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子果然不是好人,她剛才還說腰摔斷了起不來的,這會倒是麻利得很?」
「先抓起來送派出所了再說!」
「對!」幾人吆喝著就要上前。
姚婆子嚇得連連後退,「不是,我真不是壞人,我就是問問路。
結果這小賤人故意不理我,還放狗咬我!她是真的黑心肝,你們把她抓起來才是!」
「你放屁,我們小沈知青人好的咧!才不會幹你說的這種事!」
煤球露在外頭的舌頭收了回去,狗臉上帶著些許尷尬,扭頭看向自己的主人......
剛剛故意放煤球嚇唬人的沈寧,輕咳兩聲,臉上沒有絲毫的心虛,「你口口聲聲是來探親的,那我問你,你那娘家侄女叫什麼?在哪住?今年多大?
你說你來走親戚,誰家走親戚空著手,連個瓜果糕點都不帶?」
沈寧忽然疾然厲色道,「我看你就看親戚是假,想踩點,趁機想拐孩子才是真!」
姚婆子一愣,眼神飄忽,慌忙辯解,「我沒有要拐孩子!
我真是來走親戚的,我就……就知道她是今年剛下鄉的知青,叫……叫……沈什麼寧,大概十七八歲吧。」
眾人一聽,眼神一變,頓時看向沈寧,「小沈知青,她是來找你的?」
沈寧輕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外公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蘇市人,在黑省哪來等娘家人。
果然是個拐子!快抓起來!」
姚婆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一雙吊梢眼瞪得老大,恨得咬牙切齒,「你這個黑心爛肺的小賤人就是沈寧!」
沈寧眉眼彎彎,笑得很是愉悅,「對,我就是沈寧!」
「汪汪汪!」
見那姚婆子用手指著沈寧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煤球頓時怒吼起來。
嚇得姚婆子一哆嗦,「啪」的一聲,又跌坐在地上,尾巴骨都要摔裂了,她剛想叫喚……
沈寧往後退了幾步,「喏,你們看她又要訛我了。
剛才就是這樣,她在村口探頭探腦,看見我就衝上來追我。
追不上,還一直拿冰塊砸我。
沈寧說完還指了指身上棉襖上的一處污漬,「要不是我躲得快,這拳頭大的冰塊可就要砸我頭上了。
煤球也被她嚇到了,大叫了幾聲,她就躺在地上要訛我錢的。」
沈寧眼眶一紅,委屈的小模樣瞬間讓眾人生出了幾分保護欲,「沈知青,你別怕,這糟老婆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們保護你,我們都給你作證,就是她要訛人,自己摔倒的。」
姚婆子氣得好似得了帕金森,身子抖個不停,看著眼前的裝模作樣的小知青,一雙吊梢眼幾乎要噴出毒液。
可很快想起自己兒子的叮囑,她克制心頭的怒火,努力擠出一抹笑,「誒呀,你說這事鬧的,這些都是誤會啊。
我是你繼母王愛華的表弟媳婦,知道你下了鄉,一直想來看看你,好好照顧照顧你。
這不趕巧了嗎,剛到何家村遇上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你看看,這不就是緣分嗎?說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嬸嬸咧。
你叫沈寧是吧,我就叫你寧寧。」
沈寧嗤笑一聲,眼底滿是嘲諷,「閉嘴!你算哪門子的嬸嬸。
怎麼,王愛華沒害死我,王寶珠沒毒死我,這會兒又派了你這麼個老巫婆!
你想對我做什麼?不會等會又冒出個老光棍癩蛤蟆,非說是我的結婚對象吧!」
姚婆子眼底驚疑不定,面上滿是心虛。這小賤人還挺精,猜得還挺准,難怪能把自己那個有本事的表嫂逼到那樣的境地,果然不太好對付啊。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個賤皮子竟然敢說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個癩蛤蟆!
虛假的笑意已經繃不住了,「哪……哪能啊?我是真心實意想來看看你這個侄女,請你去我家坐坐,最好小住幾天……」
「滾,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在這攀扯什麼?
你跟我那惡毒繼母是一家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寧語氣輕蔑,神色鄙夷,還帶幾分倨傲。
可這樣的態度落在眾人眼中卻覺得再正常不過。
沈知青為什麼下鄉,為什麼筆試第一卻沒當成老師,何家村的村民都清清楚楚。
一個早就撕破臉的惡毒後媽家的親戚,突然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
大家頓時正義感爆棚,一個個義憤填膺。
「小沈知青你別跟她走!」
「對!這死婆子鬼鬼祟祟一看就沒安好心!」
「就是!」
姚婆子顯然也被眼前的狀況弄懵了。
他們村里也有城裡來的知青,村民們不排擠欺負就不錯了,怎可能這麼團結一心,幫襯著……
在她印象里,像沈寧這樣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孤女,在村裡的名聲一般都不太好,更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人緣……
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心裡暗自鄙夷,果然是個不安分的,長得妖妖嬈嬈,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發騷呢。
不然怎麼能勾搭著一眾人為她出頭。
當即撇撇嘴,「你們這麼擔心她,是收了她的好處,還是跟她有一腿啊。」
話音未落,沈寧掄圓了胳膊狠狠扇了過去。
「啪!」
天冷,這耳光聲清脆得厲害,嚇得眾人一哆嗦。
別說姚婆子被打懵了,就是圍觀的村民也嚇了一跳。
「這……這……雖然說這老婆子的嘴髒,可沈知青也不能隨便打人啊。」
村民心裡正犯嘀咕
沈寧清冷的嗓音卻帶著怒意在眾人耳邊響起,「你這個糟老婆子,自己眼髒心臟,看什麼都是髒的。
我身邊站著的,那都是何家村的叔叔伯伯,哥哥嫂嫂,他們都是再好不過的人了!
個個心地善良,見義勇為,你憑什麼這麼誣陷抹黑他們!
你是不是見不得何家村的名聲好,成為各項政策的優先試驗點,所以才故意來找茬,想要敗壞村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