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你好毒

  陳東風的老母親有眼疾,薛明看見她慢慢摸索到床上的木棍,慢慢下床用木棍掃著地面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一陣風吹過,她的雙眼瞬間流下淚水,這是一種被中醫稱為迎風流淚的眼疾。

  她裹著小腳走路搖搖晃晃,出門時小腳絆在門檻上身體向前栽倒。

  躲在空間裡的薛明急忙動意念穩住她的身體,離開空間扶住她,「大娘小心點,我叫伍彥祖是東風哥的朋友。」

  「誰啊?我耳朵聾聽不見?」老太太緊緊抓住薛明的胳膊。

  「我是東風哥的朋友,大娘你想幹啥?」薛明扯著嗓門大聲說。

  「東風的朋友啊?東風出去辦事了,老太婆想解手,孩子你把我扶到院子裡吧。」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

  就她這種狀態也沒辦法去廁所,薛明扶著她來到廁所門口,從兜里掏出一截衛生紙放在她手裡。

  「孩子你先回屋,老太婆解手很臭。」陳大娘竟然開起了玩笑。

  「我先走了,等下再過來找東風哥。」薛明說完直接進空間,去屋子裡泡杯茶消磨時間。

  等了二十分鐘估摸著陳大娘方便完了,打開上帝視角繼續等陳東風回家。

  想起左浩宇給陳東風二百五十元中介費,薛明就覺得很不正常,很擔心陳東風的安危。

  黃昏時分陳東風扛著麻袋回來了,走進院子聞見臭味,扭頭看見廁所旁邊的大便。

  他放下麻袋拿起鐵鍬鏟屎,拎著麻袋走到堂屋,打開麻袋拿出一條豬肉,「娘,孩子買肉孝敬你,你摸摸。」

  陳大娘摸到肉笑得合不攏嘴,陳東風又從兜里拿出一個糖塊放進老娘嘴裡,「娘你吃糖,很甜很甜的糖。」

  「甜,好甜啊!」陳大娘漱了幾下又把糖吐到手裡,「孩子你吃,娘吃糖牙疼。」

  「你吃,我還有呢。」陳東風把糖塞到母親嘴裡,又掏出那沓伍圓鈔票點數。

  他還是那個毛病,不停地用食指蘸舌頭數錢,臉上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住。

  薛明看書或者數錢時也有這個壞習慣,突然覺得有點噁心,錢經萬人手還是很髒的。

  喝口茶漱嘴,雖然陳東風嗜賭如命確實不是好人,不過孝順父母沒得說。

  「娘,我去給你做紅燒肉吃。」陳東風把二百五十元裝兜里笑著說道。

  「東風,這個給你。」陳大娘從兜里掏出衛生紙,就是薛明給她的那段衛生紙。

  陳東風不知道哪來的衛生紙,也沒有多問把紙裝進兜里,拎著麻袋去廚房燒火做飯。

  鍋里加水熬大米粥,哼著小曲坐在灶台邊燒火,忽然捂著嘴咳嗽兩聲。

  十幾分鐘後咳嗽越來越頻繁,咳嗽的同時也伴隨著乾嘔。

  胃裡開始難受,陳東風捂著肚子站起來,走到門口時突然一頭栽倒。

  身體蜷成一團,捂著肚子不停地乾嘔,「娘,我肚子疼,肚子疼……」

  他的聲音由大到小,堂屋裡的老母親聽不見,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抽搐。

  躲在空間裡的薛明死死地盯著他,這好像是中毒,為什麼會中毒?

  「錢?那一捆五元鈔票有問題?」

  薛明的腦袋嗡的一聲,馬上離開空間準備救人。

  陳東風猛地翻身平躺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嘔吐,嘔吐物里夾雜著血絲。

  無神的雙眼盯著薛明,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不到兩分鐘就沒有了動靜。

  「毒發身亡,沒救了!」

  薛明戴上手套走到他身邊,從他口袋裡掏出那一沓伍圓鈔票和那一段衛生紙。

  不敢留在現場直接進空間,去廚房打一碗清水把那一沓伍圓鈔票泡在碗裡。

  動意念從牧場中抓一隻五斤左右的野兔,他懷疑左浩宇在鈔票上下毒。

  抱著野兔輕輕撫摸野兔的腦袋,目不轉睛盯著浸泡著二百五十元鈔票的水碗。

  錢不是普通的紙,用水是泡不爛,放在洗衣機里絞都絞不爛。

  一個小時後用鑷子把錢夾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把野兔放在桌子上。

  野兔很乖主動喝碗裡的水,等它喝飽了薛明又把它抱在懷裡,繼續溫柔地撫摸它的腦袋。

  一個小時後野兔開始掙扎,掙扎得越來越激烈,沒過多久就死在主人懷裡。

  「錢上有毒,左浩宇啊左浩宇,你好毒!」

  薛明把碗裡的毒水倒掉,去廚房打半桶清水,又把賣糖得來的四千七百五十元全部泡進去。

  泡它一個小時用火鉗把錢夾出來,再抓兩隻四五斤的野兔讓他們喝水,可憐的兔兔沒過多久就雙雙斃命了。

  「竟然在錢上浸毒藥,這麼缺德的主義虧你小子想得出來,我干你大爺。」

  薛明氣笑了,拎著鐵鍬來到礦山腳下,挖個坑埋葬三隻毒發身亡的野兔。

  原來左浩宇已經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他知道薛明和陳東風都有用手指蘸口水數錢的習慣,所以在錢上下毒。

  「高!實在是高啊!我是想不到這麼高的投毒手段。」薛明心服口服佩服。

  左浩宇殺人的動機很簡單,成千上萬斤棕糖出現在省城黑市,有關部門肯定會調查。

  薛明是供貨人,更確切的說戴著伍彥祖面目的薛明是供貨人,陳東風是賣貨人,只要這兩個人死了就是死無對證。

  剛才交易時薛明為了監視左浩宇的手下讓陳東風幫忙數錢,僥倖逃過一劫。

  後來覺得有貓膩就來陳家監控陳東風,通過陳東風的死識破左浩宇殺人滅口的詭計,只有陳東風死亡的世界達成了。

  薛明打一桶清水放進去兩塊香皂,把賣糖所得的全部鈔票泡進去。

  看看手錶已經夜裡十點半,燒熱水把渾身上下洗乾淨,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起床吃早餐,接著把桶里的毒液倒進茅坑,戴上手套把一張張鈔票擺在院子裡晾曬。

  院子裡鋪滿錢,十塊的五塊都有,畫面十分壯觀,薛明翹起二郎腿喝茶。

  「錢上應該沒毒了,數錢蘸口水的毛病要改,不過我該怎麼收拾左浩宇呢?」

  年老力衰的大黃狗陪著主人一起曬錢,一起欣賞鈔票鋪地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