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你就是寧完我?

  當高起潛將奏摺帶下去之後,崇禎坐在椅子上,靠著椅子的靠背,臉上滿是苦澀。

  崇禎也知道遷都肯定會遭受非議,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激烈。

  不僅是朝中官員,就連朝中的那些勛貴也萬般阻止。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黃門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崇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開口說道:「皇爺,英國公和成國公求見!」

  崇禎坐直身子,看向小黃門,「英國公和成國公?他們這麼晚了來幹什麼?」

  「不知,兩位國公爺並沒有說。」小黃門回道。

  「讓他們進來吧。」崇禎明說道。

  「遵命!」

  小黃門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英國公張之極和成國公朱純臣走了進來。

  兩人在勛貴中的地位不低,崇禎在登基的時候這兩人還是從龍之臣,所以崇禎對於兩人還比較和善。

  「見過陛下!」

  張之極和朱純臣衝著崇禎行了一禮。

  「起來吧,來人啊,賜座。」崇禎讓兩人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又吩咐御書房中的小黃門。

  當兩人坐定之後,崇禎一臉笑意的看向兩人,「不知道兩位愛卿前來所謂何事啊?」

  也幸虧這兩人在朝中的威望比較大,再加上崇禎對這兩人信任,所以才能再這個點進宮。

  張之極和朱純臣對視一眼,隨後聰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悲壯的看向崇禎。

  崇禎看著站起來的兩人以及他們的表情,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陛下!」張之極突然悲呼一聲,然後跪在了崇禎的面前。

  崇禎見此,急忙發問,「愛卿這是為何?」

  還不待張之極起來,朱純臣也悲呼一聲陛下,跪在了崇禎的面前。

  「兩位這是幹什麼啊?趕緊起來啊,難道是兩位愛卿有什麼苦楚?要是兩位有什麼苦楚,那就說出來啊,說出來,朕一定會給你們做主。」崇禎看著兩人,急忙說道。

  可是,不管崇禎怎麼說,張之極和朱純臣就是跪在崇禎面前不起來。

  「你們到底有什麼冤屈,說出來,朕一定替你們做主。」崇禎再次開口道。

  張之極和朱純臣兩人在軍中的威望很高,尤其是在京營當中。

  「陛下,臣沒有冤屈,臣只是替陛下鳴不平!」張之極看著崇禎,一臉悲壯的說道。

  「為朕鳴不平?」崇禎一聽這話,直接愣在了原地。「你說你為朕鳴不平?此話如何說?」

  「陛下,臣今天聽說戶部尚書畢自嚴建議陛下遷都。」張之極看著崇禎,開口說道。

  崇禎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過來張之極和朱純臣今天晚上跑來到底所為何事了。

  崇禎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看向張之極,開口道:「怎麼?你有什麼想說的?」

  「陛下,當年成祖皇帝遷都京城,奉行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策。從遷都京城到如今也已經有兩百多年了,這兩百多年當中,遭遇過土木堡,俺達圍城以及建奴圍城,可是這一切都抗過來了。

  為什麼能夠抗過來?那就是因為成祖皇帝的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策。

  成祖皇帝為什麼要提出這個國策?那是因為成祖皇帝明白京城對於大明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前宋偏居一隅,最後丟掉了江山。要是前宋不偏安一隅,那就沒有後面的結果,這一切都是因為遷都江南造成的。

  江南脂粉氣太重,煙花香里難免會磨平人的根骨。成祖皇帝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遷都京城。

  定都京城是成祖皇帝留下來的祖訓,如今,戶部尚書畢自嚴讓陛下遷都金陵,那就是陷陛下於不孝不義之中。

  陛下,畢自嚴其心可誅,其言可畏。都城,堅決不能遷,不能遷啊。」

  張之極一臉悲壯,慷慨激昂的說著成祖皇帝為什麼定都京城的原因,以及駁斥畢自嚴。

  崇禎坐在上面,看著跪在下面慷慨激昂的張之極,一張臉黑到了極點。

  「陛下萬萬不能遷都啊!」還沒等崇禎說什麼,朱純臣就大聲悲呼了起來。

  他看著崇禎,痛哭流涕的喊著,「陛下啊,京城是大明的國本,是大明的根基所在,萬萬不能動啊。畢自嚴只是一個跳樑小丑,他懂什麼?

