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劉志強也來了。
「浪哥,黃精酒廠清明期間采春茶時正式投產。你不會不在家吧?」
劉志強和馬國偉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後有些擔憂地看著劉浪。
「斌弟結完婚,我就要離開。以後青石灣就交給你們了,你如果想安心修煉穩坐釣魚台,就將工作慢慢移交給馬斌吧。有蔣婷,汪峰他們這個團隊,飛浪達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你只要保證質量和青石灣的安全就可以了。」
劉浪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長痛不如短痛。一定要讓青石灣慢慢熟悉沒有他劉浪,家人和鄉親們一樣會過得很好。
「你的意思就是撒開手不管了唄。我是擔心你老不在,這支安保力量太強大了,我怕出亂子。而且陸家既有修士又有神境,軍政商都在巔峰。他們要是染指青石灣怎麼辦。」
這幾個月來,劉志強在劉浪的刻意照顧下,離神境也不遠了。
但是見了世面的他,知道還有強大的力量能與自己抗衡,總是有些擔驚受怕。
「不錯,知道居安思危。你們如果缺乏這種思慮才是我最擔心的。放心吧,這百十來年我是不會離開地球的。可預見的將來,他們只會越來越弱,而你們只會越來越強。當然,我說的只是可預見的將來,並不是永恆的將來。」
劉浪不想說太多,只要他還在地球上,誰也翻不起風浪。
至於山川異色,世事更替,很遠的將來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就如他大年三十晚上感嘆的那樣,自己是不是未亡人都未可知?
「浪伢。你這次出去又要多久呀?我今年七十大壽,你也不回來嗎?」
桂婆婆一臉憂慮,自己就算真的能活到100歲,也已經70了。
而且越到後面,身體肯定越不如從前。這種聚少離多,總是讓人難以釋懷。
「奶奶放心吧。5月回來過端午順便給你做大壽,所有在青石灣的人好好熱鬧熱鬧。」
劉浪的初期計劃里,一年三節肯定是要回來的,每次回來在家待一個月。
等到自己踏踏實實進入了金丹期,再好好陪奶奶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日子。
午飯過後,劉浪接到了董飛的電話。
「董財主,有什麼好事呀?」
「還能有什麼好事兒?趙曉玲和王佳麗天天纏著我要向你親自表達謝意。這都四五個月了,你把她們兩個都捅到我這兒來,算怎麼回事兒啊?」
「你就說她們能不能勝任工作,勝任不了就讓她們滾蛋。」
劉浪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話語中有些不耐。
自武林大會前救了趙曉玲和這個麗麗,趙曉玲終於使用了劉浪給的承諾,找到了董飛。
誰知那個大名叫王佳麗的麗麗也願意在董飛那工作,如今一個做到了行政部經理,一個是後勤部主管。
劉浪雖然救了她倆,卻不想和趙曉玲藕斷絲連,也曾經警告她不要到青石灣來找自己。
「那個,實話實說,她們的能力確實可以。你咋就這麼怕見她們?」
董飛也在那邊納悶了,你又救人家,救了人家又不理人家。
「你告訴趙曉玲,能忘掉馮星宇就能忘掉我。除非天大的必要,都不要再給我發飛信打電話了。至於那個麗麗,我無須她的感謝,不給我製造麻煩,就是最大的誠意。願她們早日成為賢妻良母。」
劉浪說這句話的時候,何芳正從外面進來,他也不藏著不掖著,有啥說啥。
不知道為什麼?除夕夜,何芳也有了一番感慨之後,再也沒揭開過醋罈子。
連李素玲都有些驚訝,發現她竟然刻意地對自己好了起來。這讓大大咧咧的李素玲一時不知所措,心底里不禁對這個醋罐罐開始重新審視。
「你這是準備飛天成仙了吧?對世俗再沒有一絲牽掛了嗎?好了,我給你去說,掛了啊。」
董飛沒好氣地結束了通話。
在他眼裡,劉浪這種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的精神潔癖,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劉浪笑了笑,招呼何芳過來坐下。
「家裡裝修都差不多了吧,端午能搬進去嗎?」
何國興家裡去年3月份就開始蓋房,同時開工的還有劉炎武,劉炎軍兄弟。
聽劉志強說,他們兩家4月份就應該能搬進去了。
但是要真正入住,還得等十一以後,可以趁夏天散一散甲醛。
「聽爸說,他和二叔三叔都商量好了,中秋節前夕錯開搬家,連續熱鬧幾天。到時候我們應該回來了吧?」
何芳身子一歪靠了過去,劉浪頓時香玉滿懷。
「一年三節都會在青石灣,修煉歸修煉,就像掙錢一樣,無需刻意製造緊迫感。只要咱們一踏入金丹,就去環遊世界。從此以後躲在山谷里,再不問世事。」
劉浪擁著懷中佳人,輕言躺平打算。
「上官那丫頭,以後就常駐崑崙山空間節點了嗎?要不咱們輪換著吧?一位年輕嬌滴滴的小姑娘長年累月待在荒涼苦寒之地,也不是事兒。」
何芳輕輕地拱了拱上半身,在劉浪胸膛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用纖纖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名短視頻。
「就讓她和陸雅芸待在那裡吧,多少年一換她們去商量。等奶奶和姑媽去世後,咱們再去換班。」
年前,丹吉上人用最好的材料最快的速度在空間節點谷口外蓋了一座小四合院。
如今的她有劉浪提供的真元丹,在築基中期也不缺修煉丹藥,根本不用進黃昏世界。
正月初七,上官明珠來青石灣拜完年,領完物資當晚就駕起飛劍去了崑崙山。
「這次在黃昏空間修煉,上官丫頭都挺有主見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傳承,反正行動神神秘秘。而且進步也挺快,我跟著她,反成了她的累贅。要不以後我就待在你的空間裡,做只金絲雀得了。」
「呵呵,親愛的小甜甜,無須氣餒。或許是你的機緣未到。再說了,只要有我在,無論何種資源,砸也要把你砸到仙界去。你若不能長生,我的生命也將失去意義。」
劉浪絕不是在說甜言蜜語。
那時候青石灣的人都走了,若是連有靈根的何芳都留不住。哪怕有無盡的壽命和無數宇宙相伴,那份自小就縈繞在他生命里的孤獨將失去堅守。
「我知道,浪哥。你的日記我看了無數遍,通篇只有兩個字,孤獨。我將是你這份孤獨的補償和堅守,所以我寧願待在空間裡,就像那些美酒一樣,做你思念地球的替代品。」
「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唯愛妻耳。」
劉浪淚眼模糊,神念閃動抱著何芳已經消失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