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
長門努力的結印,那骨瘦如柴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汗水不斷湧出,而隨著每一個印的落下,他的模樣便越發的痛苦,體內的生命正在迅速的被抽離,而那種感覺,絕不好受。
隨著最後一個手印困呀,他那一頭紅髮也在數息間變的灰白,這是生命力被抽取太多的表現。
和風看著這一幕,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特殊的力量,就在長門結印的那一刻,那特殊的力量便開始湧出,隨著最後一個印落下,木葉中央的那個大坑中。
「轟…!」
一聲巨響,灰塵四起,一座巨大的閻王雕像開始從地底鑽出,和之前的只鑽出一個頭不同,這次,是徹底鑽了出來。
閻王雕像的顏色頗為鮮艷,不過模樣卻頗為醜陋,那嘴巴突然張開,而隨著大量力量的注入,那一道道綠色的光芒也從那閻王口中飛出。
漫天飛舞的綠色光芒湧向整個木葉,而隨著那綠色光芒的融入,那原本已經停止了跳動的心臟也開始恢復跳動。
只不過,逆轉生死哪有這麼容易,凡事,總有代價。
和風看著不斷顫抖著,頭髮變的灰白的長門,他能感覺到,此刻的長門,已經徹底成了油盡的燈,也就是說,他,很快就要死去了。
施術完成,本就虛弱的長門更加虛弱,渾身大汗淋漓,不斷顫抖,皮膚再也沒有了任何一絲血色,全身的血液也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他顫抖著,大口的喘著粗氣,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戰爭總是伴隨著雙方的死傷的,而越是重要之人的死傷,便越是不能接受的…以為自己重要的人不會死去,這是你們這代人…更沒有…辦法…理解的…!」
長門氣喘吁吁的說著,口中,再次溢出鮮血,鮮血滴落到地面,就好像,那天的雨一樣。
「想找出死亡的意義,找到的,註定只能是痛苦和無盡的仇恨…猶如螻蟻一般死亡…永遠糾纏的仇恨…不得痊癒的痛苦…這就是…戰爭!」
「這就是你,接下來必須要去面對的東西…如何去解決仇恨,這是最難做到的…」
「呵…」看著鳴人,說到這裡,長門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很虛弱,模樣也變了,可是,卻好像,和以前一樣。
「說起來,無論是書還是你,好像都是特意為我安排好的一樣,這可能就是神的安排吧!看來我的使命也到此結束了啊!」
「鳴人…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還有…替我和自來也老師,說聲…抱歉!」大樹化為紙片迅速消散,光芒照進黑暗中,原來不知何時,陽光,已經鑽出了烏雲。
和風默然的看著長門,看著他死去,看向鳴人,或許,和他們經歷過的比起來,他所經歷的,並沒有那麼痛苦,他無疑是幸運的,所以…
「就儘量讓更多的人,也幸運一些吧!」
………………………
陽光落下,紙片收斂好長門的遺體,又收斂起天道佩恩的遺體。
「你也要帶他回去嗎?」鳴人默然的問道,目光,有些黯淡。
「嗯!這個佩恩是用彌彥的遺體做成的,是我們最重要的夥伴。」小南淡淡的回應道,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只是,心裡好像突然空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想你應該不會回曉了吧!」鳴人低聲問道。
「我會離開曉,對於我來說,彌彥和長門就是一切,而現在,彌彥的夢想,長門的夢想都託付給了你,那接下來你也成為了他們兩人的夢想,既然長門願意相信你,那我也願意相信你,我們雨隱將和你一起,追逐他們的夢想。」
鳴人深吸一口氣,微風恰好在此時出現,吹動樹葉,觸動心靈,鳴人看著小南,再次堅定的說道:「鳴人這個名字,還有堅毅和痛苦,是我從老師和師兄那裡繼承來的,而我,也將帶著他的夢想,繼續前進。」
小南看著鳴人,就像她說的一樣,既然長門願意相信鳴人,那她,同樣願意相信鳴人。
將這束永遠不會凋謝的紙花送給鳴人,小南也帶著兩人的遺體離開了這裡。
看著小南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中,和風調轉目光,最後,他還是沒有把那雙眼睛挖出來,哪怕這會讓他的敵人變的更強,可是,人生嗎?又怎麼可能沒有任性的時候呢!
一切逐漸結束,伴隨著小雨將戰場上的硝煙熄滅,隨著陽光透出烏雲,死去的人們也復活,這片死寂的土地上也再度恢復生機。
大家喜極而泣,相互擁抱著,安慰著,哭泣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發生了許多東西,而能證明這地方在之前還是地獄的,也只有人們留下的記憶,以及那消失,只留下一個大坑的村子。
只要人活著就行,人活著,別的什麼,總能再找回來的,包括那個繁華的村子。
和風沒有露面,這個村子是他的家鄉,但卻不完全屬於他,此刻的他,只要旁觀就好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找到某個傢伙的身影,這傢伙藏的非常好,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否則的話,好不容易回木葉一趟,和風怎麼也得帶一些東西走,比如…某人的生命。
………………
「寧次…!」
邁特凱班執行任務歸來,看著寧次,天天激動的沖了過來,小李也是一臉的開心。寧次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微笑,只是,目光在第四人臉上掃過,看著那同樣的白眼,卻有些感慨,他的離開,空缺的位置也被補上,依舊還是日向家族的人,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他。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沮喪,相反,他非常慶幸,自己當的離開。
「凱老師,小李,天天,好久不見。」寧次輕聲問候道,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見!」三人熱情的回應道。
隨意的交談,雛田也從昏迷中逐漸甦醒,轉頭看向寧次,眼中有些驚喜,虛弱的叫道:「寧次…哥哥!」
寧次轉過頭去,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再也沒有到處的針鋒相對,除去利益和仇恨,他對雛田,也只剩下了哥哥對妹妹的溫柔。
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