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趙文拿下代州城的時候,就讓人找過孫傳庭。
在趙文在攻打代州城的時候,孫傳庭正賦閒在家。歷史上的這個時候,正是孫傳庭賦閒在家的時間段,所以趙文就想著能不能將孫傳庭找來。
可惜,等到趙文派出去的人手找到孫傳庭的住處時,就只剩下一座空曠的宅院。
趙文派出去的人手在代州城中找了很長時間,依舊沒有找到孫傳庭。
後來,等趙文知道孫傳庭被崇禎任命為三省總督的時候,就放棄了找孫傳庭的計劃。隨後找到了孫傳庭的表叔,將孫傳庭的宅子給看起來。
趙文這樣做,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將孫傳庭弄到自己的手中。
孫傳庭的表叔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孫傳庭說了出來。
「趙賊在進城之後,都做了什麼事情?」孫傳庭跟在他表叔的身後,詢問道。
孫傳庭的表叔停了下來,臉色微變。
他轉過頭來,一臉陰沉的道:「傳庭啊,你這個趙賊說的是當今陛下嗎?」
「什麼當今陛下,他只是一個反賊,徹頭徹尾的反賊!」孫傳庭道。
「傳庭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忠臣,可是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如今陛下不管是在政策上,還是在對待百姓的態度上,都不是之前的大明能比較的。
我這樣給你說吧,當初陛下的兵馬進城時,城中的百姓都害怕的厲害。因為當時城中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樣的人,也不知道陛下的兵馬都是些什麼人。
可是,城中百姓的害怕是多餘的。陛下的兵馬進城之後,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傷害百姓的事情,甚至還幫著清理了城中的地痞流氓。
我們以為這已經算好了,可是誰能想到,沒過多長時間,陛下就開始給城中的百姓們分發糧食,發過冬物資,發田地,發種子,發耕牛。
種出來的糧食,前兩年不收取任何賦稅,從第三年才開始收,而且每畝地只收取兩成的田稅。雖然稅收和之前差不多,可是一年只收一次夏稅,秋稅不收。
還有那些什麼人頭稅雜七雜八的稅,也一概不收。就連平日裡徵發徭役,也會給一定量的補償。
嘿,以前在大明朝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過過這種好日子。如今代州城上下,百姓們都能吃飽穿暖,一年到頭還能剩下不少的銀錢。
至於那些貪官污吏,一個都沒有。代州城中清廉司,要是誰敢貪污腐敗,直接舉報。
去年的時候,就有一個貪污的官員被縣城裡面的法院給砍了腦袋。」孫傳庭的表叔站在孫傳庭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著如今代州城中的變化。
「城中的那些劣紳惡霸也被陛下給清理了一空,他們手中的土地都被發給了當地百姓。至於那些名聲好的,待人善良的士紳,陛下也沒有過分對付他們,只要是他們本身的東西,陛下都沒有動。
你進城的時候想必已經看到了,如今的代州城根本就不是之前能比的。
在陛下派出來的官員接手代州城之後,這些官員就著手整理代州城,什麼水泥磚瓦之類的一直往代州城運送。沒有一年的時間,代州城就大變樣了。
你現在去問問,看城中的百姓還記不記得大明朝?如今的代州城,哪一個百姓不說當今陛下的好?
