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華復明?這是什麼意思?」謝燕看著手中的木牌,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王大成看了看謝燕,又看了看謝燕手中的木牌,道:「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木牌不就說明了一切嗎?這件事情肯定是那些前朝逆賊乾的,不然的話,怎麼會留下這塊木牌?
依我之見,這塊木牌肯定是這些前朝逆賊不知情的情況下遺留下來的。」
王大成就好像知道這裡面的所有事情一樣,詳細的給謝燕解釋道。
而且,王大成的語氣還非常的肯定,就好像自己對這件事情了如指掌一樣。
謝燕看了看王大成,隨後將木牌塞進了懷裡。
「呵呵,前朝逆賊?膽子真大啊!」謝燕搖搖頭,隨後衝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巡檢說道:「做好善後工作!」
謝燕說罷,便返回了殿前司衙門。
馮玉看著謝燕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王大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便和謝燕一樣,返回了巡撫衙門。
王大成並沒有離開,帶著人手在這裡忙碌著,坐著最後的善後事情。
當天下午,受損結果放在了謝燕的面前。
謝燕坐在殿前司衙門的前廳當中,手中拿著受損結果,仔細的看著。
「全家七口沒有一個活下來的,都死了,就算是前朝逆賊,也沒有必要如此兇狠。而且,前朝逆賊為什麼要屠殺李成麟一家?李成麟一家做過什麼事情,觸怒到了前朝逆賊?
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做出了滅門之事?而且還是太原府殿前司團長,這些前朝逆賊瘋了嗎?他們就不怕也殿前司瘋狂報復嗎?
而且,當地的預備役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怎麼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前朝逆賊?拿下太原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麼之前的時候,這裡沒有前朝逆賊,為什麼我帶著人馬來到這裡之後,就來了前朝逆賊?
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吧?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搶奪的事情?」
謝燕看著手中結果,不停的說著。
說一句實話,謝燕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情是那個什麼所為的前朝逆賊所乾的。
這裡面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沒有一個相信的。
謝燕放下手中的冊子,來到了大廳門口,他看著天上的太陽,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和李成麟之前說的有關?」
謝燕突然想起了之前李成麟給他說的那些話。
之前的時候,李成麟曾經給謝燕說過,當今山西巡撫馮玉貪腐工程款,所以謝燕不由自主的就將這件事情和之前的那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該不會是這個馮玉真的貪腐,被李成麟偵知,馮玉為了以絕後患,直接將李成麟給除掉?」謝燕突然想到這裡。
謝燕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覺得這個馮玉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畢竟李成麟可是殿前司的團長啊。
殺掉殿前司的團長,可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不是一般的案件。
謝燕不太相信馮玉為了滅口而殺掉李成麟。
雖然不太相信,可是這個念頭就像是扎了根一樣,死死地紮根在謝燕的腦海中。
謝燕來到了前院當中,前院裡面擺放著大量的文書帳冊,這些東西都是從巡撫衙門弄過來的,謝燕攜帶的人正對這些文書帳冊進行核查。
「怎麼樣了?」謝燕看著坐在院子裡,核查的人手,開口問道。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來到了謝燕的旁邊,說道:「謝大人,已經差不多了,根據現在清查的結果來看,巡撫衙門當中的這些文書和帳冊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基本上都比較準確。」
謝燕有些詫異,如果這個謝燕真的有問題,那麼從巡撫衙門當中弄來的這些文書和帳冊肯定都有問題。
「你能確定嗎?這些文書和帳冊確實沒有問題?」謝燕問道。
「謝大人,確實沒有問題。在下畢業於大學政科學院,經過系統的學習。巡撫衙門當中的帳冊都沒有什麼問題,在下在大學中系統的學習過財務,對於帳本這種東西手到擒來,有沒有問題我還不知道嗎?」這人萬分肯定的道。
謝燕聽到這裡,也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人說的。
畢竟,這個人是和他從宣鎮過來的,謝燕不相信別人,也不可能不相信他。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收尾吧。完成之後,將這些東西送到巡撫衙門中去。」謝燕說道。
「那接下來該核查哪裡?」這人問道。
「工司,戶司,稅司等等部門!」謝燕擲地有聲的道。
「除過這裡之外,在派人巡查太原府的各個工地!」
謝燕說罷,便去了書房。
謝燕要幹的事情就是趕緊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實上報到趙文那裡。
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一個小事,死了一個殿前司團長,這可是一件晴天霹靂的大事。
下午時分,謝燕的奏摺到達了太原府火車站當中專門用來傳遞奏摺的地方。
除過謝燕的奏摺之外,馮玉和王大成的奏摺也到達那裡。
之前的時候,研究院也已經將無線發報機研究出來了,從研究出來到現在也過去了不少的時間,生產出來的無線電發報機的數量也不少,如今的太原府中也有無線電發報機的存在。
只不過,存在是存在,還沒有投入使用當中,距離真正的使用,還有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所以現在傳遞消息也只能用奏摺這種辦法。
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就算發報機能夠使用,謝燕也不會使用,畢竟發報機所能發送的內容實在是有限。
兩天之後,奏摺放在了趙文的桌子上。
趙文坐在御書房中,看著桌子上的這幾份奏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陳東來恭恭敬敬的站在趙文的身旁,不敢隨便動彈。
「好好好,真是好啊!前朝逆賊,反華復明,真是好啊!」趙文咬著牙,一臉冷意的低聲說道。
謝燕在奏摺上只是說明了李成麟一家被人殺了以及那個木牌的事情,至於李成麟之前在他面前說的那些,謝燕並沒有說。
一是謝燕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沒有千真萬確的把握,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去。
也是因為奏摺中沒有這些,不然的話,現在的趙文也不可能這麼平靜。
「讓王七來朕這裡!」趙文看向陳東來。「王七沒在,讓陳林來吧!」
趙文原本想讓王七來的,可是又想到現在的王七沒在,正在科爾沁調查布和。
陳東來帶著趙文的命令,急忙跑了出去。
不大功夫,陳林來到了御書房中。
陳林站在御書房中,正準備給趙文行禮,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趙文就打斷了他。
「行了,別行禮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趙文說著就將桌子上的三份奏摺交給了陳東來。
陳東來帶著奏摺,急忙來到陳林的面前。
陳林拿過奏摺,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陳林將手中的三份奏摺看完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陛下,全部都是廢話!」陳林衝著趙文喊了起來。
「陛下,奏摺上說,李成麟是被前朝逆賊所殺,臣很好奇,為什麼這個前朝逆賊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一出現就將殿前司的團長一家子殺了?
