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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部隊一輛軍車開了進來,出任務的軍人們回來了。
盛晚澤跟顧廷梟回到了小院,盛爺爺盛奶奶看到高興壞了。
「小澤,小顧?」
盛奶奶連忙出來看情況,都有些認不出來他們。
這好像從難民區回來的一樣,那下巴長出來的胡茬,眼底的烏青。
還有衣服都是泥土,外露的皮膚都是有傷口的。
顧廷梟額頭還有傷口,這一看就是被刮的。
至於被什麼刮的,盛奶奶看不出來,只知道這次他們定然是很艱難。
盛奶奶上前確認了一會兒,這才認了出來,這段時間提著的心是徹底放了下來。
「爺奶。」
顧廷梟叫了一聲人,連忙往自己家裡走去,他匆忙趕回來,就是為了媳婦兒。
「小顧,煙兒在醫院備產。」
顧廷梟聽到連忙把自己的包裹丟給了盛晚澤,開著車往醫院的方向去。
盛晚澤連忙接住,,這一路上顧廷梟就沒少擔心,就怕自己趕不及回來。
這一下火車,開車的速度就飆到了最高,都快顛死他了。
屁股都腫了好幾塊,簡直是不要命了。
「奶,我妹生了?」
「沒,醫生說明天,就怕今晚發動。」
「奶,我去醫院看看。」
盛晚澤聽到也有些擔心,盛奶奶連忙拉住了他。
「你這一身臭味,想去熏死煙兒啊?」
「明天再去,煙兒跟小顧這麼久沒見,你別去打擾。」
「小月擔心了你這麼久,你不得進去看看。」
盛晚澤聽聞點了點頭,進去看媳婦兒跟兒子了。
盛晚煙半夜總覺得睡的有些不踏實,這肚子有些一陣一陣的痛。
而且自己好像在上廁所似的,有東西從腿上流下去。
盛晚煙驚醒了過來,連忙叫一旁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的顧母。
「媽……」
盛晚煙聲音有些發抖,自己羊水破了。
顧母醒了過來,看到她驚訝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一般。
看到她的被子是濕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羊水破了……」
「我去叫醫生!」
顧母連忙跑去護士站叫人,潘母今晚值班,這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羊水破了,現在才開了兩指。」
「只能等,用枕頭墊著她屁股。」
「吃食也準備好,這樣才有力氣。」
顧母連忙點頭,她一直都有準備糕點這些,不會讓盛晚煙餓著肚子。
「我去通知醫生。」
潘母給她檢查完連忙去找醫生了,就怕盛晚煙隨時要生。
顧母在一旁安慰她,盛晚眼痛的生理淚水都流出來了。
「好痛……」
「媽,我疼……。」
盛晚煙覺得自己渾身都疼,腿都是軟的。
顧母也是著急,只能安慰她:「慢慢來,慢慢來。」
「不著急,等下醫生就來了。」
「著急可不行,要保存好體力。」
盛晚煙也知道這麼道理,可她好像被人打了一樣,渾身都扯著疼。
只能深呼吸一口氣,忍著疼痛等著醫生。
好一會兒盛晚煙才緩過來一些,慢慢習慣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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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餓了。」
顧母拿出糕點給她吃了一些,醫生沒一會兒就過來給她檢查。
盛晚煙破羊水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離生產沒有那麼快。
「還得等幾個小時,家屬把孩子的東西給護士拿去產房先。」
顧母連忙把東西給了護士,盛晚煙渾身是汗躺在病床上。
她是一動都不想動了,她覺得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現在開了三指,孕婦要多吃點東西保存好體力。」
顧母連忙點頭,盛晚煙這情況只能等,還好過了一會兒,疼痛緩解了許多。
開始一陣一陣的痛,不像一開始那樣痛得喘不過氣來。
「煙兒,累了就睡一會。」
盛晚煙點了點頭,她現在很累,可這肚子一陣一陣的痛,睡的也不舒服。
顧母看到她緩了過來在休息,就守在旁邊盯著。
拿出干毛巾給她擦了一遍身上的汗,讓她睡的可以舒服一些。
看到她睡的熟,這才去拿著熱水壺去把水給裝滿。
剛站起來拉開帘子,就看到了病房門口在張望的顧廷梟。
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沒想到還怎是顧廷梟回來了。
「老三?」
「媽。」
還真是啊……這副充滿疲憊跟風霜的模樣,自己還以為是路邊的乞丐呢。
顧母立刻反應了過來,可算是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
顧母連忙歡喜上前,拉著他左看右看的。
顧廷梟一心只有媳婦兒,眼睛一直往裡看。
「媽,煙兒怎麼樣?」
「對對對,煙兒羊水破了,剛睡著沒多久。」
「隨時都要生了,趕緊去看看。」
顧廷梟聽聞點了點頭,連忙去看盛晚煙的情況。
看到她睡夢中都在緊皺眉頭,嘴裡還會發出一些忍耐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她很不舒服。
顧廷梟坐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她。
這四個月來,自己心裡一直都在惦記著媳婦兒,就怕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卻不在身邊。
自己歸心似箭,恨不得自己可以有瞬移的能力。
一路上匆忙趕回來,就怕自己來不及,錯過了媳婦兒生產。
還好自己在最後時刻回來了,沒讓她一人承受所有,要不然自己得恨死自己了。
盛晚煙睡夢中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睜開眼看到顧廷梟的那一刻,眼淚就止不住了。
「廷梟……」
盛晚煙聲音有些哽咽,眼眶裡都是淚水。
「媳婦兒……我回來了。」
盛晚煙沒忍住哭了出來,委屈的很。
她不只是思念,還有這麼久的擔憂,自己的無奈以及害怕。
她生孩子是很害怕的,就怕出了什麼事情。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強行逼著自己堅強,可自己是個怕疼的人。
也害怕死亡,更害怕自己的孩子出事。
顧廷梟連忙給她擦眼淚,看到她這幅模樣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媳婦兒,對不起……」
顧廷梟心裡充滿了愧疚,媳婦兒一個人懷著孕還要擔心自己,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盛晚煙看著他,看到他臉色跟手背上的傷口,就知道他也很辛苦。
還有這衣服都是髒兮兮的,還有一些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