  陛下啊,成祖皇帝的良苦用心不能不查啊陛下。陛下啊,要是遷都金陵,那以後該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一旦遷都,陛下勢必會背上不孝不義的罵名,陛下萬萬不可啊。」

  張之極和朱純臣兩人一唱一和,將遷都之事描述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罪惡的事情,好像一旦遷都,大明就要亡了一樣。

  崇禎看著兩人這個樣子,差點沒被氣死。

  「呵呵,按照兩位愛卿所說,一旦遷都就好像大明要亡了一般?是不是啊?」崇禎冷笑著看著兩人。

  「額,不敢不敢,臣,臣不是這個意思。」

  張之極一聽崇禎都這樣說了,急忙回話。

  朱純臣也急忙回話,「陛下,臣也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們都不是這個意思,那朕問你們,為什麼你們不願意遷都呢?

  如果不遷都,你們說,朝廷該如何抵擋趙賊的兵馬?要是到時候趙賊從宣鎮和遼東同時出兵,你們告訴我,該如何抵擋趙賊的兵馬?

  一旦趙賊兵臨城下,你們告訴我,朝廷該怎麼辦?朕該怎麼辦?」崇禎語氣越來越冷,到最後直接質問了起來。

  御書房中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不時發出噼啪一聲。

  張之極和朱純臣兩人跪在地上,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張之極和朱純臣如何不知道崇禎所說,只不過他們不願意失去自己手中的利益。

  遷都對於朝廷來說確實有益,可是對於他們,不僅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有無數多的壞處。

  像張之極這些勛貴,他們的家族就在京城,根基也在京城,要是遷都金陵,那麼就代表著捨棄自己家族的利益。

  如今的勛貴早已經成為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吸血蟲了,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那裡還在乎朝廷?

  張之極和朱純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崇禎問的這個問題實在尖銳。

  他們也沒有辦法抵抗趙文,可要是就這樣捨棄家族利益,跑到金陵,他們也做不到。

  御書房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就像是三九寒天一樣。

  高起潛剛剛將奏摺封存走到御書房的門口,可是當他聽到站在門口的小黃門說了御書房中的情況之後,又急忙停了下來,沒有進去。

  高起潛精靈的就像是猴子一樣,這個時候要是進去,一句話說不對,那可就慘了。

  「呵呵,說不出來了嗎?你們告訴朕,該如何抵擋?趙賊的武器你們之前又不是沒見過,你告訴朕,如何抵擋?趙賊的武器,就算是朝廷用人命填,也無濟於事。

  遼東建奴崩潰就在眼前,你們還想阻止遷都?難道你們不知道不遷都的危害嗎?你們以為真不知道你們心裡想的什麼嗎?」

  崇禎越說越氣,最後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張之極和朱純臣兩人的面前,指著兩人,大聲呵斥起來。

  「你們無非就是惦記你們家裡的那些財產,無非就是捨不得你們家中的田地莊園。

  朕問你們,要是趙賊進駐京城,趙賊能放過你們嗎?他會放過你們?會讓你們接著當國公嗎?你們是大明的國公,不是宣鎮趙賊的國公。

  一旦趙賊進城,除過朕之外,你們就是最先倒霉的。趙賊在山西清理士紳權貴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

  崇禎的聲音激烈,就算是站在外面的高起潛都能清楚的聽到。

  高起潛聽著崇禎的聲音,心裡也開始埋怨起張之極他們。

  和張之極他們不一樣,像高起潛這種太監,想要財富只有跟緊皇帝這一條路。皇帝走到哪,自己就跟在哪。

  「陛下,之前不是讓工部仿造宣鎮的武器嗎?估計應該能仿造出來,只要朝廷能仿造成功,那麼趙賊就不足為慮。」張之極一聽崇禎說宣鎮的武器,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崇禎讓工部仿造宣鎮武器的事情。

  「呵呵!」崇禎眯著眼睛看著張之極冷笑起來。「你們覺得仿造趙賊的武器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朕告訴你們,仿造宣鎮的武器是根本不可能的。

  幾天前,朕曾經讓高起潛親自去了一趟工部,查探武器仿造事宜。

  可是你們知道結果是什麼?結果就是,工部根本仿造不出來,別說仿造了,就是將宣鎮的武器拆了都裝不起來,連裝都裝不上。

  朕問你們,連裝都裝不上,你們告訴朕,這該如何仿造?」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崇禎就是一肚子的氣。

