安陽公主的胳膊,眼睛看向她戴滿尖利黃金護甲的手指:「安陽公主的手可小心些,我不是男人,不喜歡你的碰觸。」
安陽公主大驚失色,尖叫一聲:「敬德縣主,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倒是想看看安陽公主想幹什麼?」斐舞低聲道。
「敬德,這是怎麼了?」林惠兒走了過來,急急問道。
皇后也回頭看向她倆。
安陽公主另一隻手,包住被斐舞攥住胳膊的手掌,尖叫道:「她想打本宮!」
斐舞一心想看看安陽的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她感覺陰森粘膩。§.•´¨'°÷•..× ❻➈şⓗ𝔲א.Ⓒ𝕠м ×,.•´¨'°÷•..§
「安陽公主說哪裡話,我只是想看看你漂亮的護甲罷了,什麼時候要打你了?」斐舞面帶微笑,稍一用力,將她緊攥的手掌打開。
安陽公主四個手指上都戴滿各色寶石戒指,手掌里也空無一物。
這時,林惠兒一把拉住斐舞的手,小聲說道:「敬德,皇后都看著呢,快放開安陽。」
斐舞看一眼驚恐萬狀的安陽公主,轉頭覷了皇后與眾多嬪妃貴女,笑了笑,放開安陽的手腕。
安陽公主如避蛇蠍一般,遠遠離開斐舞身旁。
「皇后娘娘,是敬德太過好奇,失禮了。」斐舞向皇后微微福了一禮。
皇后看了看斐舞連個戒指也無的小手,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敬德若喜歡護甲,本宮便送你一套。」
「多謝皇后娘娘!」
御花園的牡丹品種繁多,栽種的面積也大,眾女子逛了御花園後,便去參加酒宴,一直到了下晌,斐舞才與林惠兒坐上馬車回家。
「敬德,安陽以前不是這樣性子的,自從江州回來後,仿佛變了個人。」林惠兒嘆氣道:「你就多擔待些。」
不管怎麼樣,安陽公主也是她的表姐,林惠兒對她也是恨鐵不成鋼,若對外,就不好爆安陽公主的短處了。
斐舞嘴角噙著笑,輕輕說道:「不是我不擔待她,而是她心思卜測。ඏ🌷 🐸💀」
林惠兒語噎。
斐舞回府沒多久,看門的僕人來報,說是有個叫炎羿的術士求見。
「叫他進來。」
炎羿隔著老遠就向斐舞揮手叫道:「舞娘,我來了。」
斐舞緩緩坐在池塘邊風廊里的美人靠上,微微笑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舞娘,我修為都一年沒起色了,你幫我練些幫助修煉的藥丸吧。」
炎羿穿一身淡青色錦袍,肩上挎了個包裹,頭髮也沒束,直接在腦後紮成馬尾樣。看樣子,軍旅生活沒讓他變瘦,倒是比以前胖了不少。
「我為什麼要為你煉藥丸?」斐舞就是要看他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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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盤龍寨的時候,這傢伙沒事便弄些藥水勸她試藥,雖後來被她的藥丸折服,沒再要求她試藥,但她一想起來那些事,就想狠狠削他一頓。
「那我願意娶你還不行麼?」炎羿一屁股坐在斐舞對面,一臉委曲求全道。
斐舞白了他一眼,「你再說這些話,我讓家僕攆你出去。」
「別,我不說了。」炎羿解下肩上包裹,從裡面拿出一本線裝書,「舞娘,這是我這些年的煉藥心得,咱們一起交換煉藥知識,好不好?」
「不好。」斐舞覷了一眼那本冊子,可不就是他曾經藏東藏西不給她看的破筆記麼。
炎羿有些無奈地瞅著她,悶悶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為我煉藥嘛?」
斐舞站起身,俯視著他:「要麼你拿銀子買,要麼跟我簽訂主僕協議,否則,我為啥要幫你煉藥?」
炎羿撓撓腦袋,「我與趙鄺玉如今窮的很,沒了盤龍寨的進項,哪裡有銀子呀。簽訂主僕協議,是不是就賣身給你做奴才了啊?」
「對啊。」
「這個麼,我要跟趙鄺玉商量一下。」炎羿愁眉苦臉道。
「那你就去商量吧。」斐舞不客氣地送客。
哼!當初若不是他們劫了她們進盤龍寨,哪裡還有以後的麻煩?估計早就和老趙他們在吳越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生活了。
炎羿垂頭喪氣走了,他要去找趙鄺玉商量賣身的事。
此後幾天,炎羿沒有出現,珍娘卻頻頻進斐府找她。
錦玉錦珠總是將她拒之門外。
「珍娘,縣主最近在閉關修煉,你找她何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錦玉攔著珍娘道。
「我就是想找舞娘說說話,沒別的事。」珍娘抱著寶兒道:「寶兒,你想姑姑沒?」
寶兒奶聲奶氣道:「想姑姑。」
錦玉嘴角掛著笑意,淡淡道:「縣主馬上要出嫁了,忙得很,暫時沒時間招待你們,還是請回吧。」
珍娘無奈,只得氣沖沖抱了寶兒回隔壁吳府。
府中只有吳嬸與梅香在繡花,珍娘一看,繡的是一對兒雙鳳朝陽的紅緞枕頭。
「婆婆真是偏心。」珍娘將寶兒放在地上,憤恨道:「寶兒長這麼大,您都沒為她做過一件衣裳,卻給外人繡枕頭套!
吳嬸刷地落下臉,冷冷瞧著她:「珍娘,你說的是什麼話?寶兒現在身上穿的衣裙還是舞娘給的呢,連她的小鞋子都也是她做的,怎麼?老娘給我的舞娘繡個枕頭,你也要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珍娘從沒見吳嬸發這麼大的火,愣了一下,嗚咽一聲,抱起寶兒衝出吳府。
梅香眨著大眼睛,看了看吳嬸,又看了看手中的紅緞,低頭飛快地穿針走線。
「唉!都是我平時對金兒他們太縱容了,竟寵出一個白眼狼來。」
梅香看了吳嬸一眼,心直口快說道:「咱們大不了不與他們來往了,反正大少爺現在也能掙錢了,也不用擔心餓著她倆。」
「……」吳嬸瞪著梅香,半天沒說出話來。
且說珍娘抱著寶兒爬上馬車,讓僕人趕車回家,心裡越想越生氣,又見寶兒在她懷裡扭著,叫嚷要找姑姑,立刻火起,猛地打了她屁股幾巴掌。
「你個小白眼狼!跟著那個女人出去一趟就不要自己親娘了,老娘生你養你,還不如那個女人了?」
寶兒負痛,哇哇大哭起來。
這時,馬車被人攔了下來,一個貌美麗人站在馬車不遠處,身邊還有幾個奴婢僕人。
「是珍娘麼?」一個妝容清秀的奴婢走近前,「我家主子請您去聚賢樓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