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忽然眼前一黑,一個臭烘烘的化肥袋從天而降,套住了他的腦袋......
他還沒來得及地扯開,就迎來暴擊。
「啊!啊!啊!啊!」
那人的手上好似拿了鋼筋,一下一下地,狠戾地胡亂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此刻沈寧神情陰狠,帶著滔天的恨意,高舉著燒火用的鐵鉗,對著王麻子劈頭蓋臉地一頓抽打。
王麻子條件反射地護住自己的腦子,瘋狂慘叫,像一隻無頭蒼蠅,跌跌撞撞,卻始終逃不開,只能不停求饒,高喊,「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沈寧生怕他的叫喊引來人,瞅住機會,一腳狠狠地踹向了他的褲襠......
「呃......嗚......」
王麻子瞬間失了叫喊的力氣,連腦袋都不護了,死死捂住下體,痛地蜷縮在地,弓成一隻蝦米,痛苦地呻吟著,滿地翻滾......
可沈寧依舊不解恨,抬起腳狠狠地踹在王麻子的身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似乎只有這樣拳拳到肉的發泄,才能稍稍平復她激憤的情緒。
王麻子的慘叫也從一開始的悽厲,逐漸變得微弱。
甚至到最後疼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寧的眼眸里儘是蝕骨的恨意,儘管想要努力克制自己,免得將人打死。
可偏偏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九哥,就是這裡!
我剛才看見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想跑路吧。」
這聲音不小,腳步聲也離自己越來越近,只要拐進巷子裡,就能將沈寧抓個現行......
可就當秦九和手下趕到時,巷子裡,只有一個進氣多,出氣少,被套著化肥袋昏死過去的王麻子。
那手下人一愣,不可思議地看看四周,「剛剛明明聽到動靜,這裡絕對有第二個人,難道是翻牆逃跑了?」
沈寧躲在空間中,將外面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九哥,這到底咋回事?」
秦九一腳揣在那小弟的屁股上,「咋回事,咋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還不去看看那個蠢貨死了沒,他還欠我八百塊呢!」
「誒嘿,知道了!」
那個小弟忙不迭地解開套在王麻子頭上的化肥袋。
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嫌惡又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下他的鼻息,鬆了口氣,「沒事,沒事,還活著呢。
不過,這誰幹的啊?有啥深仇大恨,下這麼狠的手。
嘖嘖嘖,簡直就是往死里打啊。」
王麻子周身上下簡直沒有一塊好肉了,一張臉腫成豬頭,眼球突出,嘴裡還在不停地冒著血沫,看上去實在嚇人得很。
秦九沒說話,對王麻子的慘狀也只是瞟了一眼,他更好奇那人究竟是從哪逃出去的。
這是一個死胡同,牆上也沒有攀爬的痕跡。他的眸光一凜,落在地面凌亂的腳印上......
看著腳印,很小很淺,這應該是個身材瘦小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女人。
可......一個女人,能將一個將近二百斤的胖子打成這樣?
還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開溜?
秦九不信,可他也不是個自負的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說不清的事。
就好比,那批莫名其妙丟失的貨,好比埋在何家祖宅卻意外失蹤的古董?
秦九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身旁的小弟還叫囂著,聒噪得狠。
「九哥?現在咋辦?要不要報警啊!」
秦九又是一腳踹過去,「有病啊!還報警?咱們啥身份你不知道啊!
報警?這事兒你說得清楚嗎!」
「哦,那咋辦?真讓他死這兒?」
秦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真不想承認這麼蠢的人竟然是自己收的小弟。
「咋辦?涼拌!
找個人通知她娘,人就算是死了,這債也消不了!」
「哦,好嘞!」
......
聞著空間中馥郁的蘭花香,沈寧的雙手還止不住地顫抖,捧起靈泉水,狠狠地撲在自己的臉上,許久激盪的情緒才微微平復......
沈寧認真地聽著空間外頭的動靜。
暗暗嘆息,真是大意了,差點被人發現。
可沈寧卻不後悔,他對王麻子的恨若是不能及時發泄,她覺得自己會被憋瘋......
只是沒想到王麻子的身後還跟著尾巴。沈寧分析著,來人應該是偶然撞見的,還和王麻子有債務糾紛,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不是善茬。
為了安全,沈寧索性在空間整理東西,並不著急出去。
想了想,又給自己簡單做了個偽裝,將膚色塗得發黑髮黃,穿上破舊的棉襖,長發盤起,塞進雷鋒帽中。
外頭依舊鬧哄哄的......
......
直到王麻子的親媽姚婆子又哭又鬧,步履匆匆,將王麻子帶走......
直到外頭重新歸於平靜,安靜的連片落葉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沈寧這才從空間中閃身出來,躡手躡腳地查探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步履匆匆鑽出小巷子。
可就在即將走出巷子時,迎面突然冒出一個青年,打扮得流里流氣,穿著皮衣,帶著大金鍊子,嘴裡叼著跟香菸,「同志,你的東西是不是掉了?」
沈寧嚇得一激靈,面上還強撐著鎮定,「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