前幾天,陛下派人過來了,說要在代州城外修建發電廠以及一些工廠。發電廠知道不知道?報紙你看沒看?有了發電廠之後,就有電燈。雖然我沒見過這個電燈是什麼東西,但是報紙上說,這種東西不用火,而且還非常亮,比用蠟燭便宜多了。
代州城外面的工廠建立好了之後,就會在代州城招工,到時候城中百姓就能去裡面做工。可能工錢比不上宣鎮,但是也不少了。
之前老孫家的兒子就帶著自己的媳婦去宣鎮打工了,聽說他在宣鎮擺夜市,現在一個月能賺十幾個銀元呢。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有了銀子,日子就有奔頭。
這種日子,放在以前,誰敢想?你敢想嗎?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不管誰當皇帝,只要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那就是好皇帝。
現在陛下讓我們過上了好日子,而且還是那種從沒有過的好日子,我不准你對陛下不敬。」
孫傳庭的表叔臉上滿是笑容,一提起代州城中的變化,就如數家珍一樣,絮絮叨叨的給孫傳庭說了起來。
可是說到最後,孫傳庭的表叔臉色一變,一臉不滿的看著孫傳庭。
孫傳庭聽著這番話,心裡嘆道:「大明大勢已去,就算現在趙文暴斃,恐怕朝廷也無法將這些地方拿下來。」
孫傳庭被他表叔訓的就像是孫子一樣,孫傳庭好幾次都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就不知道說啥。
這些百姓可沒有那些什麼深明大義,他們最看重就是自己的生活,只要自己的生活好,那一切就好說。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百姓已經變成了趙文最堅定的擁護著。因為趙文給他們帶來了以前從來不敢想的生活。
「傳庭啊,我之前聽說你還帶兵打仗對付過陛下?我告訴你啊,陛下可不是朝廷的那些游兵散勇能對付的了的。
行了,不說這些了,我也不管你是從哪裡回來的,也不管你之前幹了什麼,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能對陛下不敬。
你好長時間沒回家了,現在回家就在這裡好好的住著。這裡我日常打掃,你們一家子今天晚上就能住下來。」
孫傳庭的表叔帶著孫傳庭來到了大廳中。
「今天你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一聲。
你弟弟在去年的時候考上了大學,再有三年就能出來了。聽說他被研究院的宋大人看重,正跟著他在研究院學習呢,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個大官。」孫傳庭的表叔絮絮叨叨了半天,說明了事情之後離開了孫傳庭的家。
孫傳庭坐在大廳里,看著大廳外面被清掃的一乾二淨的院子,表情複雜。
孫世瑞站在孫傳庭的身旁,他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陛下,其實我覺得趙文是一個好皇帝!」
「哼!」孫傳庭轉過身子瞪了一眼孫世瑞。「好皇帝?一個反賊說什麼好皇帝?」
「可是太祖高皇帝不也是……」
孫世瑞想說太祖高皇帝不也是一個反賊嗎,可卻被孫傳庭瞪的將後半句話給憋了回去。
「好好收拾一下吧,在火車上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孫傳庭扔下一句話,隨後走了出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孫傳庭轉遍了代州城,代州城內外被孫傳庭轉了一個遍。
越在代州城裡轉,孫傳庭的心就越涼,對朝廷光復這些地方越不報信心。
……
趙文坐在御書房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王七。
「王七啊,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
「還請陛下示下!」王七看向趙文。
趙文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朕想讓你去南直隸蘇州府找一個人。」
「找誰?」王七一臉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要找誰,竟然還要讓他親自出馬。
「此人叫吳有性,字又可,是一個郎中。在蘇州府吳縣那裡,應該很有名氣。此人現在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至於具體長什麼樣,朕不太清楚。
此人對朕來說,異常重要。找到之後,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嗯呀要將此人給朕弄到宣鎮來。」趙文緩緩說道。
崇禎十五年,大明全境瘟疫橫行,遍及大江南北,面積之大,遠超以往。
