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驚慌失措的時候,40火的彈頭落在了距離他十幾步的旁邊。
火箭彈爆炸時產生的氣浪以及破片朝著他飛來,將他從戰馬上掀飛。
當他落在地上的時候,胸膛上出現幾個彈孔,裡面的鮮血不停的往外面流著。
除過他之外,還有兩三個人被破片擊中,摔落馬下。
巨大的爆炸聲將那些沒有被破片擊中士兵胯下的戰馬驚嚇的發狂起來。
「噫律律!」
一時間,戰馬的嘶鳴聲響徹不停。
戰馬發出嘶鳴聲在原地不停的蹦跳起來,將背上的士兵摔落馬下,隨後朝著遠處奔逃。
吳央指著前方的正白旗士兵,急忙大喊道:「快將戰馬從樹上解下來,咱們趕緊上去!」
吳央說著就朝著被拴著戰馬的地方跑去,周圍的夜不收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沒多長時間,幾匹戰馬朝著正白旗士兵衝去。
一個被摔落馬下的正白旗士兵躺在地上,他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揉著生疼的肩膀。
「怎麼會有爆炸聲?難道是宣鎮攻打過來了嗎?」他一臉驚慌的將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看向四周。
倖存下來的正白旗士兵也急忙將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朝著他靠攏。
就在他們靠攏的那一刻,馬蹄聲響了起來。
幾道身影從遠處的枯樹林中沖了出來,朝著他們這邊衝來。
當吳央等人衝出枯樹林的時候,這些正白旗士兵就發現了他們。
「這不是咱們的人馬,這不是咱們的人馬。」一個正白旗士兵將手中的刀指向前方,一臉慌張的大喊大叫。
正白旗的探馬都是穿著白色棉甲的,眼前的這夥人身上的鎧甲根本就不是白色的棉甲,甚至連顏色都是黑色的。
這些正白旗士兵看到吳央等人的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恐怕是宣鎮的人馬。
「這是宣鎮的兵馬,咱們快跑!」一個士兵根本就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直接朝著後方撒腿就跑。
剩餘的正白旗士兵也急忙朝著後方跑去。
要是被明軍或者草原的部落伏擊,這些正白旗士兵說不定還有一定的膽量組織反擊,可要是被宣鎮的兵馬襲擊,他們連反抗都不敢反抗。
當年在京城城下,他們就已經被趙文的兵馬給打怕了,趙文兵馬已經成了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們哪裡還有勇氣反抗?
「抓活口!」吳央將自己的腰刀抽了出來,指著這些奔逃的正白旗士兵,大喊一聲,隨後追了上去。
因為要抓活口,所以吳央就沒有使用槍械,而是採用腰刀。
吳央身後的士兵沖在他的旁邊,以一個一字型朝著正白旗士兵衝去。
雖然這些正白旗士兵極力逃命,可是他們再快也不可能快過戰馬。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便被吳央追上。
「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
吳央控制著戰馬來到了正白旗士兵的前方,將正白旗士兵逼停,他看著這些恐慌的正白旗士兵,大聲吼道。
一個正白旗士兵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吳央,急忙朝著旁邊跑去。
還沒等他跑出幾步路,吳央的隨從就沖了上來,將他堵在原地。
見自己已經無路可逃,萬念俱灰之下,這個正白旗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怪叫著朝著吳央衝來。
吳央露出一絲冷笑,他的雙腿夾著馬腹,左手輕輕甩動了一下馬鞭,隨後控制著戰馬朝著這個正白旗士兵衝去。
正白旗士兵看著過來的吳央,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朝著吳央胯下戰馬的馬腿劈砍而去。
吳央輕瞥了他一眼,手中的馬韁繩一拽,胯下的戰馬隨即人立而起。
這個正白旗士兵刀下一空,因為用力過大,整個人因為慣性的緣故往前一衝,隨後落在了地上。
吳央控制著戰馬,直接朝著這個正白旗士兵踩去。
在一聲悽厲的慘叫聲中,這個正白旗士兵被戰馬踩中了胸膛,在戰馬下掙扎了一段時間,隨後吐血而亡。
「誰要是敢逃跑,就如同此人!」吳央控制著戰馬將馬蹄子從這個正白旗士兵的胸膛上移開,隨後將手中的腰刀指向這些人,大聲呵斥道。
