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點,外面一片漆黑。
「浪伢,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桂婆婆睡眠淺,聽到客廳有動靜,便從床上爬起來看一下。
「奶奶你去睡吧,我到水庫上晨練。」
說完,劉浪拿著摩托車鑰匙從外面將大門帶上。
自桂婆婆跟著劉浪過日子後,發現這個孫子有些神神秘秘的,特別是院子裡池塘中的魚和黃鱔就沒見少過。
只要有車來拉魚,池塘里必定有。包括自己家吃的蔬菜,姜蔥蒜,比水果還好吃,老人家幾十歲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蔬菜。
「不管了,年紀大了不操這份心,只要你們一個個健健康康的,老婆子我就安心啦。」
桂婆婆搖了搖頭,關上房門又睡覺去了。
劉浪回來的時候,正是朝陽初起,先天紫氣噴薄之時。將魚和黃鱔放進池塘中,便開始吐納修煉。
起來洗漱的桂婆婆震驚地看著滿池子大魚,本能地就要叫劉浪,想了想,還是將這些疑惑掩藏,心中不停地默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奶奶,你做自己的早飯吧,我去鎮上吃羊肉粉,午飯在董飛那裡吃。」
七點來鍾,劉浪給桂婆婆說了一聲,就騎上摩托車趕往向陽鎮。
昨天下了很久的雨,土路有些泥濘,雖然路不太好走,空氣卻十分清新。
劉浪只覺得肺部就像得到了清洗一般,胸腔舒展暢快,精氣神很是高昂。
「紅燒雞翅膀,我喜歡吃,可你老娘說你快升天……」
劉浪一路引吭高歌,讓歡快詼諧的歌詞稀釋在山野充滿負氧離子的新鮮空氣中。
在鎮上吃完羊肉粉,往縣城方向走了不到2公里,國道右側立著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鑲嵌著4個金色大字「振飛養殖」。
一條寬闊筆直的柏油馬路從牌樓下穿過,劉浪的摩托車徑直往裡開去。
「別說,就沖這門樓和馬路兩旁成排的高大路燈,還是挺有些氣勢的。咱青石灣也得搞一個,而且門樓旁還要立一個大石碑。」
劉浪已經開始設想,青石灣的土路不是硬化那麼簡單,而是要加寬,還要搞出特色。
路的兩旁並不是莊稼,全是壯闊廣袤的牧草,目測有四五米高。聽董飛說一年可以種三季,這一季九月底到十月初就可以收割壓成草塊。
走完將近2公里的柏油路,前方是個很大的廣場,遠遠地就看見廣場上搭了一座彩台,一棟高大的辦公樓聳立在彩台後方。
「滴滴」
劉浪按了兩下喇叭,示意設在路上的崗亭放行。
「今天我們公司有重要活動,無關人員不能入內。你要是找誰,打電話讓他出來。」
一位穿著保安服的青年人攔在摩托跟前,在他腦子裡,今天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要麼就是各單位的。
像劉浪這樣一個人騎著摩托車來的,不是走錯了路,便是來找人。
「董飛說我的摩托車和照片都上傳了門禁系統,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劉浪將頭盔鏡片推往上面,讓整個面部對準攝像頭。
劉浪的話音剛落下,後面「滴滴」聲傳來。
一輛別克轎車駕駛座里,平頭白襯衫青年人有些不耐地摁著喇叭。
保安滿臉堆笑,向副駕駛一位四五十歲西裝男子敬了個禮,隨即冷冷對劉浪說道:「你將摩托車挪開,讓王總先進去。」
劉浪一聽,還有這種扯淡的事兒,氣極而笑道:「你豎起欄杆,我們不就都進去了嗎?」
「滴滴」
別克車的喇叭聲又響起來了,王總落下車窗,對著崗亭喊道:「牛隊長,小郭,你們磨嘰什麼呢?」
保安小郭見王總著急了,對其點頭哈腰說了句「不好意思」後,從崗亭中叫出一位手持警棍,腦袋大,脖子粗的保安,此人正是王總口中的牛隊長。
二人拽住劉浪的摩托車就要往邊上拖。
「哎,哎,兩位不要動粗啊。我自己挪,我自己挪。」
劉浪知道底層人的心思,無非就是個鑽營苟且。自己作為半個仙人,也不想跟他們計較,免得堵在路上讓人圍觀。
「不用了,你趕緊熄火,乖乖掌控好龍頭,跟著我們先到邊上去?」
牛隊長揮舞著警棍,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劉浪的頭盔上。
他本想拔掉劉浪的鑰匙,卻發現摩托車上根本沒鑰匙,只能態度蠻橫地一把拽住車龍頭,讓劉浪熄火。
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劉浪儘量控制著嗓音,語氣平靜道:「既然不講道理,我數三下,還不放開。後果自負。」
「我擦,還三下,趕緊給老子過來。別讓我削你。」
牛隊長瞪著一雙牛眼,氣勢洶洶地拽住摩托車龍頭就往邊上拽,小郭趕緊從後面推。
可劉浪是什麼人?是他們能弄得動的?
