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黑色汪洋無邊無際,靈舟停滯不前。
船頭甲板上劉燁等人屏住呼吸,期待著潛入弱水的焦士高能夠順利回到水面。
「劉大哥,我往前飛了五千里,就不能再前進了,不然都沒有回來的力氣。」
此時,一直隱身的金老大又回到了劉浪的肩膀上。
「金老大,你已經很厲害了。若非你有空間之力,可以穿梭禁制,也不能在海面飛行。你跟我說說前面是什麼情況。」
「我只能觀察到海面下三米,如現在水面下這樣的冰台每隔兩三千里就有。五千里外依然是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只怕情況不妙啊。」
金老大的語氣里有些無奈,和劉浪交流一番之後,便保持了沉默。
「噗」
精神萎靡的焦士高在下面待了盞茶功夫,終於破開水面爬上了甲板。
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打著哆嗦開始盤腿調息。
劉浪見狀,趕緊給他嘴裡塞了兩顆丹藥。
「焦道友,下面什麼情況?」
半炷香後,焦士高眼中精光一閃,才算是恢復了一些精氣神。
此時的劉燁再也等不住,和眾人一樣,一臉急切地看著他。
「下面是一座冰台,船底就磕在上面。還好冰面只有一米來寬,但是堅硬如鐵,最少要削掉一米高,船隻才能通過。我試著破壞它,百分才弄掉了五分。
水下除了極度寒冷,就是神魂消耗巨大,每次下去最好多含點藥物在嘴裡。
以我目前恢復的狀態,是難以下去的。」
焦士高將下面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看其神態,在弱水之下也是相當吃力。
「焦道友辛苦了,那就麻煩鰲道友先下去,能幹多少是多少,千萬不要勉強。」
劉浪略微思忖過後,已經做好了接班的打算。
「諸位道友都回船艙吧,最起碼裡頭不懼寒冷。」
劉燁也是無奈,領著有些焦慮的眾人都回到了船艙之內。
只有劉浪還在甲板上,準備隨時接應已經下水的鰲元。
盞茶功夫都沒有堅持,鰲元便虛弱無力地回到了甲板上。
劉浪同樣給他口中塞了丹藥,將渾身打著哆嗦的鰲元送進了船艙。
「浪哥,你要小心。」
「劉浪,不要蠻幹。安全第一位。」
「不要擔心,劉大哥是船上最強的。再說有我在此,他想出事都難。」
此時的金老大隱身在丁迎春的肩頭上,神識傳音安慰著白萍二女。
劉浪見燕赤霞幾人同樣投來關切的目光,點點頭,毅然跳進了弱水之中。
「煉魂。」
剛進入水面的劉浪第一件事就是施展煉魂術,因為他根本沒有服用任何神魂類藥物。
只在嘴裡含了一枚爆魂丹,以應對突發狀況。
「果然有用。嗯,冰屬性本源動了。」
煉魂啟動之後,那些攻擊神魂的特殊能量已經無法對劉浪造成傷害。
而隨即讓他眉頭一喜的是,刺骨的冰寒反而激發了冰屬性本源的運轉。
無盡的純淨冰能量正源源不斷的進入到金丹之內,劉浪能明顯地感覺到修為正在緩慢的增長。
「哈哈,看來這還是我的一次機緣。」
有些得意的劉浪平靜心緒,開始祭出飛劍不斷切割那些硬似堅鐵的寒冰。
「雖然不好挖,卻比魂島洞穴里挖血晶要容易一些。」
如今無需擔心神魂受損,又有冰屬性能量提供動力。
劉浪不斷地削減著冰台的高度,竟然一下忘記了時間。
「劉大哥,我看你該上來了。都半個時辰了。」
金老大的傳音在劉浪耳中響起,這隻狡猾的蟲子覺得劉浪應該藏拙比較好。
畢竟此時的客艙里,已經有人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當然也有人擔心劉浪出事而坐立不安。
