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克善和滿珠習禮離開的背影,趙文自言自語的說道:「看吳克善和滿珠習禮的樣子,應該不是在說謊。既然沒有說謊的話,那這件事情很有很大的概率不是布和乾的。
既然不是布和乾的,那到底是誰幹的?而且現在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布和,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誰?誰會用這種辦法來陷害布和?」
吳克善和滿珠習禮離開之後,便回到了會館當中。
吳克善在會館當中待了沒多長時間,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一些禮物,便又帶著滿珠習禮離開了會館。
「咱們前去什麼地方?」滿珠習禮跟在吳克善的身後,一臉疑惑的問道。
吳克善回道:「還能去什麼地方?當然是去拜見趙大牛他們了?你也知道,我和趙大牛的關係還算不錯。在宣鎮當中,趙大牛和我的關係是最好的。
以前的時候,趙大牛在外領兵,一直沒有回來,也一直沒能好好喝上一頓。現在趙大牛就在宣鎮當中,終於有這麼一個機會,可要好好的喝一頓!」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滿珠習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靜靜的跟在吳克善的身後。
如今的趙大牛是魏國公,魏國公府就是趙大牛以前的住宅。
趙大牛以前的住宅距離皇宮不遠,吳克善沒走多長時間就到了趙大牛的家門口。
吳克善站在趙大牛的家門口,衝著門口兩旁的衛兵說道:「去稟報一下你家老爺,就說科爾沁吳克善求見!」
趙大牛是魏國公,是領兵大將,對於這些領兵大將,趙文會給他們配一定的衛兵,只不過數量不會太多。
站在門口的這個衛兵顯然也知道吳克善,他衝著吳克善拱拱手,便轉身跑進了大門。
吳克善站在大門口,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魏國公府。
魏國公府和之前的吳克善見到的樣子差不多,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的。
除過大門頂的牌匾被更換了之外,剩下的地方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趙大牛家門口的樣子,看上去根本就不符合國公的身份。
其實,這個樣子是趙大牛故意的。趙大牛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還有些視財如命,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趙大牛就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
相反,趙大牛還是非常聰明的。
趙大牛在被趙文封賞為魏國公之後並沒有著急裝修自己的家宅,只是將原本寫著「趙府」的牌匾換成了「魏國公府」的牌匾。
至於其他的地方,趙大牛沒有更換,也沒有任何改動,一切都和原樣沒有什麼區別。
趙大牛這樣做的根本原因就是低調,在趙大牛看來,低調一點總沒有什麼錯。
「沒想到啊,趙兄的府邸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啊。」吳克善看著趙大牛的府邸,一臉感慨的說道。
滿珠習禮站在吳克善的身後,一臉疑惑的說道:「這我就不明白了,趙大牛已經被陛下封賞成國公了,為什麼不按照國公的規格來重新整修家宅,還按照以前的樣子來?」
「你和趙兄不熟,當然不知道趙兄為什麼這樣做。怎麼說呢,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吳克善並沒有解釋趙大牛為什麼不整修家宅。
滿珠習禮見吳克善沒有解釋,也沒有追問。
「哈哈,怪不得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聽見喜鵲不停的叫喚,原來是吳兄來了啊!」
一道洪亮且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大門裡面傳了出來。
吳克善一聽這聲,便知道是趙大牛出來了。
吳克善朝著大門看去,只見聲音剛落,趙大牛那魁梧的身體便走了出來。
趙大牛看著站在門口台階下面的吳克善,哈哈大笑著,「吳兄啊,剛才下人通報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相信,沒想到還真是吳兄啊。」
吳克善不姓吳,姓博爾濟吉特。趙大牛正確的稱呼應該是博爾濟吉特兄。可是,這個姓氏實在是太長了,趙大牛叫起來總覺得彆扭,所以就用吳克善當中的吳字來稱呼。
吳克善朝著趙大牛拱拱手,笑眯眯的說道:「趙兄嚴重了,趙兄嚴重了!」
「快快請進,快快請進!」趙大牛說著站在了大門旁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吳克善笑著走了進去。
滿珠習禮以及吳克善來的時候帶著的隨從也跟在吳克善的身後朝著裡面走去。
吳克善不可能提溜著一雙手來,吳克善帶著的那些隨從們攜帶著吳克善精心挑選出來的禮物。
雖然比不上給趙文禮物,但是也比較珍貴。
「現在稱呼趙兄有些不太妥當啊,現在見了趙兄應該稱呼魏國公,國公爺了!」吳克善走在趙大牛的旁邊,笑眯眯的打趣道。
「哈哈,吳兄這是哪裡的話?什麼國公不國公的,咱們兩個還用的著這些細枝末節嗎?」趙大牛哈哈大笑著,毫不在意的道。
說話間,趙大牛就帶著吳克善和滿珠習禮等人來到了大廳中。
趙大牛、吳克善和滿珠習禮相繼坐了下來。
至於吳克善的隨從,已經被趙大牛府中的下人安排在了前院當中。
吳克善將隨身攜帶的禮單取了出來,交給了趙大牛。
趙大牛接過禮單,並沒有去看,只是將禮單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咱們兩個好像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了吧?」趙大牛看著坐在旁邊的吳克善,語重心長的說道。
吳克善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自從你那次領兵出征之後,咱們就沒有見過面。算起來,也有一年多了!」
「咱們兩個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面,這次說什麼也要好好的喝上一杯,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別回去了,就住在我這裡。雖然我這家宅不大,但是還能安排你們兩個的住宿。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趙大牛看著吳克善。異常的熱情。
吳克善和趙大牛的關係是最好的,遠超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吳克善笑哈哈的道。
