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去學校里報名

  裴林是光明公社的供銷社主任,論官職和等級完爆在座的所有人,理所當然的成為酒桌上的核心。

  薛明懷疑這小老頭是卡著飯點來的,不過三份錄取通知書是真金白銀,所有人都很羨慕。

  整個光明公社只有一個小學和一個中學,能進去讀書的都是非農業戶口,為了安排薛家兄妹裴林出了不少力。

  「我敬裴主任一杯,感謝裴主任嘔心瀝血。」薛明端著酒杯站起來敬酒。

  「你坐下說話,咱們爺倆沒那麼多規矩。」裴林十分開心,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吃得他爽歪歪。

  「讀書識字是一輩子的事,我也敬裴主任一杯。」趙田帶頭幹部們輪流敬酒,很快就幹完了兩瓶洋河一瓶金獎白蘭地。

  眾人喝得醉醺醺,說話也就多了起來,說著說著就成了表彰大會。

  「同志們,我裴林認為薛明是個好孩子,我就沒見過這麼能幹的同志。」

  「裴主任說得對了,不能幹的同志蓋不起五間磚瓦房,同志們說對不對?」

  「支書的話有道理,薛明是咱們趙村生產大隊的勞動模範,也是思想積極向上的好同志。」

  你一言我一語誇得薛明不好意思,什麼勞動模範什麼好同志都是虛的,他只想讓自己和親人好好活著。

  這年頭讀書確實能改變命運,很多領導幹部都是平民大學生,希望弟弟妹妹能抗過未來的六七十年代。

  隔壁房間劉月娥不停地抹眼淚,老薛家終於出學生了,她現在沒心情吃飯只想趕緊給孩子們準備書包和鋪蓋。

  郭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小英小清小民你們要好好學生,將來考上大學當上大官報答你們的大哥。」

  薛清薛民連連點頭,薛英卻興致缺缺,剛蓋好的新房沒機會住了,學校里要求學生同吃同住。

  酒席結束後趙田送裴林回鎮上,客人們悉數離開,收拾完餐桌黃美葉也帶著孩子回劉村,出來這麼久她也想家了。

  明天要送弟弟妹妹去鎮上報名,老媽和兩個妹妹連夜縫製書包,時間太緊很多東西來不及準備。

  薛明從空間裡拿出全部棉布,「媽,給小英他們再做一套衣服,在鎮上住校必須有換洗的衣服。」

  「大哥我不想上學,女孩上學沒用,我要在家跟你玩。」薛英忍了又忍終於哭出聲。

  「玩個錘子,我可沒時間陪你玩。」薛明看看手錶轉身走出家門,家裡面薛英哭得更凶。

  趙田說做家具最好用松木,森林裡大部分都是松樹,薛明來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掄起斧頭伐木。

  把砍倒的樹扔進空間,再用鐵鍬和斧頭把樹根刨出來,最後用鐵鍬填平土坑掩蓋現場。

  天黑了就把煤油馬燈掛在樹上,掄著斧頭砍到凌晨兩點,第二天早上回到家發現趙田和孫玉厚都在,

  院子裡有一輛驢車,趙田笑眯眯摸著驢頭,「我和玉厚去縣裡開會可以順路捎帶你們。」

  「謝謝老叔。」薛明馬上和老媽把棉被床單放在車上,三個學生背著書包穿得整整齊齊。

  劉月娥搬著半袋小麥出門,薛明攔住她又把小麥提進屋裡,「飯票我來搞,你就不用操心了。」

  「孩子們,在學校里一定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不要搗蛋。」兒行千里母擔憂,劉月娥千叮萬囑兩眼含淚。

  「媽你別哭,我和弟弟一定好好學習。」薛英的眼淚嘩嘩地流。

  「行了別哭了,學校里半個月放假一天,到時候我接你們回家。」薛明說道。

  小毛驢脖子上掛著鈴鐺,孫玉厚駕駛著毛驢車拉著一車人叮噹叮噹走出劉村,趙田騎著自行車跟著車走。

  到了鎮上孫玉厚把皮鞭給薛明,「你會趕毛驢車,我和支書用你的洋車去縣裡開會。」

  「會的。」薛明鄙視他們,原來這兩個小老頭是想騎著進口自行車去縣裡裝逼。

  趕著驢車一路打聽來到光明公社小學,不大的校園裡到處是槐樹和桐樹,依稀有陣陣讀書聲從教室里傳出來。

  薛明還聽見了歌聲,東方紅太陽升什麼的,還有讓我們盪起雙槳。

  「你是薛明同志?」一個中年人走過來,「這三個孩子是不是薛英、薛清和薛民?」

  「是的,你是米雲達李校長吧。」薛明拿出三份錄取通知書遞給他。

  米雲達今年54歲,瓜子臉倒著長,留著山羊鬍看起來很和藹,既是副校長又是裴林的大表哥。

  「你叫我老米就行,薛同志跟我來。」米雲達看完通知書打開學校大門,一邊走一邊介紹學校的情況。

  這裡有五個年級十個班級,弟弟妹妹們從一年級開始讀,來到教務室交1.5元的學費領三套語文、數學課本。

  來到一年級一二班教室門口,薛明見到了語文老師曲海燕,穿著列寧裝扎著雙馬尾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

  薛英三人被帶上講台,曲海燕依次介紹他們,「同學們,薛英、薛清、薛民以後就是大家的同學,同學們鼓掌歡迎。」

  小孩子們啪啪鼓掌,一個個眼睛裡都有光,只是面前沒有書桌只有椅子,他們蹲在地上趴在椅子上讀書寫字。

  教室是新蓋的磚瓦房,薛明看看房頂覺得沒有安全隱患,決定等下去供銷社給三個小傢伙買椅子。

  歡迎儀式結束,米雲達帶著薛明兄妹去學校外面的宿舍,「薛明同志,我們學校響應國家號召實行四個集體政策,就是同吃同住共同學習共同勞動。」

  「共同勞動?什麼勞動?」同吃同住共同學習可以理解,薛明不理解什麼是共同勞動。

  「每個星期都有一天勞動課,學校組織全體學生去各個生產大隊勞動,比如捉蟲除草等等。」米雲達解釋道。

  臥槽,薛明的智商不能理解勞動的意思是什麼,更不知道五歲的孩子能不能捉蟲除草。

  「每個星期還有一天少先隊活動日,全體學生要去街上唱紅歌,歌頌我們偉大的祖國,向廣大人民群眾宣傳**主義好。」米雲達越說越來勁。

  臥槽,薛明瞬間皺起眉頭,考慮要不要帶弟弟妹妹回家親自教他們讀書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