《明史》記載:南北直隸、山東、浙江等地大疫,五六月間益盛,一巷百餘家,無一家僅免,一門數十口,無一僅存者。
這場瘟疫給本就雪上加霜的大明來了一個暴擊。
其實從崇禎元年開始,大明各地就有不同程度的疫病,只不過崇禎十五年的那次比較典型,規模也比較大。
崇禎十五年疫病橫行的時候,一個叫做吳有性的郎中出現了。
在疫病出現初期,他就告知當地官員,讓提前做好準備,可是人微言輕,當地官員根本就不鳥他。
等疫病起來之後,他又親自診治病人,潛心研究。
經過長時間的研究之後,他大膽的提出了「癘氣」致病的學說,最後寫成《瘟疫論》一書,開創了最早治療瘟疫的先河,這在世界上都是一個偉大的創舉。
他還是第一個提出「戴口罩」的郎中,此人的貢獻在歷史上舉足輕重。
可就是這樣一個如此厲害的人,在建奴入關之後,因為不願意剃髮易服,被建奴給砍了腦袋。
現在還沒有到達崇禎十五年,那個橫行在崇禎十五年疫病趙文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發生。
而且根據趙文所知,崇禎年間,各種疫病橫行不斷,陝西、山西、北直隸等等各地,都有疫病的發生。
雖然趙文對城市的環境管控比較嚴格,可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前將此人弄到手中再說。
趙文雖然不是醫學生,但是後世的趙文也知道一些關於醫學的基礎知識,趙文覺得,要是將此人弄到手中,再加上自己的知道的東西,說不定會讓《瘟疫論》這本書早點出世。
趙文也不是神仙,對於工科的事情他不敢說爐火純青,但是也了解頗深。可是對於醫學,趙文接近於兩眼一抹黑。
王七皺了皺眉頭,「陛下,就只有這一點訊息嗎?有沒有畫像之類的。這訊息有些簡單啊,南直隸人口稠密,要是這樣大海撈針的找,會有很大的困難啊。」
「有困難就解決困難,要是不困難的話,朕會把你找來嗎?此人對朕,乃至整個天下都至關重要,一定要儘快找到。
至於你們的活動經費,朕會通知財務部,給你們準備好。記住了,在朕攻打南直隸之前,一定要將此人找到。」
趙文看著王七,臉上滿是不容置疑。
「臣遵旨!」
見趙文決心已下,王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領旨。
王七走出皇宮之後,便來到了殿前司衙門中。
殿前司下面有兩個鎮撫司,分別是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
其中,南鎮撫司是監管朝中百官的。他們也僅僅只有監管權力,沒有抓捕審訊的權利。
所以,相對於錦衣衛來說,南鎮撫司對於百官的威脅還是比較小的。
至於北鎮撫司,這個部門則是處理殿前司中的不法事,說白了就是監管南鎮撫司的。
趙文派到各地的探子在之前歸殿前司管,後來被趙文單獨劃分了出來,歸到軍事院管理。
原本趙文想通過在南直隸的探子尋找吳有性,可是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要是讓這些人去尋找吳有性,就會降低他們搜集各種情報的速度。與其這樣,還不如重新派遣人手。
王七來到衙門,將主要手下召集了起來,說明了趙文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王七抽調了一百餘人。
當天下午,他們帶上財務部的撥款南下。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在元宵節最後的熱鬧當中,新年徹底的過去。
趙文的兩個兒子也已經滿月,趙文也給他們起好了名字。
李小穎生的叫趙銘澤,海蘭珠生的叫趙銘瑞。
過了年之後,趙銘宇也正式開始學習。
趙文專門在皇宮中騰出來一座院子,用來教導自己的兒子。
趙文之前打算建立一個皇家學堂的,可是現在因為只有這一個學生,所以就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
趙文顯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穿著便服在宣鎮轉悠。
在正月十八號中午的這一天,趙文正打算出去轉悠,還沒等他走出皇宮,劉文眾就拿著一封從陝西送來的一封奏摺急匆匆的來到了御書房。
趙文正在寢宮換衣服,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便急忙來到了御書房。
「陛下,出大事了!」
趙文剛剛走進御書房,劉文眾還來不及見禮,就急匆匆的迎了上去,一臉焦急的道。
趙文一聽這話,急忙追問,「什麼事情!」
「陛下,這是在陝西還沒有撤離的軍隊送上來的一封奏摺。原本軍隊的奏摺是走軍事院的,可是這封奏摺上面說的事情和軍事無關,所以發到了議政院。陛下,根據奏摺上所說,陝西恐怕會有大疫發生!」劉文眾拿著奏摺,一臉焦慮。
趙文大吃一驚,臉色大變,暗道:「怎麼回事,前幾天我才讓王七去找吳有性,怎麼現在陝西就要有大疫發生?如今陝西的官員才開始加派,想要全部派完還需要不少的時間,這個時候陝西發生大疫,恐怕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