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拿私房買鋪子
不過宋茹到底是留心了,連每天只有中午和下午過來一會兒的侄女都看出來問題了,想必其他人也早早發現了。
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如何,反正她大嫂林氏和婆母也合不來,一個兒媳婦和婆母冷淡,或許是兒媳婦的錯,兩個都合不來,那就很難說是兒媳婦的錯了。
像這種「醜事」,家裡也沒人願意張揚出去,趙雁林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到底也沒說出什麼,所以宋茹自己是不介意繼續擺爛的。
但為了兒子,她還是考慮得多了一些,不僅僅是宋筠想的「不受祖母喜歡的孫子容易被忽視」,還有就是兒子日後也是需要孝順的好名聲的。
如果一開始就因為自己的原因和祖母冷淡了,那日後很難彌合關係。
做母親的,總會為孩子考慮到方方面面,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宋茹都不想冒險。
這時候,她就體會到她娘為自己的婚事輾轉反側的良苦用心了,也明白了嫂嫂甚至因為筠姐兒的難產而戰戰兢兢的不易了。
為了兒子,宋茹低頭看著懷中又眨巴著眼睛吐泡泡的嬰兒,她決定改變一下和婆母的相處方式,不要求趙老太太真的對自己兒子好,只要表面功夫做到位就可以了。
宋念隔了十幾天才回來,還不是自己,帶了田富的親弟弟,田康。
這個表伯,宋筠其實不太熟悉,主要是田家人實在太多了,哪怕她去田家住過一段時間,對於這些長輩,也就是吃飯時打個照面的程度。
宋念之所以把田康帶來,其實是看宋筠和蘇氏折騰的生意好像還頗有前景,總不能一直讓蘇氏帶著幾個孩子出面,不太方便。
而無論是他,還是宋安,都沒精力再去管這一攤子事兒了,他乾脆就又從外祖家借了個表哥來幫忙。
宋老太太看到親侄子來了,很是眉開眼笑,又聽說宋念想讓侄子給他幫忙,因為資助讀書而泛起的酸意也徹底消失不見了,好歹兒子也沒忘了她娘家嘛。
宋筠簡直想給親爹豎大拇指了,這一手平衡之術,玩得也太好了吧。
唯一不太對勁的是,這明明是她和宋安一家的合作啊,他們還沒準備開鋪子呢,怎麼幫手給她準備好了?
宋念看出來宋筠的疑惑,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說:
「你倒是做了甩手掌柜了,有沒有注意你伯母和堂兄堂姐有多辛苦?難道還準備就這麼挑著擔子去賣?」
辛苦?
宋筠除了一開始去的勤一些,後來的確不常去了,主要是她白天在上學,不可能去看他們的製作過程,晚上回來了,宋安一家又不捨得點蠟燭,也就不做了。
再加上宋安一家或許是急著掙錢,所以無論第二天需要的量比前一天增了多少,他們都會盡力做出來,從來沒有叫苦。
以至於宋筠只顧著看帳本上增加的銷售額和收益,還真沒想過他們吃不吃得消。
於是,在月中休假的那一天,宋筠睡過懶覺後,就去了宋安一家住的院子。
如今不過是四月的天氣,溫度還不算高,可在院子裡做活的幾個人都大汗淋漓的。
宋文甚至都是光著膀子,宋大丫和宋二丫姐妹倆,飛快地從翻滾著的豆漿表面挑著豆皮,還不忘指揮宋文:
「大哥,火再旺一些,今天得多做一些,隔壁的周家和咱們訂了二十斤呢。」
李婆子也沒閒著,坐在一個木頭板凳上,正把雙手浸泡到冰涼的井水中,搓洗著豆子。
這時候可不像現代,黃豆都是經過機器篩選,裡面基本沒有雜質。
而是剛收割好的就裝到麻袋裡,混著小石子、草屑,甚至是已經被壓乾癟的蟲子實體。
這些都得細心地挑選出來,不然後續的工作根本沒法做。
年齡小小的宋學,都在一旁幫忙倒騰乾淨豆子。
宋筠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說實話,雖然是機械性的勞動,但保持這個姿勢的時間久了,也挺勞累的。
要知道,做腐竹和豆皮的步驟還不止這些,在此之前,還得洗豆子、泡豆子、磨豆子、過濾豆渣,所有這些,都是不依靠任何機械的。
宋筠這時候才意識到,在她張張嘴把配方提供給他們之後,也就是每日合帳,抽空去幫著賣,除此之外,所有辛苦的工作都是宋安一家在做。
準確地說,是只有十歲出頭的堂兄堂姐在做,或許他們會覺得,如今的辛苦都是為了掙錢,所以甘之如飴。
但就像宋念說的那樣,這門生意,既然她要和對方合作,那就不應該繼續維持這種完全家庭小作坊式的製作方式和沿街叫賣的銷售手段。
她其實完全可以買個鋪子,雇一兩個人做前期的工作,只要把最後的步驟掌握在自家人手裡就可以。
宋筠又一次佩服起自家親爹的縝密了,還好他提前想到這一點了,還很果決地把田康帶了過來。
不然等她自己想明白,甚至是宋安家的人被累病之後才意識到問題,那以這個時代的「車,馬,郵件都慢」的效率,怕是得等一個月後才能正式商量開鋪子的問題了。
宋筠想明白了,也就沒進去,而是先回臥房盤算了一遍她的私房。
白芷對宋筠的私房放的位置,怕是比她自己都清楚一些,得知宋筠是在考慮買鋪子的事兒,就很利索地翻箱倒櫃,沒一會兒就拿出了三四個匣子,還介紹道:
「這裡頭是貴重些的首飾;這個重一些,但是錢數應該不多,基本都是銅板,還有一些零碎的銀子;這個是筠姐兒你上次把存的布料藥材拿出來,讓夫人一起拿去換錢後拿回來的銀子。」
宋筠海狗拍手:
「白芷姐姐,你也太厲害了,這些匣子明明都長一樣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每次拿東西放東西都過我的手,日子久了,我就分辨出來的,有的稍微新一些,有的上面有劃痕,肯定不一樣。」
宋筠把鑰匙翻出來,挨個打開,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首飾值多少錢,她也不太清楚,暫且不提;
那箱碎銀子和銅板,看著滿滿當當,加起來也就十兩,甚至還不夠,對買鋪子而言,也是杯水車薪;
最最有用的,當然是那一匣子整整齊齊碼在一起的銀元寶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