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動靜,難道陳林還沒有從這些人的嘴裡敲出有用的東西嗎?」王七有些焦急的自言自語。
「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七說著便站了起來,往後面走去。
剛剛走了兩步,陳林便小跑著跑了過來。
「大人,問出來了!」陳林停在王七的面前,衝著王七說道。
王七鬆了一口氣,問道:「都弄出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他們的身份是什麼?來宣鎮的目的是什麼?是什麼時候來的宣鎮?」
「回大人,這些人是從科爾沁來的,他們來宣鎮的主要目的是破壞立儲大典,根據他們所說,他們是布和最親近的親衛,大概是在半個月之前來的宣鎮!」陳林回道。
王七聽著陳林的聲音,額頭上滿是冷汗。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下場。」王七心裡感慨萬千。
「趕緊將這些人的證詞弄出來,我現在就進宮,將這個消息告訴陛下!」王七著急的說道。
這種事情,要在第一時間內告訴趙文,如果稍微有拖延的話,造成的後果不可想像。
王七跟著趙文很長時間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陳林衝著王七一抱拳,轉身離開。
差不多兩刻鐘後,王七帶著一張寫滿小楷的宣紙來到了後廳當中。
王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陳林手中的宣紙拿過來,便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
沒多長時間,王七便來到了御書房中。
「陛下,有情況!」王七站在御書房中,衝著趙文行禮一禮,開口說道。
趙文放下手中的毛筆以及奏摺,看向王七。
「什麼情況?這幾天在宣鎮的排查,又發現了新情況了嗎?」趙文問道。
王七將揣在懷中的宣紙拿了出來,舉過頭頂。
「陛下,事情有些複雜,今天臣的手下抓住了幾個可疑人員,審訊之後,發現了驚天秘密,臣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便趕緊將此事告知陛下。」王七一字一句的說著。
陳東來從趙文身旁走了下來,來到王七的面前,將王七手中的宣紙拿到了趙文那裡。
趙文將王七摺疊起來的宣紙展開,看了起來。
「啪!」
剛剛看完,趙文的右手便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竟然會是這個結果!」趙文咬牙切齒的怒吼了起來。
趙文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真的是這個樣子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布和竟然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看來之前是我想錯了,是我看錯了人。」趙文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王七靜靜的站在御書房中,一言不發。
「這上面的內容到底有幾分可信度?」趙文揮舞著手中的宣紙,看著王七。
王七道:「陛下,這封宣紙上的內容是臣的手下干將審訊出來的,應該沒有什麼差錯!」
王七恭恭敬敬的回道。
趙文一聽這話,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宣紙重新摺疊起來,揣進懷裡。
「那些人現在在哪裡?朕要親自審問!」趙文走到王七面前,開口問道。
「陛下,這些人如今就在殿前司!」王七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去殿前司吧!」趙文說著就朝著外面走去。
殿前司衙門距離皇宮不是很遠,沒有多長時間趙文就到達了殿前司衙門中。
在王七的帶領下,趙文來到了殿前司後面的牢房中。
在關押那些漢子的牢房外面,趙文靜靜的看著牢房中的那些漢子。
王七站在趙文的身旁,說道:「陛下,就是這些人。這些人正是臣的手下干將陳林帶著人手抓起來的!」
「讓你的那個手下干將來見朕!」趙文說道。
陳林就站在王七的身後,所以王七在聽到趙文的聲音後,就直接將身後的陳林拉了出來。
「陛下!」陳林衝著趙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趙文現在的心思都在這些犯人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看陳林行禮?
「行了,趕緊起來吧,別浪費時間了。」趙文衝著正準備行禮的陳林擺擺手,便開口問道:「朕問你,你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用怎麼樣的方式將這些人抓起來的!」
「回陛下,臣是在……」陳林將事情的詳細經過一五一十的給趙文敘述了一邊。
趙文聽著陳林的聲音,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們是布和派來的?」趙文回過神來,看著牢房中的這些犯人,開口喝問。
牢房中的這些犯人身上滿是傷痕,顯然,陳林沒少給這些人上刑。
牢房中的這些人抬起頭,看向趙文。
「你就是那個趙文吧?呵呵!」那個絡腮鬍子蹲在牆角中,抬起頭,看著趙文諷刺道。
站在趙文旁邊的王七看這個絡腮鬍子這個樣子,不由大怒,「給我上刑,讓他給我閉嘴!」
「慢著!」趙文攔住了王七。
此時的絡腮鬍子身前到處都是傷痕,到處都是皮開肉綻的口子,整個人看上去氣息奄奄,要是再上刑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死了。
要是直接死了,那就少一個會說話的。
「你們說你們是布和派來的?朕問你,布和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因為什麼原因,派你們來的。
布和讓你們在宣鎮做些什麼,想要幹什麼,派你們來宣鎮待多長時間,什麼時候離開?