剩餘的正白旗士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再加上之前宣鎮兵馬對他們的威懾,這些人瞬間就喪膽了。
「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吳央指著這些正白旗士兵,大聲喊道。
剩餘的正白旗士兵看著地上的屍體,急忙將手中的扔在地上,一臉驚慌的躲在地上,生怕這些人將他們殺了。
雖然建奴經常喊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之類的話語。
可是歸根結底,他們也只是一些只會欺軟怕硬的貨色。
遇到比他們弱的,他們便會張牙舞爪,遇見比他們強大的,就只會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將你們身上的鎧甲都給我脫了!」吳央從戰馬上跳了下來,站在他們面前,同時將手中的腰刀插回腰間的刀鞘中,把肩膀上背著的56沖取了下來,指著他們。
這些正白旗士兵看著吳央手中的56沖,一個個的就像是遇見老虎的綿羊一樣,急急忙忙的將身上的棉甲脫了下來。
「將這些人用繩子串起來,帶回去!」吳央指著這幾個正白旗士兵,對著自己麾下的士兵喊道。
與此同時,之前指揮著這些正白旗探馬的統領距離吳央所在的地方還有兩三里之遠。
他將手中的馬韁繩一拽,停了下來。
「你們剛才聽沒聽到什麼聲音?」統領看向自己身後的士兵,開口問道。
「好像是宣鎮武器的聲音,而且還是從咱們約定的地點方向傳過來的!」這些士兵和趙文的兵馬交過手,所以對趙文武器的聲響也非常的熟悉。
不熟悉不行,當年趙文的武器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恐怖,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樣子應該是咱們的人再到了約定好的地點之後被宣鎮的夜不收發現了。
咱們不能再往前面去了,換一條路,哪怕多花一些時間,咱們也不能去了。要不然,咱們恐怕都回不去了。」統領指了指另一條道路,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喊道。
「那些已經到了剛才約定好的地點的兄弟怎麼辦?」一個士兵急忙問道。
統領道:「都什麼時候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回去,要是被宣鎮的探馬發現咱們,咱們一個都回不去。」
統領說著,就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朝著剛才自己指明的道路衝去。
吳央騎著戰馬,馬鞍上拴著一根繩子,這個繩子串著被俘虜的正白旗士兵。
被俘虜的正白旗士兵一共有三個,原本是有八個,可是火箭彈爆炸的時候被炸死了四個,然後又被吳央用戰馬踩死了一個,所以就只剩下了三個。
不光是靜遠堡周圍,在之前吳克善約定好的那些堡壘周圍,都有探馬在廝殺,而且越靠近這些地方,廝殺的就越激烈。
雖然這幾年來科爾沁的實力不斷的增加,可是在士兵的搏殺上,還是和建奴差一些。
如果不是宣鎮駐軍的加入,恐怕科爾沁的這些騎兵只有招架之勢,沒有還手之力。
當吳央拉著俘虜回到營地之後,吳央就去了陳德浩的大帳。
「大人,我們俘虜了幾個舌頭。現在還沒有審訊!」
吳央站在陳德浩的大帳中,對著坐在大帳中看著遼東地圖的陳德浩說道。
陳德浩抬起頭來,看向吳央,「乾的不錯,那幾個人現在在哪?」
「回大人,已經帶到了營地當中。」吳央回道。
陳德浩點點頭,隨後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這些人我要親自審問!」
……
在靜遠堡的營地中,阿古慕坐在自己的營房裡面看著之前的那個探馬統領。
「你可確定?真的是宣鎮的人馬?」阿古慕詢問道。
探馬統領肯定的說道:「絕對是宣鎮的人馬,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他們使用的武器我是忘不了的,他們武器的聲音我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知道的不少。
今天我就聽見了宣鎮武器的聲音,當時的時候……」
探馬統領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阿古慕說了一邊。
阿古慕聽著他的聲音,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看來來的人真的就是宣鎮人馬!」阿古慕站了起來,在營房中來來回回的走動著,臉上滿是擔憂。
片刻之後,他停了下來,在營房中找出一張紙,開始將今天的事情詳細的寫在了上面。
