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不斷閃現的景色,鄭一官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這種燒柴汽車的速度竟然會如此之快,而且還異常的平穩,比坐馬車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這種燒柴汽車只需要柴火就能跑,根本就不用害怕車跑不了。柴火這玩意遍地都有,運輸成本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一輛燒柴汽車拉的還非常多。不管怎麼算,都是賺的。
燒柴汽車行駛在去往宣鎮的官道上,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距離宣鎮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車隊行駛在山東境內,此時的山東已經變了一個樣子,雖然官員還沒有全部接收山東,但是,當地的駐軍已經安排著百姓們開始生產生活。
隨處可見的大地上,都有勞作的百姓。如今已是夏季,但是這些百姓並不覺得炎熱,依舊在田地里勞作著。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因為這些土地是他們的土地,而且上交的賦稅還非常的少。一年到頭來,完全不用擔心吃不飽肚子。
之前的時候,趙大牛在拿下山東之後,就著手開始清理山東境內的劣紳惡霸。
這些劣紳惡霸的土地全部被趙大牛分給了那些沒有田地的百姓,或者田地數量非常少的百姓。
燒柴汽車從官道上開過,官道兩旁的田地中,那些正在勞作的百姓們看著駛過的燒柴汽車,臉上滿是不可相信之色。
燒柴汽車在去往登州的時候,也是從這條官道路過的。
所以很多百姓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種燒柴汽車了,雖然如此,但是他們依舊覺得很稀奇,很驚訝。百姓們站在田埂間,指著燒柴汽車離開的方向,議論紛紛。
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了之前時候的樣子,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他們的臉上滿是希望的光芒。
山東雖然說是禮儀之邦,但是山東的土地兼併也是非常厲害的。尤其是曲阜的孔府,更是被人稱為孔半城。幾乎曲阜所有的土地都是孔家的,除過曲阜的土地之外,在山東境內也有很多土地都是孔家的。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孔家的很多土地都被趙大牛分給了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
如今的孔府已經被趙文兩桃殺三士的計策弄得焦頭爛額,在面對趙大牛的時候,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著趙大牛將他們的土地分給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在古代的時候,土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百姓不知道皇帝是誰,也很少在乎皇帝是誰,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手中有沒有土地,能不能吃飽飯能不能穿暖衣。
所以說,趙大牛的這個辦法很快就將山東境內的民心收了過來。
車隊從官道上走過,留下的陣陣煙塵,進入了河南境內。
河南是去往宣城的必經之路。原本車隊可以選擇從京城那邊過,但是如今的京城並沒有被趙文拿下,所以就只好選擇從河南這邊經過。
進入河南的時候,河南的情況要比山東的好上一些。畢竟河南拿下的時間要比山東拿下的時間長,而且河南的官員大體上也已經到位。
河南是一望無邊的平原,燒柴汽車走在河南的官道上,隨處可見勞作的百姓。
幾天之後,車隊穿過了河南,到達了山西境內。來到山西境內之後,車隊停了下來,來到山西最南邊的一個火車站。
鐵路已經連通了山西境內的重要城市。所以說,進入山西之後,運輸物資的方式就換成了鐵路。
車隊拉著的這些物資,在鄭一官的安排下裝上了火車。鄭一官也和那些商人代表坐上了火車,去往宣鎮。
其實,從登州去宣鎮,真正費時費力的區間就是從登州到山西南部這一段。
鄭一官坐在火車車廂里,雖然他之前並沒有坐過火車,可是卻聽洪承疇這些官員說過,再加上有燒柴汽車的鋪墊,所以鄭一官並沒有多麼強烈的反應。
可是他帶領的這些商人代表們卻沒有他那麼淡定。這些商業代表幾乎都是第一次坐火車,他們以前只是聽鄭一官零星的提起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坐過。
之前的那種燒柴汽車已經足夠他們驚訝的了,可沒想到這種火車更令人驚訝。
這些商人們坐在火車車廂里,臉上驚訝的表情從上火車開始就一直沒有下來過。
他們想不通這種交通工具是怎樣製造出來的,也想不通這種交通估計是如何運輸東西的。他們坐在車廂裡面東張西望,非常想要弄清楚這種火車的工作原理。
雖然蒸汽機車在後世只是一個非常落後的東西,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是他們永遠也無法理解的。
天色漸漸的暗了,火車依舊行駛在山西的大地上。車廂裡面的電燈亮了,商人代表們更是被這電燈給驚訝到嘴巴大張。
「這東西好像沒有火,我剛才也沒有看見有人點,為什麼會這麼亮?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個商人看著頭頂上明亮的電燈,嘴巴大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光是他,就連其他的商人代表們也是一臉震驚。
「這玩意好像不需要點火啊,這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啊,這玩意確實不需要點火,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這種東西實在是令人震驚了。要是在家裡裝上這個,那一年到頭來,能省不少蠟燭錢。」
車廂裡面議論紛紛,鄭一官看著頭上的電燈,暗道:「這該不會就是洪承疇說的電燈吧,當時看他說的神奇,我還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了。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玩意竟然能這麼亮,真是沒想到啊。」
鄭一官看向那些商人,「這東西叫做電燈,我告訴你們,這電燈可寶貴著呢……」
