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睜開眼,入眼是通紅的織金繡龍鳳靈芝吉祥圖案的幛幔,沒見過,眼生得很。閱讀sto55.COM
再動一動身體,旁邊躺著個人,緊緊地貼在他懷裡,香香的滑滑的,很柔軟很溫暖。
李咎晃晃頭,愣了一會兒,醒悟過來自己是成親了,有老婆了,旁邊躺著的就是老婆。
天光朦朧,城陽埋在陰影里,看不真切,依稀能辨出婉約的輪廓。李咎的動靜影響了她,不過她只是往薄薄的絲被裡縮了縮,並沒有醒來。
李咎於是輕手輕腳地起床,把絲被仔細貼緊以防早晨微微涼的空氣讓城陽受寒。
他將一旁整齊放著的袴挑來穿上,趿拉上燕居的千層底布鞋,一邊穿外衫,一邊往外走。
之前他在城陽的邀請下來看過兩次,地頭還熟。他們夫妻起居的正房是一整個二進的院落,他的房間在東,也有臥室、客廳、書房、盥沐等各種功能分區,城陽的房間在西,和他的房間對稱分布,中間是一個寬敞的廳,廳後面是暖房,可以做任何用處,再往後就是花園圍牆和夾道。
不過李咎覺得夫妻二人既是一體,則應該同居同起,不過在書房裡各自準備一個角落就行了。
城陽欣然同意,重新歸置後,夫妻二人的寢室就放在正北方的暖房裡,大小有七八十個平方,裡面用屏風和紗櫥進行了隔斷,正北的窗子對著花園,下設一賞花榻,對面是放了許多珍寶古玩的類似藏寶閣之類的地方,往南又是幾個紗櫥隔斷,隔斷之外是原來暖房的一部分,改做了耳房,是心腹侍婢值班上夜的地方。
李咎走路幾乎沒有聲音,除非他為了提醒別人故意放重腳步。
所以他推開紗櫥之間的雕花嵌琉璃的障子門,外面正在吃早點的侍婢們都被嚇了一跳:「侯爺!」
侍婢們按照慣例在主人起身前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好服侍主人們洗漱更衣開始一天的活動。
沒想到李咎起床的時間這麼早,這不符合常理!哪個沒正職的貴族少爺不是睡到上午才起的?
李咎他出門看到站了坐了一地的侍女,環肥燕瘦美不勝收,但是他還衣衫不整的樣子,嚇得他趕緊捂住了外衫。
訓練有素的侍女們立刻把點心藏起來,然後端水端缽盂端絲帕端衣衫,一字排隊站好了,喜晴將袖口挽起,笑道:「奴婢伺候老爺洗漱。」
李咎連連倒退幾步,把雙手舉起來擋在跟前:「不必了!我不用人伺候!」
喜晴笑道:「老爺不習慣我們?我去喚老爺身邊的人來?」
「我沒有伺候的人,我也不用人伺候。你們把衣服放下,水送到盥洗的地方去,我自己來。啞巴阿大住哪,找個人去通知他到正房的前院等我。公主還睡著呢,不要吵醒她,但是……怕她起來一時要餓的,你們讓廚房多準備些少糖、少油、多奶、多蛋、多肉的吃食,這個養人些。還有等公主醒了告訴她,我去外面習武,約莫一個時辰回來,叫她該做什麼做什麼,千萬不要等我回來了再做,倘若無聊,我那書房裡有新抄的一些書,也有我在京城養的兩隻貓兒,請公主打發時間。你們也一樣,該怎樣怎樣,但是儘量別在我眼前晃。」
喜晴聞言只覺得李咎對公主果然是上心極了,還不讓別的女人在他眼前晃蕩,可見果然心無二色,於是笑道:「奴婢明白了,這就去辦。」
李咎點點頭,從拿衣服的侍女手上取走了自己的衣服,轉身就去了盥洗室。
李咎帶過來的人有么娘、啞巴阿大、內命婦孫氏、初三、十八、桂子、魏嘉梁,包括吳管家和小鍾工都被留在了楊夢仙的那個宅子。
么娘屬於「官」,平時辦公的地方在大門內二門外西頭的書房「靜思院」,起居在二門內西南角的一處廂房。為了方便么娘出入,城陽特意命人在靜思院和廂房之間開了一道小門。平時么娘要出門辦事,可以從廂房起身,轉靜思院出西側門,馬廄和車馬房就在西側門邊上,不論騎驢騎馬,坐車坐轎,都可以點了就走,比繞垂花門的近多了。
李咎的府邸「豐恩侯府」就在城陽公主府的西邊,么娘要去豐恩侯府看看情況也方便。
啞巴阿大本來是要安排在李咎附近的,但是城陽身邊照顧起居的全是姑娘,阿大一個壯年男子,扎在姑娘堆里就很不合適,所以最後他的住處被安排在了上房院落東南的一處相連的三間廂房,還可以兼顧著東北方向的池塘和田地。
魏嘉梁住得更遠,城陽公主知道他是京大營出身的,把公主府的護衛工作也給了他,命他和公主府本來的侍衛頭子一起把好家門,所以他和公主府的侍衛們一起輪值。已經成家的侍衛在公主府附近各有住所,沒成家的就住在公主府靠東靠北的兩片區域。魏嘉梁就被分了一個大院子,緊緊挨在東側門口,東側門的鑰匙索性也給他把著了。
初三、十八兩個,一個在么娘的「辦公室」對面住,另一個因為擅長做江南的河海山珍,被廚房那邊捧著去當大師傅了。
桂子跟著么娘,像個小尾巴一樣忙前忙後,因此她就住在么娘隔壁。除了桂子之外,還有幾個公主府的有頭有臉的女官也和么娘在一起。
豐穰侯成婚了,他的事就不只是他自己的事。城陽也一樣,她的事也和李咎成了一體的,於是李咎的屬官的權責範圍擴大了。城陽派她的人來正是脅從處理這一圈額外增加的範圍,不過城陽特特叮囑按李咎的方式辦事,若是李咎的主意和公主府的有區別,也都以李咎的為準。
李咎這邊行事一向雷厲風行,又正又穩,公主那邊有心配合,兩邊在歸置府邸時已經通力合作了一番,互相都知道對方的為人秉性,這時候再合攏來,自然無所不順。
李咎出了正房院子,啞巴果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李咎問了聲「搬到這習慣不習慣?有沒有什麼要改的?」,得了他的答覆後,兩人便出了二門,先在外面繞了兩圈熱身,隨後去了後面的空地練拳練騎射練刀劍,差不多過了一個半時辰,再從花園的特製跑道上慢跑返回。
這時候正是巳時過半,再過一陣就是京城人吃午飯的時間,李咎匆匆沖洗一下,換了燕居的衣服回到正房正廳,卻見城陽面上發紅,些許汗珠兒掛在額頭,她也穿著一身裋褐,胳膊和小腿都綁牢了,正在那兒端著水杯猛灌,一旁有幾個侍女捧著要換的衣服等著給她換上,又有幾個侍女捧著冊子,似是在等她挑今日的打扮。
李咎往外瞥了眼,廊下有個婢女拿走了城陽的一雙鞋子,底上沾滿了泥、草,李咎於是問道:「公主也出去了?」
城陽笑笑:「是啊,每常聽你念叨人還是活動活動筋骨才好,我不曾習武,跟不上你的步調,但是在院子裡打打五禽戲還是可以的。夫君,來幫我挑挑今兒的打扮,晚上要進宮賀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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