寫完之後,他取出自己的大印,往上面一蓋,隨後找出一個竹筒,將其裝了進去,同時用火漆封好口。
「你趕緊派人將這個東西給我送到盛京城去,記住,一定要送給大汗的人。」阿古慕將竹筒交給了探馬統領,一臉凝重的說道。
正白旗的旗主是多爾袞,可是現在的皇太極權勢滔天,在遼東說一不二,正白旗中很多的將領也被換成他的親信,雖然多爾袞非常不滿皇太極的這個做法,但是對此卻毫無辦法。
這個阿古慕就是皇太極的親信。
探馬統領接過竹筒,說道:「奴才一定會送到盛京城!」
探馬統領衝著阿古慕保證了一番,隨後朝著外面衝去。
一刻鐘之後,十幾匹快馬趁著夜色朝著瀋陽城的方向衝去。
當皇太極收到阿古慕送來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皇太極坐在御書房中,他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軍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之前的時候,雖然喀爾喀說是宣鎮的人馬來了,但是皇太極還有這不太相信,可是這次,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喀爾喀有可能欺騙他,但是阿古慕是不可能欺騙他的,畢竟阿古慕乃是皇太極的鐵桿親信。
「這個趙文,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不好好的攻略你的大明,你跑到遼東幹什麼?
我遼東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你惦記吧。」
皇太極靠著椅子,翻來覆去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趙文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發起攻擊。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帶著一個看起來疲憊不已的士兵來到了御書房的外面。
「大汗,連山關有八百里加急傳來!」侍衛站在外面,衝著御書房中輕聲喊道。
皇太極一聽是連山關,又是八百里加急,急忙坐直身子,「傳!」
皇太極話音剛落,侍衛就領著那個疲憊的士兵走進了御書房。
疲憊的士兵進入御書房之後,就直接跪了下來,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個用火漆封好口的竹筒,交給了從皇太極身旁走下來的太監。
在皇太極當政的時候,如果遇到緊急事情,尤其是八百里加急,可以直接面見自己。
「連山關發生什麼事情了?」皇太極看著這個疲憊的士兵,急忙問道。
這士兵回道:「大汗,皮島上面的明軍動了,前幾天的時候,一支一千多人的明軍突然出現在連山關外。後來,經過我們查探,這伙明軍就是皮島上面的明軍。
這伙明軍是突然出現在連山關外的,在他們出現之前,我們根本就沒有得到這些人的消息。他們繞過鎮江,險山堡,鳳凰城等堡壘防線,直接來到了連山關外。
他們手中的武器強悍,一天的時間就將連山關攻破,我們根本就來不及求援。
奴才還是連山關的弟兄拼了死命掩護著逃出來的,要是奴才再晚一點,可能就見不到大汗了。」
聽著這個士兵的回答,皇太極也將竹筒從剛才那個太監手中接過。
檢查無誤之後,皇太極打開竹筒,將裡面的軍報取了出來。
這封軍報乃是連山關守將在城破之前交給這個士兵的。
皇太極看著軍報,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片刻之後,皇太極將手中的軍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如同一隻暴怒的野獸一樣,在御書房中大吼大叫。
連山關是遼陽城的東門戶,一旦連山關失守,那麼敵軍就可以直接進逼遼陽城。
而遼陽城又是瀋陽的南門戶,一旦遼陽城失守,那麼瀋陽就危險了。
如果再加上從西面過來的宣鎮兵馬,那麼瀋陽城就會變成一個死城。
「欺人太甚,趙文狗賊和明國狗皇帝欺人太甚!」
皇太極一腳將桌子踢翻,指著南方不停的咆哮。
皇太極不知道皮島已經被趙文控制,還以為皮島現在還聽崇禎的命令,所以以為這次的事情是趙文和崇禎聯手對付他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趙文沒有造反?這一切都是他和崇禎小皇帝的計謀?」
皇太極在翻倒的書桌後面來來回回的走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