你們破壞立儲大典的辦法是什麼,準備採用什麼樣的手段來破壞?」
趙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絡腮鬍子,想要從絡腮鬍子臉上看出別的反應出來。
說實話,趙文現在心裡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布和的手筆。
這麼長的時間了,趙文也對布和非常了解,此人在科爾沁城修建好之後,就失去了以往的雄心壯志。
每天只知道待在王宮中,再加上年齡的增大,布和也越發的憊懶了起來。
從布和投靠趙文之後,布和便一直安安分分,本本分分。
趙文讓他幹啥,他就幹啥,趙文讓他往西,他就往西。
之前的時候,布和還幫著趙文造成了很多事情。
布和知道趙文是個什麼脾氣,如今的他已經位極人臣,他的外孫也會被封為藩王,雖然比不上太子,但是也不差。
布和沒有道理鋌而走險,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管怎麼看,布和都沒有這樣的膽子啊。
趙文在科爾沁中也駐紮著兵馬,這些兵馬就是趙文用來監視布和的。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科爾沁的人馬竟然沒有一個消息傳過來,這讓趙文不得不疑惑。
再加上,從神秘道士的出現,再到這些人的出現,都指向布和。
而且還是那種乾脆利落的指向布和,這讓趙文有些不解。
可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布和,趙文也不得不相信。
「我們就是大汗派來的,至於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我已經忘了,反正大汗就是讓我們破壞立儲大典。
至於為什麼破壞立儲大典,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破壞立儲大典,至於為什麼,我們不知道。」絡腮鬍子大漢說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趙文又問了問其他的事情。
可是,不管趙文怎麼詢問,這些人扣緊布和不放,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布和的身上。
趙文問不出其他的事情出來,反過來反過去,都是那套說辭。
問到最後,趙文離開了牢房,來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封鎖消息,至於這幾個人,和那個道士一樣,關進那個大牢吧,找郎中過來,給他們治傷,別讓他們死了。」趙文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王七,開口說道。
王七衝著趙文拱拱手,「謹遵陛下命令!」
「此間的消息不准給朕泄露出去,最近這段時間當中,排查之事不能鬆懈,要打起精神來。」趙文說道。
……
與此同時,吳克善滿珠習禮帶著隨從以及禮物走下了火車。
吳克善伸了一個懶腰,深吸了幾口氣。
「走吧,先出站在說!」吳克善衝著身後的隨從以及滿珠習禮說道。
滿珠習禮以及他們的隨從們跟在吳克善的身後,朝著外面走去。
再有一兩天便是立儲大典了,立儲大典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草原的這些部落也要派遣使者來觀禮。
布和派出來的人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吳克善和滿珠習禮。
吳克善剛剛從出站口出來,便被幾個禮部的官員攔住了去路。
在火車站的出站口旁邊,有幾張桌子。
桌子後面坐著幾個禮部的官員,這些官員便是禮部用來招呼這些前來觀禮的人員的。
「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啊?」一個禮部官員站在吳克善的面前,仰著頭,一臉睥睨的道。
趙文的實力強大,治下強盛,所以趙文手下的這些官員便看不起其他地方。
雖然如今的草原很早之前就已經投靠了趙文,可是除過科爾沁之外,剩下的幾乎都被這些官員看不起。
吳克善雖然經常來宣鎮,但是眼前的這些官員並沒有見過吳克善,所以沒認出吳克善。
吳克善看著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官員,眉頭一皺,臉色有些難看。
說實話,被人這樣攔住,這樣問話,確實讓人臉上掛不住。
「我是從哪裡來的?呵呵,我是從科爾沁來的,至於我的身份?呵呵,我乃是當今陛下的大舅哥,你說我是誰?」吳克善瞪著這個官員,冷冷的道。
「原來是陛下的親家啊,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嘛!」這個官員立馬換上另一付表情,笑眯眯的招呼著。
「幾位,還請登記一下。」這個官員指了指旁邊的桌子,說道。
「哼!」吳克善冷哼一聲,走到桌子旁邊,將自己的名字以及各種信息填寫在了上面。
「禮部已經安排好了諸位的住處……」這個禮部官員還沒有說完,便被吳克善打斷。
「算了吧,我家在宣鎮有自己的產業,就不勞煩你們了!」吳克善說著便帶著滿珠習禮以及自己的隨從們遠去。
看著吳克善等人離開的背影,這個禮部的官員不停的嘟囔著嘴,「呵呵,神氣什麼?不就是運氣好,有個好女兒嗎?」
「一個小小的禮部官員竟然敢那樣對咱們說話,真是不可理喻!」滿珠習禮走在吳克善的身後,一臉不滿的道。
「這很正常!」吳克善仿佛已經習慣了。「當今陛下英明神武,治下富庶強大。陛下在很早之前曾經下達過旨意,凡國之子民,盡皆平等。
可是,你想一想,咱們之前和中原打了多長時間的仗?現在能這樣對咱們很正常,現在看不起咱們也很正常。」
「可是咱們和其他人不一樣啊,咱們可是當今陛下的親戚啊!」滿珠習禮有些不服氣。
「什麼親戚不親戚的,記住了,雖然咱們是陛下的親戚,但是也不能說出來,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目中無人,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恃寵而驕。
那些官員看不起咱們,再正常不過。雖然剛才在聽到了咱們的身份之後,態度好了不少,可是這些官員打心眼裡還是看不起咱們。
這種事情很正常,就像咱們看不起西面和更北面的那些人一樣。等再過一段時間,等咱們草原發展起來之後,就差不多了。」吳克善一臉平靜的道。
吳克善見識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但是宣鎮的這些官員還算好的,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做的太過難看。
也就是官員以及那些傳統的讀書人對他們這些人的意見比較大,至於普通老百姓,卻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行了,別想那麼多。被人叫了幾百年的蠻夷,那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現在忍不了了?」吳克善看著還氣呼呼的滿珠習禮,語重心長的道。
「可是……」滿珠習禮還有些不服氣。
「可是什麼?胸懷呢?你這性格要吃虧啊,這種事情以後就看開點,沒明著說咱們都算可以了。
人家有這樣的想法也很簡單,就像咱們看不起那些投靠陛下時間短的部落一樣,人之常情罷了。」吳克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