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偉的話,牛愛花的表情總算好些,帶著哭聲說著,「算了,別去惹事。」
「哎,好。」門外張偉的聲音趕緊回答著牛愛花的話。
江白榆和李柚顏對視一眼,看來這個牛愛花還真是找到了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江白榆拿過旁邊的濕毛巾遞給牛愛花,「把臉擦擦吧。」
牛愛花帶著淚珠朝著江白榆看過來,「謝謝你,江白榆同志。」
接過毛巾擦乾淨,臉上雖然算不上白淨,但總歸是沒受傷。
江白榆和李柚顏離開知青大院,回到了村長家,何小意在村長家門口向外張望,看見兩人回來。
「你們倆再不回來,我都得跑過去找你們了。」
「有些事情耽誤了。」李柚顏解釋著。
江白榆指指手上紅墨水,「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洗乾淨手,江白榆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起了那個在黑夜裡眼睛亮亮的林星野。
巧了,林星野丫在思念著江白榆,江白榆寄過來的包裹一直到今天才到達鵬城。
拆開包裹,林星野先把信拆開,江白榆對感情的悲觀他也是能感覺得到。
包裹里有兩件貼身的保暖衣,林星野立馬脫下軍裝穿上。
「喲,星野啊,這是誰寄給你的?」李揚笑著拿起包裹里的另一件保暖衣,手感柔軟很合適貼身穿。
見林星野只是笑不說話,李揚就試探著說,「難道是女朋友?」
林星野穿上軍裝,鵬城的冬天是濕冷,幾乎很少下雪。
伸手拿過李揚手裡的保暖衣,「是一個朋友。」雖然很想說是女朋友,但這對江白榆的名聲有影響。
「朋友給你寄保暖衣?還寄了這麼多罐頭?喲,還是紅燒肉罐頭,這得花不少錢啊,你這朋友對你真好。」李揚又拿起罐頭仔細看著上面的英文,「這還是英文的,看不懂,你能看懂嗎?」
林星野打開李揚的手,「滾。」
「你這傢伙,平常在多溫柔的一個男人,這會怎麼這么小氣,你這個朋友寄了這麼多,你分一個給我,不然我就去宣揚出去。」李揚開玩笑似抱著一個罐頭。
林星野擺擺手,「抱著趕緊離開。」
李揚沒想到林星野還真給他一罐,他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誰讓林星夜平時一副涼薄重利,笑面虎,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林星夜見李揚在打量著自己,「你走不走?不走我拿回來了。」
李揚抱著罐頭離開,不要白不要,過了一會又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小袋牛肉乾,「給你,可別說是我貪你的罐頭。」
李揚這個人平常看似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但還是很能分得清人與人相處,最重要是互相來往,他這是想交林星野這個朋友。
林星野也不拆穿他,把包裹里的東西又拿出一罐遞給李揚,也算是回應李揚想交朋友的心。
兩人就這樣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慢慢的冬雪融化,牛愛花和張偉也在開春之前把婚禮辦了,雖然是說辦婚禮,其實就是換身乾淨的衣服,甚至於連紅色都沒有,村長一家和知青坐在一起吃頓飯。
劉村長也算是一個見證人,江白榆提了一斤米,李柚顏提了一斤白面。
就這樣也算知青裡面拿的比較好的,最好的當然是何小意,他提的是一斤肉,自從江玉英被其他知青地方帶走,大家私底下都通氣,惹誰都不能惹何小意。
何小意提的一斤肉和張偉咬牙和劉村長買的一隻雞,加上幾個素菜,也就算是一桌比較豐盛的飯菜。
馬梅梅賭氣沒出來,李小粉倒是提著一斤粗面來了,馬梅梅以為李小粉一個人出去,大家至少會問問她怎麼不去,到時候她就著台階下來和牛愛花道個歉就好了。
可是她一直站在門邊仔細聽著男知青宿舍那邊的動靜,除了笑聲和吃飯聲音,就沒了,沒有誰問過她一句,捏緊衣角,緊抿嘴角,好,好得很,她馬梅梅記住這次的恥辱。
牛愛花和張偉結婚了,但知青辦騰不出位置來,但之前的江玉英住的汪翠花家房間就空出來了,他倆租了下來,總比知青大院要好些。
羅燕自然也就搬出了汪翠花家,搬到了知青院和王夏花住。
這些事情落成,冰雪也慢慢融化,樹上開出新芽,春天來臨,竹子林公社也開始慢慢的復工。
江白榆趁著還沒開工,趕緊去了一趟鎮上,把這段時間空間裡的稻穀全部放進關大爺家旁邊的小棚子,還好這個小棚子沒有被大雪壓垮。
江白榆又從空間裡拿出一袋白糖和一小袋紅糖,還有十斤米一斤肉,敲響了關大爺家的門。
帶著厚厚帽子的關大爺從廚房探出頭來,見是江白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江白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關爺爺,我就不耽誤時間了。」
關大爺找出錢給她,關奶奶從她進屋就沒看見,江白榆詢問了一聲,「關奶奶怎麼沒在?」
「你關奶奶去縣裡過年去了,大雪封路回不來,不過現在雪在慢慢融化,應該過幾天就回來了。」關大爺笑呵呵的解釋著。
江白榆把棉衣里的紅糖和白糖遞給關大爺,「這是送您的糖,我走了關爺爺。」
放下江白榆就跑出大門,關大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拍拍大腿,「這女娃子,是個講究人。」
江白榆帶著小黑驗收完米,這才比上次還多了一百塊,一共600塊。
這600塊可比後世的600塊多得多,因為全是大黑十,余非晚用袋子裝著看似隨意的塞進棉衣里,其實是放進空間。
來到郵局看看有沒有她的回信,還真有,看地址是北京來的,就知道肯定是她媽給她寄來的。
江白榆放進背簍里,找到老張回村。
依舊給了老張幾個白面饅頭和一塊錢。
老張不要,江白榆才不管,直接背著包裹回了村長家。
老張直拍大腿,他這次真的不想要江白榆的東西,上次那4個大肉包,也算給了他和孫子過了個好年,他是想著小丫頭也不容易,看著懷裡還有些溫度的饅頭,渾濁的眼裡滿滿溢出些眼淚。
自從兒子兒媳去世,他的眼睛就哭壞了,要不是為了孫子,他都快支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