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滿倉在家擺酒席招待薛明,多喝了二兩酒就打開話匣子,張嘴閉嘴必稱兄弟。🍭💘 ❻9ѕнⓊ᙭.𝐜ᵒм 🐒🍩
「兄弟啊,你不知道我這半年有多憋屈。別的供銷社貨物齊全,我的供銷社連個燈泡都沒有,你知道老百姓背地裡怎麼罵我嗎?」牛滿倉眼裡有了淚花。
「牛大哥別難過,都是山裡的土匪鬧的,以後我們燈泡廠不會缺你們的燈泡。」薛明舉杯邀請他喝酒。
「線上有電家裡沒電,牛皮吹破滿倉沒蛋,他們編順口溜罵我呀!」牛滿倉一肚子委屈一口氣幹了杯子裡的酒。
這順口溜挺搞笑,薛明強忍著笑繼續安慰,「放心吧牛大哥,要不了幾天你就能聽到恆河山土匪被剿,匪首禿鷹被抓的消息。」
「希望如此!老弟今晚在我家住一夜,明天我做個錦旗給你送廠里。」牛滿倉酒勁上來開始搖頭晃腦。
「你的好意我收下,錦旗沒必要。」薛明打算回到省城就申請調到運輸科,從速通工人升級成運輸員多拿些工資。
兩人一直喝到夜裡十點,牛滿倉堅持留宿薛明,氣得他媳婦不停地翻白眼。
牛家有五個孩子房子不夠住,薛明也不想在喝酒的情況下睡在別人家,萬一再睡了別人的老婆就尷尬了。
「老弟,我給你個好東西。」牛滿倉晃晃悠悠打開堂屋裡的抽屜,拿出一塊黃色石頭塞在薛明手裡。
「這?」薛明有些懵逼,鵝蛋大小的深黃色不規則的石頭,看起來像價值連城的田黃。
它是雕刻以及製作印章的極品材料,古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說法。
「俺爹還在的時候非常喜歡這塊石頭,公安局的老劉曾經出兩塊錢想買走它,今天我把它送給你作為我們的友情的見證。」牛滿倉大聲說道。
「謝謝牛大哥,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嫂子扶他上床睡覺吧。」薛明估計這塊田黃石擱在未來能賣幾百萬。
再過十天就是趙雪和老媽的生日,她們兩個不同年同月同日生,到時候請雕刻大家雕兩個佛像送給她們。
牛大嫂王玉英的臉色不太好看,一是因為牛滿倉喝得爛醉如泥,二是因為牛滿倉讓薛明白吃白喝白拿。
兩人把牛滿倉放在床上,薛明直接提出告辭,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進空間,躺在床上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田黃石。
「這好像是田黃中的極品壽山石,這麼大一塊擱在未來能賣上千萬吧?」薛明突然興奮起來,準備紙筆畫趙雪的人物像。
一筆一划慢慢勾勒,很快栩栩如生的美人躍然紙上,「雕個佛像送給老媽,雕個自畫像送給趙雪。」
薛明越想越覺得有趣,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夢鄉,第二天中午起床吃午飯,第三天上午回燈泡廠報到。
廠長霍冉帶著兩個穿制服的公安直接殺到銷售部,霍冉緊緊握住薛明的手,「孩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抱歉,害您擔心了。」薛明撓撓頭看向兩名公安。
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公安跟薛明握手,「你就是薛明同志吧,我們有些事想請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薛明點點頭跟著他們離開,來到公安局被安排到一間辦公室里,不一會裴正明帶著兩個公安進來。
「小薛跟我去辦公室,小劉去泡茶。」裴正明紅光滿面,眼角的笑意壓不住。
「好的。」薛明站起來跟他走,估計禿鷹案還是裴正明全權負責,老岳父趙慶紅同志要避嫌啊。
裴正明來到辦公室關上門,親自動手泡一壺好茶,「孩子快跟叔說說,你是怎麼單槍匹馬剿滅禿鷹團伙的,這兩條可把我癢死了。」
「其實都是運氣,我用汽車當誘餌引蛇出洞然後躲在樹林裡打黑槍。您也知道我是打獵小能手,森林就是我的主場。」薛明把剿匪經過添油加醋說出來。
當然九分真話一分假話,著重強調鬥智鬥勇的過程,刻意忽略藏在哪裡打黑槍,如果沒有空間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裴正明越聽越激動,突然砰的一聲拍桌子,「好!禿鷹團伙栽得不冤,在山林里打游擊你不怕任何人。」
「裴叔抬舉我了。」薛明嘿嘿一笑站起來給他倒茶,「吉春叔毛康叔還好吧?禿鷹還活著吧?崔寶健同志怎麼樣了?」
「哈哈,賢侄你別急,先喝茶聽我慢慢給你說。」裴正明心情大好,「省里主管政法的領導對這件事高度重視,你就等著出名吧。」
「出名也不錯。」薛明淺嘗一口茶水馬上豎起大拇指,「我最愛喝的碧螺春,謝謝裴叔。」
裴正明呵呵一笑,「吉春和毛康都在家裡休息,他們是本案的證人等候隨時出庭。禿鷹被我們關押在醫院裡,這個王八蛋的精力太旺盛了,整天嚷嚷著要見你。」
「見我幹什麼?求我開恩饒他一條狗命嗎?」薛明問道。
「哈哈,他在做白日夢,像他這樣的窮凶極惡必須三公,必須吃一顆花生米。」裴正明又是眉開眼笑。
三公就是公審公捕公開槍斃,槍斃之前還要敲鑼打鼓遊街示眾。
「第一燈泡廠崔寶健主任已經被我們拘留,他在看守所也吵著要見你,估計也是求你放他一馬。」裴正明說道。
「他也在做白日夢,我也不想見他,請公安機關公事公辦吧。」薛明不會放過始作俑者,更不可原諒的是他竟然暗中向禿鷹通風報信。
「他媳婦昨天去我就求我,估計會去你家求你開恩,你千萬不能鬆口,我懷疑他跟禿鷹有聯繫。」裴正明說道。
「求誰都沒用!裴叔,崔寶健最後的結局大概是啥?」薛明問道。
「這個不好說,要看他是不是暗通土匪,不過被開除公職是肯定的,以後他再也不能給你穿小鞋嘍。」裴正明幸災樂禍,拿出紙和筆說道,「孩子做個筆錄吧,錄完趕緊回家看看。劉大姐和小雪肯定擔心壞了。」
接下來薛明負責說,裴正明負責記錄,在筆錄上簽名後薛明馬上騎車回家,老媽和妹妹她們肯定擔心得茶飯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