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手拿南洋珍珠翻來覆去地觀察,不知道它在未來能值多少錢,也沒有心情放眼未來。
閉上眼向滿天神佛祈禱升級出一台收割機,手指一松珍珠自由落體,再祈禱兩分鐘慢慢睜開眼,「臥槽這是啥呀?」
面前出現一台四輪拖拉機,後面拖著一個拖車,車裡放著鐵犁水泵等一車農用機械,看看四周沒有發現收割機。
果然沒有心想事成,不過四輪拖拉機是農民的好幫手,有了它以後再種植時能節省很多麻煩。
拖拉機座位上有一本使用說明書,車廂里有一大桶柴油,薛明按照說明書把柴油加進油箱,再按照流程啟動拖拉機。
柴油機的轟鳴聲響徹天地,嚇得大黃、野驢和梅花鹿在牧場裡狂奔,躲在最遠處盯著這台會冒黑煙的怪獸。
薛明嘗試一番發現跟開汽車差不多,於是把拖拉機開到院子裡熄火,拎著鐮刀繼續去麥田裡割麥子。
頂著太陽四天時間割了三畝地,小白臉被曬成了小黑臉,每次想撂挑子放棄時就去倉庫里看餘糧。
糧倉里只有不到二百斤小麥,家裡的已經沒有小麥現在靠玉米和紅薯充飢,如果麥田不能變成麥子全家就得挨餓。
就這樣堅持不懈大幹好幾天,十五畝地只剩下五畝,再有一個星期就能收割完畢,看著被放倒的麥苗心情也愉悅起來。
「下午休息明天再干。」薛明給自己放個假離開空間回到家裡,發現家裡只有姥姥和三個練習縫紉機的姑娘。
劉月娥是生產小隊長不在家也正常,薛明走到縫紉機旁邊說道,「姑娘們,你們的傳英姐去哪了?」
「傳英姐去趙爺家了,他昨天夜裡巡邏時被偷麥的人打傷,咱媽讓你去家裡看望他。」薛玲說道。
「帶上這個。」姥姥郭秀花給薛明一個提籃,裡面裝著半提籃小麥和四個雞蛋。
薛明接過提籃覺得禮物有些重,「姥姥,老趙頭傷得嚴重嗎?」
「挺嚴重的,被破壞分子偷襲打悶棍,腦門都被打出血了,在地里躺著半夜差點進鬼門關。」郭秀花一陣唏噓。
薛明有些吃驚,老趙是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老兵,輕易被人打悶棍有點不合理,「咱家也沒小麥了吧,怎麼給他這麼多?」
「這些是老趙昨天晚上送給咱的,傳英吃住都在咱家那老東西過意不去。」郭秀花和趙謨龍是同齡人,提起老趙總想損他幾句。
「其中有兩個雞蛋是我今天剛掙的,張寶金他媽托我給張寶金縫屁兜。」薛玲興奮地舉起手裡的爛褲子,小表情既自豪又傲嬌。
此舉逗笑了眾人,郭秀花笑得合不攏嘴,「咱家小玲這些天給家裡減輕了不少負擔,有了縫紉機這門手藝將來肯定能嫁個好人家。」
「姥姥又笑我,我才不嫁人呢,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和我媽還有大哥。」薛玲說完又逗得姥姥笑哈哈。
「你是想留下來讓我照顧吧。」薛明提著籃子走出家門,妹妹表現出來的自信和自豪讓他欣慰。
帶著大黃去趙謨龍家的途中遇見支書趙田,薛民停住腳步跟他打招呼,「你幹啥去啊趙叔?」
「正準備去你家找你。」趙田看看薛明提籃里的糧食雞蛋,「趙謨龍那個看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昨天夜裡你們18隊的小麥被偷了不少。」
原來被偷的是18隊的麥田,不過薛明不在乎,大隊的小麥輪不到他家吃,估計都不夠交公糧,「趙叔你找我啥事?」
「你會打獵警惕性高,你的大黃也是條好狗,從今天開始你代替趙謨龍值夜班。當然大隊也不會讓你白干,值一夜給你十個工分。」
「你還是去找別人吧。」薛明白天收割小麥挺累的,當然也看不上這幾個工分。
「你小子糊塗!」趙田伸手點薛明的腦殼,被躲開後氣急敗壞,「別人想守夜拿著雞蛋去家裡求我都不答應,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這人一到夜裡就困得睜不開眼,我怕我夜裡睡著了丟的小麥更多。」薛明攤開雙手再次拒絕。
「薛明同志,請服從組織的安排,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再敢跟我廢話我就扣你家的工分。」趙田留下一句不識抬舉氣呼呼地走了。
「這老雜毛好大的官威啊,讓我守夜你丟的糧食更多。」薛明繼續去趙謨龍家,守夜這種事渾水摸魚就行。
趙謨龍頭上纏著紗布坐在院子裡休息,看見薛明急忙站起來,李傳英扶著她一瘸一拐的,「算你小子有良心,哈哈。」
「精神頭這麼好肯定傷得不重。」薛明扶著他進屋,把四個雞蛋放在爛桌子上,把麥子倒進糧缸里。
又扶著他坐在桌子旁邊,「您打了一輩子為啥會被小賊偷襲,這不是陰溝裡翻船嗎?」
「你小子一開口說話就不討人喜歡,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趙謨龍翻個白眼嘿嘿笑。
「剛才遇見了支書,他讓我代替你守夜。」薛明突然嚴肅起來,「偷襲你的破壞分子肯定會在你身上留下氣味,我讓大黃聞聞。」
薛明說完低頭摸摸大黃的腦袋,忽然眼角餘光發現趙謨龍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大黃在主人的指引下用鼻子聞趙謨龍的腳,老趙竟然下意識向後挪了一步腳,好像不想讓大黃聞氣味。
這很不正常,薛明表面平靜心裡卻驚濤駭浪,監守自盜四個字浮現在心頭。
難道這個老傢伙在說謊?難道根本就沒有偷麥或者說他就是偷麥賊?
「薛明哥,剛才公社衛生院來人給阿爺檢查身體,大夫說阿爺的腿傷至少要休養半個月。」李傳英心裡難受眼裡也有了淚花。
「這麼嚴重嗎?」薛明直盯著趙謨龍,「老爺子啊,為了一口吃的不至於這樣作踐自己吧?」
趙謨龍臉色一黑馬上又恢復正常,半分鐘後露出迷之微笑,「我的孩子啊你才吃了幾天飽飯,怎麼就忘了挨餓的滋味了?」
這話等於變相承認監守自盜的事情,抬手指著自己的眼睛說,「我這裡看人很準,你不是喜歡吃人血饅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