「噗」
隨著破水之聲傳來,劉浪一躍而起落在了船頭上。
因為有靈力護體,沒有一滴弱水帶到甲板上來。
「哈哈,劉道友真是好本事。怕是元嬰也有所不及。快,快來坐下調息。」
進入船艙的劉浪適時地喘著粗氣,假裝一副很是辛苦的樣子。
焦士高眼中精光一閃,打著哈哈站起來將劉浪迎到位置上坐下。
「我也是服了不少丹藥,才敢堅持如此之久。焦道友再下去,切莫貪功。」
劉浪適當的表現出一些虛弱,同時囑咐他以自身安全為重。
畢竟焦世高是他們離開極寒冰川必不可少的一環,要是在此出了意外,離開的概率將大打折扣。
「多謝劉道友關心,還請劉教主在船頭接應。」
焦士高感激地向劉浪抱了抱拳,與劉燁走到船頭,再次進入了水中。
一天後,靈舟重新起航。
此時,船艙中諸位高手無不對劉浪保持了足夠的敬畏。
聽焦士高說,他和鰲元兩個人才削減了冰台的一成,九成是劉浪一個人剷平的。
那燕赤霞眼中更是異彩連連,她本身乃是天陰奼女,若得這樣修為高深的人與之雙修沖關。
她將得到和對方一樣的好處,而不僅僅淪為一個替他人作嫁衣裳的爐鼎。
「原來燕師叔早已心有所系。」
顏如玉作為一宗之主,察言觀色自然不在話下,燕赤霞隱藏得很好,依然讓她納入眼中。
一雙美目看了看劉浪,又看了看身旁的燕赤霞,就連顏如玉自己也有些心慌意亂。
這樣帥氣的高階修士,又有哪個女人不動心呢?
「劉大哥,我看那兩位在發春。要不,都收了吧。反正長生路漫漫,又是她們自找的,你也不用負什麼責任?」
劉浪沒有理他,也不敢隨便接金老大的話。
無論是調侃還是揶揄,這隻蟲子沒輕沒重,劉浪可不想招惹。
時間很快過去,靈舟又擱淺了幾次,當然越到後面,間隔的距離也就越遠了。
表示海面下這樣的冰台也開始減少。
「嗯,這是又擱淺了嗎?」
「諸位道友放心,這是要補充靈石了。」
當靈舟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劉燁肉疼地掏出三十六枚中品靈石填充到了法陣中。
而前路依然是茫茫無際的海面,根本望不到盡頭。
就這樣折算下來,三十六枚中品靈石才走了四萬里。時間也花去了將近一個月。
20天時間一晃而過,再也沒有冰台在水底攔路,靈舟又換了一次靈石。
「諸位道友,我身上的中品靈石已經不足二十枚。若是還不能上岸,怕是要困死在弱水之上了。」
劉燁皺著眉頭望著船外無窮無盡的黑色汪洋,臉上刻著深深的憂慮。
就在眾人同樣面露難色之時,船體一震,這次是真的擱淺了。
「我先去吧,諸位也不要太過擔心。長生路就是求生路,上天必有一道生機。」
劉浪還是有些信心的,雖然船上一眾人等懼怕弱水,而他卻如魚得水。
到時候實在不行,將他們一個個敲暈了都收進金老大的空間裡。
而他則可以舉著金老大,游也要游到岸邊去。
「撲通」
在眾人的注目下,劉浪再次跳入了黑水之中。
半炷香過去了,一炷香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
劉浪還沒有上來。
船上的人已經慌了神,丁迎春看著漆黑詭異的水面,趴在同樣悽然的白萍肩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金老大和焦士高,鰲元與劉浪簽訂了主僕血契的三人也感應不到主人的存在,一時滿船人進入了惶恐之中。
但是有一點三人可以確定,那就是識海中的主僕血契還在。
至於劉浪到底去了何處誰也不知?
焦士高下去探查過,水下方圓百米根本沒有劉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