這些前朝逆賊如果不做出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殿前司還不知道有這號人存在。
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就是將自己的暴露在了太陽底下嗎?前朝逆賊不可能蠢成這個樣子,他知道殺害殿前司團長將會面對什麼。
臣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前朝逆賊乾的,前朝逆賊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也沒有必要。」陳林信誓旦旦的說道。
陳林在殿前司帶了很長的時間,所以,陳林的在看待事情上要比其他人敏銳不少。
陳林根本就不覺得這件事情是這個什麼前朝逆賊乾的。
「愛卿說的不錯,朕也是這樣想的。朕拿下太原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聽說太原府那裡有前朝逆賊,現在冷不丁的出現什麼前朝逆賊,簡直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那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呵呵,這裡面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朕根本就不相信!」趙文眼睛半眯,不停的冷笑著,身上滿是殺氣。
「陛下,臣請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給臣,臣一定會將此事完美的解決!」陳林說著便跪了下來,衝著趙文擲地有聲的喊了起來。
趙文看著陳林,沒有猶豫,直接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將這件事情交給愛卿了,愛卿務必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蠅營狗苟!」趙文說道。
陳林衝著趙文三叩九拜,隨後帶著趙文的命令退出了御書房。
陳林看著天上的太陽,眼睛中滿是興奮、狂熱以及炙熱的光芒。
……
「壞事了!」盧象升一臉著急的衝進了劉文眾的班房。
劉文眾坐在班房中,正處理著事情。
他看到跑進來的盧象升,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盧象升,一臉疑惑,「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著急?」
「我的劉大人,我的國公爺,出大事了,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盧象升走到盧象升的面前,說道:「劉大人啊,太原府殿前司團長一家被殺的消息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這三份奏摺先是送到了議政院,然後再送到陛下那裡去的,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劉文眾問道。
「這件事情沒什麼問題,問題是現在陛下已經準備讓殿前司徹查這件事情了。」盧象升火急火燎的道。
「出事的是殿前司在太原府的團長,讓殿前司徹查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嗎?」
劉文眾一臉茫然的看著盧象升,劉文眾實在不知道盧象升為什麼要這樣說,為什麼要這樣問,也不知道盧象升這樣說的意義在哪。
「大人啊,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件事情裡面的真正的內容您真的看不清楚嗎?」盧象升看劉文眾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更加著急起來。
「我的好大人啊,這裡面的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這個陳林以前是王七王大人手下的骨幹,這次因為王大人去了草原,所以如今的殿前司就被陳林暫時掌控著。而這個陳林根本就不是一個善茬子,這人平日裡看上去不顯山漏水的,但是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然後呢?你說這些事情的意義在哪?不是,你到底想說些什麼?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了?你能不能說清楚點?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劉文眾還是想不明白盧象升到底想說什麼。
「大人,雖然死的人是殿前司在太原府的團長,但是大人,您別忘了,這次是議政院、大律院、刑部和殿前司組成的京察衙門,而死掉的人正是在京察期間死的,這個時候是在是太敏感了,按理來說,調查之事應該是讓京察衙門一起來調查的,可是陛下並沒有將這件事情交給京察衙門,而是直接交給了這個陳林。
大人也知道,這次的京察衙門,在下是京察衙門當中的一員,按理說這樣的事情,陛下應該通知一下在下,就算不通知在下,也應該通知一下大人,可是這次陛下誰都沒說。如果不是陳林的一個手下來在下那裡辦事,無意當中說漏了嘴,在下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個陳林,在下這幾天一直和他有過接觸。雖然在下不敢說百分百就將這個人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也能看到不少。
這個人是一個功利心非常強的人,甚至達到了那種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的地步。讓這樣的人去調查此事,在下怕會出事。到時候,這人肯定會用這事情大做文章,到時候再大興牢獄,恐怕就不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