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磚瓦平房並不大,除了桌椅床鋪,異常簡陋。
「看來,就是迷惑他人用的。屋中並沒有人生活的跡象。」
劉浪不知機關在什麼地方,更不願意打草驚蛇,乾脆就在暗處守株待兔。
「怎麼還不出來?難道另外有出口?不應該呀,他讓那人在外面守著的?」
焦急的劉浪等了快半個時辰,遠處有更聲傳來,已經子時了。
正在劉浪胡亂猜測之際,只見床鋪翻轉,一道人影從下面走了上來。
「真是奇了怪。難道劉浪是憑空出現在清水河沼澤中的嗎?」
黑暗中的王忠虎扭動床頭機關,床鋪瞬間回歸原樣將下面通道蓋住。
「還是讓城主拿主意吧。就算他來歷再神秘,難道還能對抗皇室不成?不好…」
就在王忠虎目露凶光,自言自語之時。
一道黑影已經挾山海之勢,向自己撲來。
倉促間,王忠虎只能有多少力使多少力支起拳架阻擋。
「咔嚓」
「你是……」
隨著王忠虎胸骨碎裂,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浪點住穴道,擒在手中。
「王將軍,如果我真的是憑空出現呢?你覺得皇室有辦法對付我嗎?」
劉浪的話讓王忠虎心中一涼。
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那就是修士。
王忠虎滿眼恐懼,沒想到燕顧城招惹了這樣的存在。皇室背後的仙門真的會偏向皇室嗎?
「呵呵,我暫時不會殺你。先陪我下去走一趟吧。」
劉浪一手提著王忠虎,一手扭動了床頭機關,沿著打開的通道走下台階。
「是誰?」
從三米多高的台階下來後,往前又行走了20多米,一道聲音在黑暗處響起。
「是我。」
劉浪模仿王忠虎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是王將軍,屬下這就給你開門。」
一扇鐵門吱吱呀呀從前方打開後,油燈搖曳著火舌透射出一片昏黃。
劉浪移動身前的王忠虎進到這間地下密室,才發現裡頭只有兩位通脈境的武者。
將手中的王忠虎扔到一邊,兩名武者大叫一聲不好,便拿著刀撲向了正捆綁在牆角的丁根河,丁迎春。
「劉浪。」
「浪哥,快救我」
兩道驚喜的聲音從丁根河父女口中傳來,本來充滿絕望與恐懼的眼神里,重新點燃了生的希望。
「砰砰」一陣火花四濺。
兩把大刀砍在了瞬間攔在丁根河父女跟前的劉浪身上。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麼人?」
兩位武者露出了驚恐之色,眼前之人,竟然刀槍不入。
「呵呵,閻王會告訴你們的,去死吧。」
就在兩人慌亂中再次舉起大刀時,一進門便看到丁根河父女遍體鱗傷目露恐懼地蜷縮在地早就憤怒不已的劉浪,用力揮出拳頭。
「咔嚓」。
兩位行兇者,連骨頭帶內臟都被劉浪震得粉碎,瞬間癱軟在地,死不瞑目。
「丁大叔,迎春妹妹,讓你們受罪了。」
劉浪震斷綁在丁根河父女身上的繩索,將二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個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哇…」
再也承受不住的丁迎春,撲在劉浪懷中號啕大哭起來。
「沒事了,劉大哥這不是來了嗎?」
神情輕鬆下來的丁根河在旁邊柔聲安慰起來。
「不怕了,迎春妹妹,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滿臉憐愛的劉浪,一手輕輕地拍著丁迎春瘦弱的後背,一手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讓其冷靜下來。
「嗯,我很害怕待在這裡。浪哥快帶我們走吧。」
這間密室里只有恐懼,丁迎春父女倆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好,等我先結果了這位王將軍。」
劉浪將王忠虎從地上揪起來,就要一掌結果了他。
只見此時的王忠虎沒有了恐懼,反而不停地眨巴著眼睛,好像有話要對劉浪說。
「有什麼遺言說吧,不要長篇大論。」
劉浪解開了王忠虎的啞穴,讓他能夠開口說話。
「劉浪,我知道今天必死無疑。我只求你能放過我的家人,接下來是我要告訴你的一個關於城主府的秘密……」
