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祖神廟大約五六里路的一座天然山洞裡。
撲通一聲,兩位昏迷的老者被劉浪扔在地上。
鄒元文隨即也來到洞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為了能跟上劉浪的速度,他是全力奔跑。劉浪手中雖然提著兩個人,要不是為了照顧他,早就跑得沒影了。
略微平復氣息,鄒元文看著地上的兩人說道:「劉大師,這兩位我知道是誰了。」
「哦,你先說說。」
「青衣老者乃是陰毒王二弟子阮鶴同,苗族老者是麻石家二長老麻石木旦。在武道協會的檔案里,都是久已成名的通脈境高手。」
鄒元文神情精彩,沒想到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兩位人物被名不見經傳的青年大師斬於馬下。
劉浪聞言,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苗門蠱術獨步天下,因為和魔門的煉毒術,降頭術有些關聯,所以也被古武聯盟視為魔門的一個流派。
「這是鄭海波留下來的,劉大師打開看看吧。」
鄒元文恭敬地將盒子遞了過去。
劉浪擺了擺手說道:「不急,我先問問這兩位。」
對於劉浪來說,盒子裡的東西無非事關武道,對於自己來說沒有多大用處。
反而他急切地要知道誰是傷害何芳的幕後真兇。
給阮鶴同丟過去一個迷魂術,劉浪開口問他:「你可知道各大古武門派大力提升弟子實力是為了什麼?你為什麼和麻石木旦來祖神廟?鄭海波在哪裡?你們是否正在計劃對付劉浪和他的家人?」
鄒元文滿頭霧水,劉大師怎麼就這樣問一個還處在昏迷中的人?
讓他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阮鶴同眼睛雖然閉著,眼珠子卻在不停地轉動,機械般地張開嘴巴說道:「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這是古武聯盟和魔門最高層作出的指示。鄭海波偷了麻石家的一隻百年蠱母,師傅讓我攜帶噬蠱毒蟾幫忙尋找,一路追蹤到祖神廟。鄭海波前兩天在祖神廟附近被一神秘人劫走,不知下落。我陰毒門最近才知道有劉浪這麼個人,並無針對計劃。」
劉浪皺了皺眉,這樣說來,線索又斷了。而且背後撲朔迷離,似乎傷害何芳的人與魔門無關。
但是憑直覺,何芳所中之毒一定來自魔門。
「劉大師,你不妨問問他最近是否有血海境以上的魔門高手來過鄂南省?」
此時,鄒元文對劉浪的手段,完全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也得益於他在武道協會任職的經驗,調查過不少人和事,總會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問題。
劉浪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問道:「你可知道魔門有血海境以上的高手,在這10天半個月到過鄂南省。」
只聽阮鶴同木訥的說道:「我三師弟羅百通應鄂南省武道協會邀請調查一件企業家中毒事件到過鄂南省,回來後被師傅安排去了老越國拜訪師叔去了。」
「劉大師,羅百通最少也是通脈境後期實力,成名多年。一身毒功威震武林。」
聽到鄒元文的介紹,劉浪終於露出了一絲驚喜。
這樣就說得過去了,能讓血海境的何芳毫無還手之力,羅百通很符合這樣的要求。
既然魔門並無針對劉浪的計劃,那就只有找到羅百通,才能知道幕後人是誰。
「那就打開吧,看看是不是蠱母?」
「好的,劉大師。」
鄒元文解開黑布,木盒古樸而厚重,掀開盒蓋,裡面是一個晶瑩剔透,微微散發著寒氣的小玉鼎。
玉鼎底下墊著一個獸皮小冊子,名為「蠱經」。
「嗯,劉伯溫老祖曾經以一己之力壓倒魔門,遍覽魔門奇術,唯獨沒有見到蠱經,成了一樁憾事。」
劉浪沒有去管那個小玉鼎,而是拿起不知是用什麼獸皮製作成的蠱經翻了翻。
字體全是硃砂寫就,妖艷鮮紅,每一個字都飽滿清晰,勾撇橫豎讓人賞心悅目。
裡頭果然有培養蠱母,甚至靈蠱的方法。
「好東西,百年蠱母雖然難以培養,但這種古武家族絕對不止一隻。麻石家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鄭海波,定然與這本蠱經有關。」
劉浪將蠱經重新放回木盒裡,隨即拿起了小玉鼎。
玉鼎蓋子是鏤空的,透過小孔可以看到一隻寸許長,拇指大小,如蠶一般的紅色蠱母正在沉睡中。
「如果我在空間裡培養出食物,用靈蠱之術餵養這隻蠱母,它會成為靈蠱嗎?」
劉浪這樣一想,已經有些心動了,只待有空閒,就可付諸行動。
接下來,劉浪又問了麻石木旦一些問題,得知羅百通去鄂南省之前,曾跟他交易過一隻控心蠱。
這種控心蠱會鑽入被控者的心臟,若是不聽話,便如萬蟻噬心,生不如死。當然也可以直接讓受控者心臟爆裂而亡。
「劉大師,現在便可以解釋得通了。鄭海波應該是中了控心蠱,以查魔門某件事為名前來麻石家,想用蠱母解除控心蠱。最後沒有如願,或者是不想打草驚蛇,才以身犯險偷了蠱母。」
鄒元文娓娓道來,他所分析的和幕後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至於蠱經,屬於順手牽羊。
劉浪非常認同這個結果。鄭海波也正是因為中了控心蠱,在他人的要挾之下,才將矛頭指向歡喜宗。
「劉大師,這倆人怎麼辦?山裡面好像有狗叫,應該是魔門在搜山了。」
事情已經基本明了,而魔門這兩個不是小嘍囉的人物,一個重傷被廢了武功,一個雖然完好無損。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因為按照武林規矩或者武道協會的規定,到了血海境這個級別或以上,是不能輕易廢除武功或者殺掉的。
就算有充足的理由,魔門與古武聯盟高層都認可,廢了武功或者死亡了的武者,也要交給他們的家族或門派。
「呵呵,你覺得我會在乎嗎?我在青石灣擺爛躺平好好的,非得和我過不去。祖神廟又不是他家的,他要喊打喊殺。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大不了干翻了他,重整武綱。」
劉浪這番話一說出口,將鄒元文嚇了一跳。
這不是要與整個天下武道為敵嗎?自己一個小小的血海境跟著這個魔王是不是很危險呀?
「怕什麼?以後你就做武道聯盟的盟主,好好給我整頓武紀,維護武綱。」
劉浪的話一句比一句猛,可憐的鄒元文鄒師傅已經嚇得抖成了篩糠。
「算了,你坐下。我現在就打通你的奇經八脈,免得你遇上事兒就要跑到大樹後面躲著。這可是很丟我劉大師的臉。」
劉浪說出這番話,絕對是認真的。
與其畏畏縮縮,影響自己躺平,不如主動出擊,掃平一切障礙。
關鍵一點,手下強大了,就無需自己親力親為,完全可以躺在青石灣家裡的大沙發上,一手摟著何芳一手指點天下。
「奇經八脈?先天?劉大師,這是真的嗎?我…」
「什麼真不真的,趕緊給我坐下,我劉大師一言九鼎。」
劉浪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鄒元文,感覺很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