鄭一官將洪承疇告訴他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將這些商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一刻,這些商人們對於宣鎮的渴望更深了。
「哐當,哐當,哐當!」
火車在鐵路上飛馳著,鋼鐵輪子在經過鐵路接口時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鄭一官坐在趴在面前的桌子上睡去,車廂中的人也都進入了夢鄉。
火車一路北上,豎穿了整個山西,最後進入了宣鎮的境內。
此時,天空再次黑暗了下來。等鄭一官到達宣鎮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這個時候,趙文派出迎接鄭一官的人已經到達了宣鎮火車站。
鄭一官剛剛跳下火車,就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只見現在的火車站檯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冒著明亮燈光的電燈泡。
這些電燈泡將火車站的站台照得通亮,就像是白天一樣。
鄭芝虎站在鄭一官的身後,不可思議的道:「要不是我肯定現在是晚上,我還以為這是白天呢。真是想不到啊!」
鄭一官和鄭芝虎之前的時候沒有來過宣鎮,這是他第一次來宣鎮。
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還是將他們震驚了一番。
宣鎮的繁華和強大,光是從眼前的宣鎮火車站就能看出來。
「幸虧當初沒有二心,不然只會死的很慘!」鄭一官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歸順趙文的時候,此時的鄭一官非常慶幸自己當初歸降趙文。
就在這時,劉文眾帶著幾個隨從從站台遠處走了過來。
「可是鄭將軍!」劉文眾來到鄭一官的面前,衝著鄭一官拱拱手。
鄭一官急忙回了一禮,「在下正是鄭一官!」
「我是陛下吩咐,特意前來迎接將軍的。我已經給將軍安排好了住處,將軍跟著我來吧。至於火車上的那些貨物,我會讓人處理的。」劉文眾道。
鄭一官道:「大人,這次我還帶了一些商人代表,這些商人在這次的事情中出過不少的力氣。」
「明白,這些商人代表的住處也已經安排好了,將軍不用擔心。」劉文眾道。
「那就好,那就好!」鄭一官長出一口氣。
「將軍請跟我來!」劉文眾說著就帶著鄭一官走出了火車站。
劉文眾走出火車站沒多長時間,火車站中的工作人員就開始將火車上拉的貨物往下搬運。
鄭一官走出火車站,來到了宣鎮的街道上。
鄭一官看著到處都是亮光的宣鎮,臉上的震驚更加濃重。
「乖乖,這這這是白天嗎?」鄭一官看著亮如白晝的宣鎮,磕磕巴巴起來。
跟在鄭一官身後的商人代表們也是一臉震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宣鎮竟然會如此明亮。
雖然他們在火車上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可是真正見到這個場面時,依舊大吃一驚。
「洪大人說的還是謙虛了一些!」鄭一官自言自語的道。
劉文眾帶著鄭一官這些人走在宣鎮的街道上,街道上隨處可見擺攤的商販。
現在是夏天,喜歡吃夜市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在宣鎮城中做工的百姓,他們下班之後,就喜歡在城中吃夜市。
鄭一官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場景,這種夜市,還是他第一次見過。
「乖乖,生意還能這樣做?要是南方那邊晚上也能開門的話,那肯定能賺不少錢。」
跟在鄭一官身後的商人代表們眼睛中閃爍著道道明光,他們敏銳的從夜市中嗅到了商機。
鄭一官跟著劉文眾來到了宣鎮驛館中,隨著趙文的地盤越來越大,宣鎮驛館的面積也在不斷的增大。
鄭一官坐在有些類似於後世套房的驛館房間中,還有些不太習慣。
鄭一官的這個套房是三室一廳一衛,是他和鄭芝虎的房間。
驛館的工作人員帶著鄭一官和鄭芝虎在套房中轉悠了一圈,熟悉了環境之後就離開了套房。
鄭一官站在陽台上,看著陽台外面的夜景,臉上滿是感慨。
鄭一官的房間在六樓,所以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鄭芝虎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圈之後,頗為興奮的來到了鄭一官的身後。
「大哥,這房間實在是奇怪的很,茅房竟然還在房子裡,而且還是用陶瓷製造了,真是太奢侈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用陶瓷茅房。」鄭芝虎一臉笑容的道。
鄭一官轉過身來,看向鄭芝虎,「沒想到啊,我也沒想到宣鎮竟然強大成這個樣子。看來咱們當初做出的選擇是對的,我鄭一官這輩子做過無數選擇,也就這次選擇是最正確的。」
回想起這一切,鄭一官現在愈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非常正確。
「大哥說的即是,幸虧當初咱們識時務,不然哪裡能有今天!」鄭芝虎咧著嘴,瓮聲瓮氣的道。
那些商人代表們也住在套房中,只不過他們的套房不管是面積還是環境,都沒有辦法和鄭一官的相比。
就算如此,這些商人們也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對房間裡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乖乖,這種房間我從來沒有住過。嘖嘖嘖,不得不說,這種房間設計的真好。上個茅房也不需要跑的太遠,嘖嘖嘖!」一個商人代表站在衛生間裡,看著裡面的馬桶,嘖舌稱奇。
剛才驛館的工作人員在介紹了房間的各種設施之後,這個商人代表就對眼前的馬桶充滿了好奇心。
他摁在馬桶水箱上面的開關上,隨著嘩啦啦的水花聲,水流從水箱中湧出,順著馬桶的排污管道流了下去。
「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這個商人代表大讚道。
今夜是一個無眠的夜晚,鄭一官以及那些商人代表們激動的睡不著覺。
雖然一夜沒睡,但是第二天依舊精神抖擻。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劉文眾帶著幾個隨從往驛館而去。
鄭一官以及這些商人代表們穿戴好衣服,在驛館的大院裡等候起來。
劉文眾來到驛館後,朝著這些已經集合起來的人走去。
「陛下有令,宣你們進宮覲見。」劉文眾站在這些人的面前,對著這些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