王忠虎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無需劉浪作出任何承諾,也要將這樣的秘密和盤托出,是在賭劉浪有良知重情義,從他如此在意丁根河父女就能看得出來。
「好,此事無論真假。只要你的家人沒有參與,我都會放過他們。既然臨死前知道悔悟,就留你個全屍吧。」
劉浪說完一指點在王忠虎死穴上,沒有痛苦地送他走了。
在江邊結果了渡舟人,劉浪將民房密室內和藏在稻草中的屍體全部扔進了滾滾洪流中。
三人隨即划船來到了城主府觀瀾亭峭壁下停穩船隻。
「我上去有點事,很快下來。你們就在此等候。」
劉浪安頓好丁根河父女倆,再次使用游牆壁虎功直接爬到了觀瀾亭第4根柱腳的位置。
劉浪用力按壓其中一塊三角形石頭,果然是鬆動的。
先天之力微微從掌心吐出,輕輕吸在石頭上,一塊尺許長寬的完整石頭被慢慢抽了出來。
「真有東西。」
將石頭放在一旁,伸手探進去一摸,劉浪大喜過望。
取出來一看,是一個不知什麼木頭做成的盒子,竟然沒有任何腐爛損壞的跡象。
重新將石頭放好,一手托著盒子,很快回到了小舟上。
「浪哥,事情辦好了嗎?」
「一切順利,咱們走吧。」
劉浪離舟而去時,丁根河父女倆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的,此時劉浪回來,才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隨即,劉浪搖起雙槳,雖然是逆水而上依然速度極快。
半炷香後,劉浪三人棄舟登岸,幾經輾轉避開宵禁後巡邏的士兵,來到一處大戶人家的後院外。
劉浪提著丁根河父女二人的胳膊,腳下一點三人已經越過院牆。
「阿萍,是我。」
劉浪來到一間房舍外,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啊,劉浪。你這麼晚來幹嗎?我,我都沒準備好。」
「什麼你沒準備好?我有一事相求,你若不能幫忙,我就走了。」
劉浪心裡咯噔一下,這丫頭的話裡頭有些歧義。自己來這裡是不是個錯誤?
「別呀,我馬上起來。」
很快,一番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過後,房間裡亮起了油燈。
「劉浪,你們這是?」
阿萍打開房門,看見門口站著三個人,一時懵圈了。
「小點聲,咱們進去說。」
劉浪三人進屋後,輕輕地又將房門帶上。
房間裡劉浪一陣敘述之後,阿萍出了房間,穿過院中月形拱門,不一會白如龍跟在後面來了。
「哈哈,原來是劉兄半夜到訪。怎麼看上我家小妹了嗎?」
白如龍在武道測試館揍過劉浪幾次之後,不僅白白花了一些錢,也將自己打服了氣。
加之他妹妹白萍,也就是阿萍那丫頭一番好似找到了如意郎君般的心思。於是,硬拉著劉浪喝了幾次酒。
自此,白如龍兄妹倆成了劉浪在樊城還算值得信賴的朋友。
劉浪也因為從後門來過白如龍家,是以直接找到了白萍的住處。
丁迎春聽到白如龍的話,心裡咯噔一跳。待仔細看清白萍那傲人的身材,難免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一時手足無措,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丁根河雖然憨厚,卻也知道女兒的心事,緊緊握住丁迎春有些顫抖的手以示安慰。
「白如龍你且聽我說來,此事入得你兄妹倆的耳朵,可再不能讓他人知道……」
劉浪將丁根河父女的來歷,自己如何從王忠虎手上將他們救出來,要白如龍兄妹倆收留照顧等簡單明了地一番告知。
「貴兄妹二人如果有難處,我絕不打擾。」
「呵呵,劉兄說哪裡話?雖然和城主府有關,只要咱們不說出去。撐過這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小妹,這幾日你還照常上班?不要讓人發現破綻。我索性無事,便在地下密室中陪著丁伯父與迎春妹妹。
劉兄你且放心,但有紕漏。找我白如龍是問。」
白如龍本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說出的這番話,有一種劍膽琴心的文人氣魄。
「好,丁大叔,迎春妹妹。你們就安心在這裡待著,過了這幾日,我便來接你們。白如龍,阿萍,多謝二位。來日,劉某必有重報。」
劉浪說完,抱著手上的木盒很快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