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三個月匆匆過去。
這日夜晚,劉浪正在使用血晶修煉。突然船身抖動,將他驚醒。
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大船停止了前進。
睜開眼睛的劉浪突然消失,再出現時,站在了觀景台上。
唰唰兩道身影先後出現,卻是顏如玉和鄭玄鶴到來。
此時,月光皎潔,船頭燈光明亮,海面上依然模糊不清。
「顏道友,這種事情不是經常發生吧?」
劉浪的神識里,一頭巨大的獨角鯨漂浮在船頭,鮮血染紅了海水。
一群鯊魚正在周圍啃食。而在更遠處,還有不少的巨型鯨魚趕來,看樣子要將大船包圍。
「鄭道友,難道那些海獸發瘋了嗎?」
顏如玉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狀況,反而有些疑惑地看著鄭玄鶴。
「弟子們聽令,不得讓這些巨獸攻擊船身。百丈開外就要消滅。」
「是」
船頭,一位築基頂峰的錦衣人指揮著船上嚴陣以待的十幾位修士。
此人四十來歲樣貌,乃是烈火門的林護法,如今這艘船上的最高管事者。
衝過來的都是普通海獸,已經有鍊氣期的弟子駕馭飛劍離船擊殺海面上的龐然大物。
一番腥風血雨後,附近海面血濤滾滾,無數的嗜血鯊魚蜂擁而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擁堵在海面,裹挾著船身。
「兩位道友,感覺很不對勁。必定有海族參與,我去巡視一番。」
幾人的神識里,還有更多的巨型魚類毫不畏死地趕來。
發現苗頭不對,鄭玄鶴架起飛劍去往遠處海面。
「劉道友,還請你在船上坐鎮。我去東邊看看。」
顏如玉眉頭一蹙,朝相反的方向飛去。
「兩隻築基期的海獸,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
劉浪此刻的神識在延神的加持下覆蓋了方圓百里。
東邊五十里開外的水下潛藏著一隻築基中期的血鯊,而西邊六十里開外海面下是一隻築基後期的鱷龜。
兩隻海族正在驅使普通獸類撞向大船。
「它們的目的是什麼?除了白白送死有何意義?」
正在劉浪心思百轉之際。
鄭玄鶴的傳音來了,「劉道友,那築基後期的鱷龜實在狡猾,潛到海底不出來。
若不能徹底斬殺或者驅離,船就別想前進了。你,我一個守在上面,一個下海捉它如何?」
劉浪架起飛劍,很快來到鄭玄鶴身邊,對他拱手道:「你去幫助顏道友吧,我自有妙法對付它。」
「呵呵,還是道友高明。」
鄭玄鶴爽朗地抱了抱拳,扭身去了東邊。
待鄭玄鶴消失不見,劉浪的神識鎖定潛藏在海底十幾里深處的鱷龜發動了破魂錐,一舉將其擊暈後。
使用神魂之力帶著它回到水面收入了靈獸袋中。
劉浪怕遠處還有海族潛伏,在附近千里方圓巡視了一番無果後,便返回了船上。
此時的海面上,沒有了海族驅使,一頭頭鯨魚開始潛入水中離去。
而被鯊魚們開膛破肚露出骨架的死鯨也正在往下沉,無數兇殘的魚類也跟著追逐啃食。
「加速前行,不許懈怠。」
林護法見三位金丹前輩都回到了船上,再次下達了起航的命令。
「林護法,血鯊本體太大了,免得占用儲物袋。趁新鮮,你讓人分解出來,天也快亮了,咱們就來個鯊魚宴。」
鄭玄鶴一拍儲物袋,一頭上萬斤重的血鯊掉落在船頭甲板上。
「築基中期的海族,怎麼可能?人海兩族不是很久前就相安無事了嗎?鄭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護法因為門主離世,這段時間焦頭爛額,今晚又碰到了海族攔路,難道上蒼要滅他烈火門不成?
「你無須擔心,那海族從無盡北海而來襲擊我人族。管他什麼原因,格殺勿論。做幾道好菜來,我與兩位道友好好商討一番。」
鄭玄鶴招呼劉浪,顏如玉二人來到一間精緻的客室之中。
「剛才林道友說,人海兩族,相安無事,難道是簽訂了什麼協議嗎?」
菜雖然沒上,劉浪拿出酒具,將一瓶五糧液勻在分酒器中,三人自飲自酌。
「此事要從兩千年前人海兩族大戰說起,當時的聖教創始人劉安老祖橫空出世,直搗北海海族老巢。與海族簽下血契,以後互不相擾。
人海兩族相安無事近兩千年,今晚之事可不是什麼鍊氣期的小魚小蝦四處遊玩搞出的小摩擦。
築基期無論是在人族還是海族都是中堅力量,連他們都出動了,背後必然有海族高層推動。
秦天海域只怕又要陷入動盪。」
鄭玄鶴懷著不安,一口氣將人海兩族的關係說了個大概。
「那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海族的目的是什麼呢?它若真想襲擊我們,應該派出高手攻打船隻。驅使再多的普通海獸,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顏如玉捏著3錢的小酒杯,細細品味著五糧液的餘韻,同時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兩位道友,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只是想攔住船的去路,純粹拖延時間?」
劉浪總覺得只有這個假設才比較合理。
「這,劉道友可有什麼發現?」
「並無發現,不過要想證實,也不難。他們如果想拖延這艘船回到婆羅洲的時間。必然還會動手,甚至是頻繁地阻撓。」
「劉前輩,若真如你所說,那肯定又是晚上來搗亂。我得安排弟子們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做好防備。」
林護法親自送上用築基期血鯊做好的幾道美味,聽著劉浪的猜測也似有些道理。
隨即匆匆轉身安頓門下弟子去了。
一連三日,海族都沒有動靜。
直到第4天半夜,再次有大量的海中巨獸攔截烈火門的大船。
這次的海族學乖了,發動一波就走,等你清理完海面上的巨獸屍體準備開船,他又送來一波。
氣得咬牙切齒的劉浪只能千里追殺,幹掉了三隻築基期的蝦兵蟹將,全部帶回來做成了食物。
烈火門那些鍊氣期的弟子,吃了這些食物之後,相繼有了突破。
「老五,你也突破了?有劉前輩坐鎮,那些海族來得去不得。」
「我倒是希望他們再來幾個,烈火門失去了頂樑柱,咱們要趕緊成長起來。多吃點海獸,增長修為是正經。」
「是啊,幾位前輩真是大方。築基期的海獸肉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上的。」
……
烈火門的弟子們得了好處,越發擁戴實力雄厚,出手大方的劉浪。
「劉道友,兩千年前的聖教之祖也姓劉,如今你又來到了秦天海域。
或許,劉姓之人就是我們秦天海域的承應天命之人。
來,顏道友,我們一起敬劉道友。」
鄭玄鶴自魂島突發變故,便多虧了劉浪。
此時和那些烈火門的低級弟子們一樣,真心實意地感激他。
「兩位道友過獎了。暫時雖然風平浪靜,接下來的旅程一定會有千難萬阻。
既然對方不讓我們過早地回到婆羅洲,相信婆羅洲也不太平。
咱們應該主動出擊了,不然婆羅洲的壓力太大。」
劉浪對什麼天命之人根本不感興趣?也不在乎什麼世俗榮譽。
他只知道,攔我路者,一劍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