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待遇雖然好,奈何終究地方狹窄,大部分時間劉浪是在空間裡度過的。
自突破到築基期,劉浪並沒有時間去鞏固修為。
再次煉化了一枚白色藥丸後,修為總算穩定下來。
於是來到綠樹旁邊,讓他叫醒沙懋生的神念。
「劉浪,那些法術威力如何?我沒有騙你吧?」
沙懋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劉浪說上話了,劉浪能將他從沉睡中喚醒,他很是高興。
且不知為什麼,雖然被綠樹給俘獲,卻不用擔心神念因為沒有能量支撐而散去,而是有一種不知名的能量讓沙懋生的神念得以保持常態。
「看來你過得還挺安逸。你和一個叫暗血的組織有什麼關係?」
劉浪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存在了幾百年的組織應該和沙懋生有所關聯,至少他應該知道暗血。
「哈哈。你碰上了暗血,那就麻煩了,這個組織難纏得緊。不過…」
「不過什麼?要挾我是沒有任何用的。」
「呵呵,我既然打算與你合作,為了快一點回到小世界,自然會將地球上知道的事都告訴你。我和歷代的暗血統領都認識,我剛來到地球上的時候,暗血才成立不久……」
沙懋生不帶任何情緒娓娓道來。
原來,明末清初,一批仁人志士成立了名為暗血的反清復明組織。後被清廷鎮壓,殘部逃往海外,慢慢演變為盤根錯節的神秘勢力。
「原來你們也是合作關係,既然暗血襲擊我不是你們指使的,那他們意欲何為?」
關於這一點,劉浪是不太相信沙懋生的,而且劉浪始終相信,沙懋生一定會對自己大開殺戒。
「從小世界獲得神秘生物的方法我在百十年前就教給了他們,他們也知道了神秘生物與修士有關。於是他們想用靈獸飼養靈蠱。如果我猜得不錯,蠱經應該在你的手上,而在千山苗寨救走鄭海波的便是暗血的人。現在你應該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了吧?」
沙懋生說的這番話有理有據,劉浪反而相信了幾分。
「想成為修士,必須有靈根。就算他們能夠培養出靈蠱,最多能到神境,根本成不了修士。」
這也是劉浪比較困惑的地方。
「哈哈,當然。但是我需要神境,越多的神境越好,只有將這些神境都獻祭了,才能給我招來強大的靈獸,讓我在很短的時間恢復修為回到小世界。」
沙懋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竟然有著某種瘋狂。
「也就是說你在騙他們,只要他們到達神境,就有機會成為修士?」
「當然,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你只需按部就班地修煉,就能帶著我回到小世界。放心,我會幫你擺平暗血的。」
沙懋生言之綽綽,言語真誠。
「安格拉有一處暗血組織,你可知道?」
「你說的是非洲那個國家吧?確實有暗血的武裝勢力在那裡,而且這個國家的賽拉山有一條巨大的龍脈,他們就在那裡召喚靈獸。」
劉浪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覺得對暗血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
於是給綠樹下達指令,再次讓沙懋生的神念沉睡過去。
當劉浪與丁文江走出安哥拉首都機場的時候,這座非洲城市就如從飛機上俯瞰的那樣,燈光如繁星在銀河閃爍。
許多的地方依然處在陰暗中,與人們印象中的大都市相去甚遠。
丁文江在機場外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一輛越野車從陰暗處開了過來。
「上車再說。」
一位同樣30多歲的年輕華人男司機讓劉浪二人趕緊上車,此人和丁文江一樣也有著化勁修為。
丁文江對劉浪點了點頭,表示是自己人。
剛上車,衛星電話信號閃爍,劉浪接通了電話。
「劉大師,我們接到情報。獵鷹僱傭軍團昨天已經進入格里沙漠,今天中午撤走了。兩個小時前,情報人員已經找到那處枯井。附近有戰鬥過的跡象,找到了被子彈擊碎的衛星電話碎片,沒有發現鄒元文。」
「謝謝陸老爺子,我們剛上車,先去現場看看,有什麼情報隨時聯繫。」
「好的,劉大師要小心。」
劉浪與陸長徵結束通話,便問丁文江沙漠離這裡多遠?
「劉大師,咱們有直升機過去。一個小時能到。」
「好,咱們現在動身。」
劉浪迫切需要去現場,若是能找到鄒元文身上的一些物品,或許能有一個大概方向。
而且他此刻已經有了某些猜測。
丁文江等人早就接到命令,劉浪說什麼就需要服從,自然二話不說往乘坐直升機的地方而去。
越野車行駛在並不寬敞,路面尚可的城市道路上,兩旁的綠化很少,基本沒什麼高樓。
雖然城市很大,卻比較陰暗,給人一種昏黃昏黃的感覺。
越野車亮著橘黃的鹵素前大燈七拐八拐,半個小時後像是來到了城市的郊區。進入了一處有高牆鐵絲網,哨塔射燈,武裝人員看護的工廠大院裡。
「劉大師,需要用餐嗎?有廚師隨時待命。」
丁文江從車上下來,又趕緊幫劉浪打開車門。
「不用,你拿上一些乾糧馬上動身。有夜色掩護,利於行動。」
「好的,崔幹事,幫我多拿一些軍糧來。咱們馬上登機。」
見劉浪比較急迫,丁文江吩咐了從副駕駛下來的一位二十多歲的小青年。
機場上車後,從丁文江與小崔他們的談話中可以看出,幾人之間非常熟悉。
到目前為止,劉浪也不知道丁文江他們屬於什麼秘密機構?當然他也不關心,只要不是敵人就行。
很快,一架裝備了飛彈的武裝直升機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路往南,非洲大地蒼茫無垠,漆黑的地面很少見到燈火,就像到了一片荒蕪之地。
不到一個小時,或許是進入了沙漠地帶,一盞燈火都沒有了。天地之間全是黑暗,只有勁風帶著飛沙在拍打著機身。
「定位就是這裡,咱們要下去了。」
直升機飛行員根據經緯度找到了鄒元文曾經藏身的地方,直升機也在緩緩下降。
當劉浪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腳下的柔軟細沙正在勁風中如薄紗一樣流動。
百十米方圓的神識里除了一根歪歪斜斜的木質十字架插在沙堆里,陸長征所說的戰鬥痕跡已經被流沙掩埋。
而那口枯井有高高的石台堆砌,就像一座房子,不是流沙所能侵沒的。
「你們就待在直升機上,不用跟著我,隨時做好起飛準備。」
劉浪囑咐了一句,便進入了枯井中。
在神識仔細搜索下,劉浪終於發現枯井底部石板上有幾塊血漬。
「就算不是你的,也跟你有關。還是用它一試吧。」
劉浪雖然不能確定這就是鄒元文留下的,但是看血液凝固程度,可以判斷時間比較吻合。
將血漬刮下來握在手心,劉浪縱身出了枯井。
來到空曠處,劉浪將靈力神念渡入血漬中,口中念念有詞。
當張開手掌的那一剎那,血漬化為一道靈光飛起,往西北方向而去,而這道靈光也只有劉浪能看見。
「劉大師,西北方向是塞拉山脈,咱們要過去嗎?」
丁文江見劉浪回到直升機上便問西北方向是哪裡?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畢竟劉浪是第一次來這個國家。
「那就對了,如果不缺燃料,咱們趕緊出發。」
劉浪的命令如山倒,丁文江讓飛行員迅速升空。
亘古的沙漠又臥在了寂靜的虛空下,好像誰也未曾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