「趙兄現在被封為國公,以後的日子可不是我能比較的啊,前途不可限量啊。」吳克善隨口說道。
「哈哈,你這話說的,什麼不是你比的。你可是博爾濟吉特汗的長子,你在科爾沁當中,會沒有我好?」趙大牛揶揄道。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我現在覺得,科爾沁實在是沒有辦法和宣鎮相比。」吳克善回道:「行了,對了。現在你還和王七李小三來往嗎?」
趙大牛一聽話,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吳克善看著臉色不好的趙大牛,心裡有些後悔。
吳克善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無心之言竟然會讓趙大牛出現這麼嚴重的反應。
「早都不來往了!」就在吳克善後悔之際,趙大牛長出一口氣,一臉無奈的道。
「當初,宋虎、劉五,王七,李小三和我是最早跟隨陛下的人。當年我們的關係那可不是吹得,只不過,現在事過境遷,一切都不好說了。
現在的我,也只是和宋虎劉五來往。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意思。現在的我,幾乎不和王七和李小三來往!」趙大牛意志消沉的說道。
雖然趙大牛他們身份的變化,當年無話不說的好兄弟現在也分道揚鑣了。
其中,以王七和李小三的反應最大。
王七和李小三自從成為殿前司和五軍司的統領之後,幾乎斷絕了和趙大牛宋虎劉五的來往。
趙大牛曾經還找過幾次王七和劉五幾次,可是不管什麼時候去,王七和李小三總沒在家,久而久之,也斷絕了來往。
其實趙大牛也知道王七和李小三是在避嫌,可是想起來,心裡總不舒服。
「世事無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趙兄還是看開點吧!」吳克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趙大牛,只能說一些爛大街的話。
「行了,咱們兩個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了,就別說這些事情了,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通知廚房,讓他們好好整一桌子飯菜!」趙大牛說著就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在趙大牛的家門口不遠處,十來個衣著普通的百姓在這裡不斷的徘徊者。
因為他們這些人非常的小心,所以並沒有被別人看出異常。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王七派出來的人手。
其中,領頭的正是王七手下的骨幹陳林。
陳林蹲在路邊,他的前面放著一個竹筐,框子裡面放著一些水果蔬菜。
「新鮮的水果蔬菜嘍,不新鮮不要錢啊!」陳林賣力的吆喝著。
陳林待的這個地方不止他一個攤販,周圍的攤販數量也不在少數。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陳林才能將自己隱藏下來。
陳林雖然在不停的吆喝著,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趙大牛的家宅上晃動著。
王七在趙文的命令之下,回到殿前司衙門之後就將人手派遣了出去。
陳林這些人也是從科爾沁會館一路跟過來的。
「大人,吳克善他們從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站在陳林旁邊的一個手下指了指趙大牛的家宅,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陳林說道:「魏國公可是最早跟隨陛下的人之一,他在陛下那裡的地位不比咱們大人差,所以說,現在的咱們只能乖乖的在外面等著。
也是,如今滿朝文武的家宅當中,除過這些個國公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有咱們的人手。可是就是這些個國公,家裡面沒有一個咱們的人手。」
「大人,那陛下就不害怕這些人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這個手下隨口說道。
陳林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陳林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他看著這個手下,呵斥道:「禍從口出,你若是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算個什麼東西。如今朝中的國公,就連咱家大人都要給幾分面子,豈是你我能置喙的?這次就先饒了你,要是還有下次,可就別怪我不認人了!」
陳林的聲音將這個手下嚇得夠嗆,不停的回話,「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行了,別再我面前哭喪了。」陳林冷冰冰的衝著這個手下揮揮手,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趙大牛的家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上的太陽也開始墜入地平線。
陳林的眼睛很少離開過趙大牛的家宅。
與此同時,在趙大牛家宅的大廳中,一個擺滿了各種菜品的桌子擺放了起來。
趙大牛坐在主位上,舉起手中的酒杯,衝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吳克善,豪放的道:「吳兄,來滿飲此杯!」
吳克善也舉起手中的酒杯,和趙大牛的酒杯一碰,道:「趙兄,滿飲此杯!」
兩人說著就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來來來,吃菜!」趙大牛夾起一塊肉,放進了吳克善面前的碗中。
吳克善也沒有嫌棄什麼,用筷子夾起趙大牛夾給他的肉,大肆朵頤了起來。
吳克善雖然是科爾沁的台吉,但是很少顧及這個。
滿珠習禮和趙大牛的關係不是很好,兩人也只是那種緊緊認識的程度,所以,此時的滿珠習禮大部分的時間是自己自顧自的喝著酒。
夜色逐漸的深了,趙大牛和吳克善一直喝著酒,聊著天。
而陳林等人,也隱藏在了黑夜當中。
陳林這些人將趙大牛的家宅包圍的水泄不通,不放過任何一個四角。
第二天中午,吳克善和滿珠習禮走出了趙大牛的家宅,朝著會館的方向而去。
隱藏在周圍的陳林等人急忙跟了上去。
沒多長時間,吳克善和滿珠習禮便回到了會館當中。
陳林等人也混進了會館裡面,以陳林等人的手段,混進去還是比較簡單的。
在這個時候,陳林也讓人將吳克善在趙大牛家待了一晚上的消息送到了王七那裡。
王七在拿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去了皇宮,將這個消息稟報給了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