「三,二,一。」
劉浪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聽兩聲慘叫,牛隊長和小郭已經被劉浪抓住胳膊動彈不得。
「放開我們,哎喲,疼死我了,王總,快幫我們叫人。」
牛隊長兩人疼得大呼小叫,身體在劉浪的手中就像一攤爛泥。
劉浪手一抖,兩人被扔在了崗亭邊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下了摩托車,劉浪去崗亭中豎起了欄杆。只見後面的王總正神情緊張地對著手機說著什麼,劉浪也不理他,一把油門駛向了辦公大樓。
將摩托車停在辦公樓牆側花草旁,劉浪剛來到大廳門口,便有幾個保安喊叫著圍了過來。
「劉浪?這是怎麼回事?」
正站在樓上辦公室窗戶旁的董飛看見了樓下的情景,一下子懵了。
看樣子這些人要對劉浪動手,情急之下,董飛趕緊朝下面喊道:「你們都給我住手,我馬上下來。」
「哼,小子,竟敢到我們振飛養殖來搗亂,趕緊抱頭蹲在地上。等候董總和牛隊長發落。」
一名瘦高個保安手持警棍咆哮著,他雖然不敢妄自動手,卻要在眾人和牛隊長跟前表現一番。
因為此時,牛隊長正從王總的車上下來。
牛隊長雖然看著劉浪心有餘悸,但是王總已經報警了,而且有這些兄弟們在跟前壯勢,扯著嗓子喊道:「兄弟們不要把他放跑了,警察一會兒就到。」
劉浪聽到董飛的聲音,暗暗舒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想對一群底層凡人動手。
眼睛掃了掃牛隊長和一眾保安,悠悠開口道:「你們老老實實不要碰著我,我真的不想對你們動手,太不抗揍了。還有那個牛隊長,你馬上就要被停職,整個保安系統都要自查自糾。」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
「這小子哪裡冒出來的?好大的口氣。」
「牛隊長,你可是董總的表哥,咱們削他吧。」
……
王總聽到劉浪的話,輕輕一笑,有些輕蔑地道:「年輕人,有勇氣還要有實力呀,這已經不是打打殺殺的社會了。你如果能讓牛隊長停職,我……」
「好了,王叔,有什麼事咱們辦公室去談,表哥你先去休息,今天不用上班了,方龍,你暫代保安隊長職務。大家都散了吧。」
正好趕到的董飛,打斷了王總的話,反倒是他的一句話,真的讓牛隊長停職了。
那叫方龍的精神小伙只覺得這一刻來得太突然,反應過來的他趕緊立正敬禮,身板動作很像是剛退役的軍人。
眾人和王總傻眼的同時,劉浪卻皺了皺眉頭,因為此時的董飛印堂發黑,正是煞氣纏身,大難將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