  之前的時候,崇禎讓工部仿造宣鎮的武器,崇禎原本以為,都已經將宣鎮的武器實物弄到了,想來應該很快就能仿造成功。

  可是結果根本就不是崇禎想的那樣。

  工部帶著56半等武器回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56半等武器拆除。

  因為不熟悉槍械的構造,所以在拆除的時候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將這些武器拆除之後,工部的官員以及工匠直接傻眼了。

  就拿56半來說,等他們將56半拆開之後,零件就擺滿了滿滿一桌子。

  而且還有很多零件在拆除的時候因為方法不當被損壞了。

  這還不算完,他們發現拆下來的零件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安裝上去。

  好不容易安好了,發現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了幾個零件。

  在這之後,工部也對56半的零件進行了仿造。

  可是結果不堪設想,他們根本就仿造不出來這麼精細的零件。

  「這這這,這這這這……」張之極這了半天,也沒這齣什麼來。

  朱純臣直接閉嘴不言,什麼也不說。

  崇禎一臉無奈的崇禎坐在了椅子上,看向兩人,「行了,你們兩個下去吧。」

  「陛下,遷都之事萬萬不可啊。」張之極又喊了起來。

  「退下!」

  崇禎終於怒了,他指著張之極和朱純臣怒聲喝罵了起來。

  張之極和朱純臣看崇禎決心以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衝著崇禎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當他們兩人走出去之後,高起潛這才走了進去。

  看著走進來的高起潛,崇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如今的勛貴哪裡還有他們祖輩的樣子?一個個的貪生怕死,貪圖富貴。」

  高起潛連忙走到崇禎面前,「皇爺,勛貴們不讓遷都恐怕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道理?」崇禎揉著太陽穴,看向高起潛,「能有什麼道理?就他們心裡想的那些事情,朕又如何不知道?不過是貪圖富貴罷了。」

  當張之極和朱純臣走出皇宮的時候,他們兩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張兄,如今咱們該怎麼辦?」朱純臣看向張之極,憂心忡忡,「看樣子陛下已經鐵了心的要遷都啊,我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全靠著京城中的產業支撐,要是遷都金陵,恐怕到時候我家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嗐,你以為我家就能好過嗎?我家也全靠著京城中的產業過活。從永樂年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如今府中上下人口眾多,光是每年過年時給下人打賞的銀子都要花費一大筆。

  我家那些旁系現在人口比本家還要多,這些人最近天天跑到我家門口哭窮。這都是親戚,你說我能不管嗎?

  要是真的遷都,恐怕我家真的就完蛋了。到時候只剩下一個英國公的名頭了,可是這個名頭又不能吃不能喝。」張之極一臉悲怨的說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現在陛下看樣子已經鐵了心要遷都啊。」朱純臣問道。

  「呵呵,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張之極冷笑兩聲,隨後對著朱純臣竊竊私語起來。

  朱純臣一臉驚駭的看著張之極,「這樣行嗎?這事要是被陛下知道,咱們整不好要在昭獄裡走一遭啊。」

  「怎麼不行?我問你,你是願意就這樣窩窩囊囊的去金陵,還是願意賭一把?」張之極看向朱純臣。

  朱純臣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可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可是要是宣鎮真的攻破了京城,那咱們該怎麼辦?」朱純臣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

  「攻破京城?這是朝廷該著急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現在著急份是朝廷,是皇上,咱們操這些心幹嘛?」張之極不以為然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朱純臣牙齒一咬,心一橫,同意了張之極的辦法。

  「哈哈,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這樣吧,明天晚上,你來我家一趟。

  在來之前,你就將那些不同意遷都的官員勛貴都給我找來,這次,我要讓陛下徹底打消遷都的決心。」張之極哈哈大笑一聲,擲地有聲的說道。

  ……

  寧完我坐在一家客棧後院的客房中,他坐在客房中央的桌子前,吃著飯菜,喝著小酒。

  現在的他,哪裡有亡國的悲傷?

