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劉浪雖然起得早,但是二叔他們過來得也早,看著隨朝陽噴薄而出的那幾縷先天紫氣消失掉,劉浪也很無奈。
「鱔絲面做好了,大傢伙都來吃吧。」
昨天晚上說好了的,王三娥天剛蒙蒙亮,就過來敲門做早飯。大傢伙一到齊,她就扯著嗓子喊開了。
「三娥,早上隨意就好了,這半盆黃鱔不得兩三斤呀?」
何國興看著單獨炒好的黃鱔,臉上有些不悅,半盆一百多塊呢,這不是糟蹋人家東西嗎。
「沒事,國興叔。是我讓炒的,半碗面半碗肉,咱們就這麼吃。」
劉浪說著,拿著大碗弄了半碗面,用勺子澆了一大勺油淋淋的黃鱔肉在上面,帶著湯水幾筷子就拌好了。
「嗯。別說,這味道絕了。」
劉炎武吃著拌麵,香辣鮮嫩,有種暢酣淋漓的感覺。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王三娥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黃鱔肉,眉開眼笑地自賣自誇。
眾人也不接話,一是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二是黃鱔面太好吃,顧不上多嘴。
「你們吃著,我給何芳送面去。」
幾口吃完面,劉浪提上籃子就出門了。
劉炎武兄弟妯娌們聽見,彼此對視一眼,神情中都藏著一絲喜色。
「哎,劉浪,把面放在堂屋桌子上就行,我打電話催那丫頭起來。」
王三娥將口中的肉強行咽下,端著面碗趕緊追到大門口,朝著劉浪的背影扯著嗓門喊。
「三娥,趕緊去追吧,一會生米煮成熟飯了。」
劉炎武戲謔地開了句玩笑。
一時間眾人跟著起鬨,滿堂大笑。
見王三娥還真有些著急了,何國興沒好氣地說道:「好好吃你的飯吧,孩子們都多大了?淨讓人看笑話。」
山村偏僻,居戶也少,除了晚上睡覺,大門總是敞開的。
劉浪進得屋來,將面放在桌子上,只聽見何芳在臥室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媽。」,隨後就沒了聲響。
劉浪也不作聲,他知道何芳正在側耳聽外面的動靜。
「浪哥,你來了嗎?」
「該不是放下面就走了吧?」
「沒聽見他進來呀。」
「難道他真是個趴貨?」
「哼!銀樣鑞槍頭。」
「嘿嘿,哈哈。」
小妮子一頓埋汰劉浪,竟然被自己的話逗樂了,傻笑著來開房門。
「你,你沒走?」
穿著蕾絲睡衣的何芳看著一手撐在臥室門壁上的劉浪,嚇得趕緊捂住了胸口。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要關門,劉浪已經進來了,順便還帶上了門。
「不用捂了,什麼都看見了。」
劉浪看著何芳的眼睛,一臉壞笑。
「你先出去,我還沒刷牙。」
「小甜甜,關刷牙什麼事?」
「我怕你……」
「怕什麼?快點告訴我。」
「哼!我不怕你了,你個趴貨。」
「好,讓你見識我是不是銀樣鑞槍頭。」
劉浪說完,一把將何芳摟在懷中吻了下去。
全身酥軟的何芳口中發出嚶嚶的聲音,掙扎幾下就放棄了抵抗。
濃濃的荷爾蒙氣息隨著粗重的呼吸聲,瀰漫了整個房間。
「不用刷牙,我已經幫你洗乾淨了,趕緊去吃麵吧。」
好一陣,劉浪才不舍地放開了何芳。
何芳喘著粗氣,臉蛋和裸露的脖頸都成了誘人的紅色。
迷離的眼神也終於有了幾分清醒,手足無措的她,罵了一句混蛋後,哐當奪門而出。
劉浪摸了摸嘴唇,嘿嘿笑了兩聲,心滿意足地打量著小妮子的閨房。
當他發現書桌玻璃下,幾張他自己也忘記了的照片時,他才知道小妮子早已有了難以言說的秘密。
而牆上幾張褪色發脆的小學獎狀更加深了自己的猜測,因為那些獎狀是自己小時候貼在老宅子堂屋牆壁上的。
「芳芳,起來了嗎…芳芳…」
王三娥的一陣叫喊聲打斷了劉浪的思緒。
他趕緊關上房門,等王三娥來到堂屋中,拔起插銷拉開窗戶,一個閃身,劉浪已經出現在了回家的土路上。
「唉!老祖留下來的驚人傳承,卻用來竊玉偷香。若是在古代,我會不會成為採花大盜?」
劉浪被自己嚇了一跳,那時候可沒有蒼老師,小澤……。
「大家不要誤會,我去林爺爺家的荒塘邊上轉了一圈。那個國興叔,我想買下那口塘,林爺爺也答應了,趕晚上咱們起草一個合同,明天就把這事兒辦了。」
劉浪一進家門,眾人手裡的活停頓了一會,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曾經發誓不說假話的劉浪,又一次違背了誓言。
劉炎武兄弟這次沒有反對,第一是劉浪最近變化太大,不像亂來事兒的人。第二,感覺那口塘也不貴,畢竟是口荒塘,一兩千塊錢就能搞定。
沒過多久,王三娥就拉著何芳過來幫她做飯了,寸步都不離其左右。
劉浪給了些暗號,何芳總是不理他,王三娥卻像防賊似的盯著劉浪。
「王嬸,何芳,那就麻煩你們了,給你們每人發盒煙吧。」
已經嘗到甜頭的劉浪將兩盒煙塞在何芳手中,趁機用手指占了些便宜。
何芳心跳加速,美目不敢直視,這還是小時候心目中那個穩重懂事的浪哥嗎?簡直就是色狼。
大傢伙都在忙亂,覺得有些礙事的劉浪乾脆騎著摩托車來到了三叔家。
「中午我和他說一聲,你胃不好,再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掛了吧,別浪費電話費了。」
劉浪剛進門,就聽見奶奶在裡屋和人通電話。
「奶奶,你的腿再按一次就好了。」
桂婆婆走出離間就被劉浪習慣性地攙扶到了躺椅上。
「浪伢,你姑姑問你回來的時候怎麼不去她家?你給她打個電話吧。」
桂婆婆一邊感受著小腿和膝蓋的變化,一邊和劉浪說話。
奶奶十幾歲的時候就生下了姑姑劉秋菊,姑姑從前是國營陶瓷廠的食堂女工,改制下崗後沒有了收入,靠在農機局當普通科員的姑父維持家庭生計。
上高中的時候,劉浪就是寄宿在姑姑家,經常見姑姑挎著一個大布袋在廣場學校門口賣些小玩意,掙點錢補貼家用。
勤儉持家的姑姑,對劉浪就像自己的孩子不分二樣,姑侄倆的感情是極好的。
劉浪也想見到姑姑,只是當時火車票買到了湘省的岳南市,拼快車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了鎮上,並不經過縣城。
「知道了奶奶,中秋前我去趟縣城,姑姑不是經常犯胃病嗎?我這裡有個土方子,應該管點用。」
劉浪繼續疏導奶奶膝蓋處堵塞的經絡,小腿骨上的斷痕已經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斷過。
「腿好了,徹底好了。秋菊的胃病肯定也能好。浪伢,你真是不得了。」
在劉浪按摩三次之後,桂婆婆終於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小跑,此刻容光煥發,精氣神特別足。
「奶奶,時間不早了,坐我摩托車過去吃飯。」
劉浪剛說完,腿腳利索的桂婆婆,一腳就跨上了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