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事波折?

  第20章 婚事波折?

  田家兄弟這次來,除了響應姑母的召喚、答應等辦婚事的時候給表妹撐腰外,還有一件事想麻煩宋家:

  那就是想讓田富的大女兒在宋家暫住一段時間。

  這事兒,說來也頗為無奈。田富的大女兒,剛被退了親,雖然過錯方不是她,卻難免被村夫村婦們說嘴,田富就想著把女兒送縣城住段時間,避開那些人的閒話。

  宋老太太一聽這事兒,自然是向著自家孩子的,大罵退親的那家不厚道,又對侄子打了包票,定讓他女兒好好在縣裡散心。

  說定此事的三天後,田富就又帶了一大車農產品趕著牛車來了,這次帶來了他的長女——田滿。

  田老太太對侄子侄女還熟悉些,對侄孫侄孫女就兩眼一抹黑了,只隱約記得田滿兒時的樣子,不過,她明明記得這孩子叫「田滿倉」啊。

  她把這疑問一說,其他人都忍不住樂了。

  田滿是個挺清秀的女孩,一張鵝蛋臉,細眉細眼,皮膚不算白,被提到名字的事兒,有些慌張地看向田富。

  田富明顯很疼愛這個女兒,雖不至於像現代父母那樣和孩子關係親密,卻也帶著安撫性質地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對宋老太太解釋道:

  「她是家裡頭一個女孩,我爹就給她取名滿倉,姑母也知道,咱們這種人家,也不求個別的,就想著家裡能年年豐收。只是後來我們又覺得女兒家叫這個不夠文雅,去學堂找了老先生,求他給改個名字,他說滿字就很好,以後就叫田滿了。」

  沈氏前兩天就準備好了十幾歲小姑娘要用的衣物用品,還讓白穗在宋老太太院子裡收拾出一間房,看田滿有些不自在,就對田滿招了招手:

  「來,滿丫頭,叔母帶你去看看給你準備的房間吧,你看看還需要添置些什麼。」

  沈氏和田滿離開後,田富才對宋念他們詳細解釋了這件事:

  「我這女兒,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在鄉下,這個年齡的女孩結婚的都有了,我家倒是想多留她幾年,可婚事也得張羅起來了,不然好的都被挑光了。」

  宋念點頭,是這個理兒,等她閨女過了十歲,他也得細細尋摸親事。

  田富繼續說:

  「讓這孩子嫁給普通村民,別說我們做父母的,就是我爹娘,也不樂意。長孫女,幾乎就是家裡其他女孩子找婚事的標準了,滿丫頭嫁得差了,妹妹們怎麼嫁人?

  托人四處打聽,我們看中了隔壁村一戶姓張的人家。」

  宋老太太疑惑:

  「哪個張家?」

  田富解釋道:

  「倒不是什麼大戶,就是普通村里人。但是他家大兒子很爭氣,從小就偷偷跟著學堂讀書,最後先生起了愛才之心,把他收入門下,還免了束脩。」

  偷偷聽課,屬於不道德的行為,碰到嚴格的讀書人,甚至會認為這是人品有瑕,只是先生寬容,這事兒就成了美談。

  田家聽了這個美談,自家又有讀書人家的親戚,知道讀書的好處,便想把田滿許給張家子。

  張家夫妻呢,養了好幾個孩子,大兒子雖然不用交束脩,筆墨紙硯卻有些買不起,這時候有一個能帶著豐厚嫁妝嫁進來的兒媳婦,這個兒媳婦還略識幾個字,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聽到這裡,前幾日只是粗略被告知結果的宋老太太有些坐不住了,連連追問:

  「可是他家攀了高枝?」

  田富苦笑:

  「姑姑,若是他家攀了高枝,我們自然是要打上門去,還我家丫頭一個清白。只是他們也頗為無奈,我也不想和他們結仇,就這麼罷了。」

  宋念道:

  「表哥,到底是何原因?你且說出來,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

  田貴嘆氣:

  「唉,倒也不必了,這事兒,表弟你插手,反而是髒了你的手。」

  他又繼續說:

  「這張家小子的祖父,據說多年前救過省城的一個掌柜,兩家就訂了娃娃親。親事本該應在張家小子他爹身上,只是托人捎了信兒,那家沒給回應,這事兒也就當做不成了。」

  宋老太太懂了:

  「所以他們是又冒出來了?要履行約定?」

  「可不是,他們單單來談親事也就罷了,左右當年是他們不守信。只是他們一邊和張家談,一邊又對外宣揚,說我家借著……」

  田富說著,瞥了眼表弟,聲音低了一些,繼續說說:

  「借著縣裡舉人老爺的勢壓人,又說張家攀高枝兒。這麼一鬧,哪怕他們兩家結不成親,我家閨女也斷斷不能嫁給張家了。」

  宋念沉思,總覺得這事兒不對。

  真想著結親,完全可以誘之以利,畢竟張家和田家全無交情,不過是看上了田家的陪嫁罷了。

  幾十年前做酒樓掌柜的人家,又有能力從府城找到這裡,總不會缺錢,完全可以出比田家更高的嫁妝,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又何必攀扯完全沒在這事兒上出過頭的自家呢?

  他又詳細問了句:

  「表哥知道這個掌柜在什麼酒樓做活嗎?」

  田富回想了一下,遲疑道:

  「說是什麼香樓。」

  宋念一怔,說不出話來了。

  宋老太太看兒子這神色,開始著急了,拍了他肩膀一下,追問:

  「你想起什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宋念收斂了表情,衝著家人們安撫地一笑:

  「沒事兒,只是我去府城的時候,曾在他家吃過飯而已。」

  宋老太太對這個酒樓頗為不滿,如果只是牽扯到娘家,她雖是擔心,卻也不會太急,牽扯到自家兒子,她就忍不了了。

  「什麼破酒樓,養的爪牙也這般不講道理,以後不許去他家。」

  宋念連連應是,又轉移話題道:

  「表哥也不必憂慮,就讓滿姐兒在家裡住段時間吧,正好跟著茹娘學學針線。」

  宋老太太附和道:

  「大郎啊,你也莫急,丫頭年紀也不算大,還能慢慢尋摸,這世上又不是只他張家一家要娶妻。以咱家丫頭的條件,說到縣裡來也未嘗不可。你且安心把她交給我,我也留意著附近的好兒郎。」

  宋念又說:

  「至於那掌柜,很不必和他對上,他們稀罕張家,就讓他們結親去吧。表哥回去後,務必要在鄉親面前解釋清楚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