  說到底,寧完我投靠建奴也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已,現在建奴沒了,寧完我也不可能為了建奴而殉國。

  「唉,這幾天城門封閉,除過官府的人之外,根本就不讓人出去。難啊,難啊,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寧完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將裡面的美酒一飲而盡,一臉愁容的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客棧的後門出現了七八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漢子。

  「探查清楚了嗎?是這裡嗎?」領頭的一個漢子指著面前的客棧,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個漢子。

  「回大人,這幾天我一直盯著寧完我,就是在這裡,寧完我這廝就在裡面。」這漢子回道。

  領頭的漢子點點頭,「上!」

  漢子低喝一聲,隨後如同豹子一般,朝著後牆跑去。

  在接近後牆的時候,漢子伸出雙腿,猛然便牆壁蹬去。

  眨眼間的功夫,漢子爬上了後牆。

  爬上後牆之後,漢子直接跳在了後院中,在落地的一瞬間順勢一滾,卸掉大量的衝擊力。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顧不得排身上的塵土便朝著後門跑去。

  當後門被打開之後,門外的黑衣人如同潮水一樣涌了進來。

  「寧完我在哪個房間?」領頭的問道。

  「回大人,寧完我在後院西廂房北面第一個。」之前的那個漢子來到領頭的面前,低聲說了起來。

  「走!」領頭的看了看四周,隨後領著人朝著西廂房跑去。

  片刻之後,這些人來到寧完我所在的房間外面。

  可是,此時的寧完我已經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來了。

  「怎麼突然就沒了呢?皇太極啊,我之前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不同,沒想到你也不行啊,怎麼就沒了呢?你沒了,誰給我榮華富貴啊?」寧完我再次喝了一杯酒,醉醺醺的仰天長嘆。

  領頭的漢子將食指伸進嘴裡抿了抿,然後往窗戶上的窗紙一戳。

  他將眼睛湊到戳出來的窟窿上探去,當看清裡面的寧完我之後,便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眾人,「就是寧完我這廝,咱們進去。」

  這些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趙文分布在京城中的探子。

  寧完我可是和范文程齊名的漢奸之一,趙文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在趙文攻破瀋陽城之後,便從俘虜的嘴裡知道了後金和大明聯盟的事情,也知道了寧完我現在在京城。

  所以,當他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之後,就讓人給經常中的探子傳了一個消息,讓他們將寧完我從京城中帶出來,帶到遼東。

  如果整個人實在帶不來,就將寧完我殺了,將他的腦袋帶到遼東去。

  「難啊,難啊!」寧完我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喊著。

  「嘭!」

  就在這時,領頭的一腳將房門踹開。

  寧完我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向房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團布劉朝著他的嘴裡塞來,與此同時,一個麻袋也朝著他的腦袋而去。

  這些人手腳麻利,十來個呼吸之間就將寧完我裝了起來,並且用繩子捆了起來。

  「嗚嗚嗚嗚!」

  寧完我在麻袋中不停的鬧騰著。

  「走!」領頭的看事情已經辦完,也不在逗留,直接帶著麾下人馬離去。

  幾刻鐘之後,一個宅子後院的柴房中,寧完我被放在了柴房的地面上。

  「將他放出來!」領頭的摘下臉上蒙著的黑布,指著裝著寧完我的麻袋。

  「是!」

  圍在麻袋周圍的黑衣人急忙將寧完我放了出來。

  可是,這個時候的寧完我還醉的厲害,他根本就沒有弄清楚眼前的情況。

  「將他捆起來,明天再說。」看著寧完我伶仃大醉的樣子,領頭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領頭的走出去之後,柴房中的黑衣人將寧完我拎了起來,捆綁在了柴房的柱子上,然後走出了房門,看守在柴房的周圍。

  當太陽升起來,一直到正午的時候,寧完我猛然驚醒。

  「我這是在哪?」寧完我乾渴的厲害,想要喝水,可是就在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一根柱子上。

  寧完我眨了眨眼,像四周看去。

  只見四周到處都是柴火,旁邊的地上還放著一個麻袋。

  寧完我看著四周,想要喊救命,可是嘴裡被塞得實實的,根本就喊不出聲來。

  就在這時,領頭的漢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寧完我看著走進來的漢子,瞬間慌張起來,當時進城時被百姓暴打的那一幕直接湧上心頭。

  領頭漢子走到寧完我面前,蹲在他跟前,將他嘴裡的布抽了出來。

  因為用力過大,寧完我只感覺自己的嘴裡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寧完我看著面前的領頭漢子,急忙喝問道。

  領頭漢子譏諷的道:「你就是寧完我吧?我叫程平,至於我是什麼來歷,你不用知道。」

  「我不是寧完我,我不是。」寧完我一聽這人竟然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嘖嘖嘖,不用這個樣子。我們既然能把你抓來,肯定知道你的來歷,你也用不著否認。」程平一臉戲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