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用拍著自己的胸脯,對著高迎祥擲地有聲的大喊道。
高迎祥笑眯眯的說道:「哈哈,到時候,咱們一起攻入濟源、清化兩城。天下之大,任憑我們縱橫。」
「極是極是。」王自用哈哈大笑道。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王自用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回到營地之後,他就直接調動自己的兵馬向著濟源的方向進發。
除過自己的兵馬之外,他還讓革左五營以及羅汝才的兵馬向著濟源和清化兩地緩緩進發。
經過一夜的奔馳,趙文讓兵馬短暫的休息之後,接著向著濟源而去。
與此同時,一隊從宣鎮的快馬也向著趙文行進的方向急速趕來。
這夥人馬正是劉文眾派出去傳送聖旨的人馬,只不過以他們的速度想要追上趙文,恐怕是不太容易。
兩天之後,趙文越過了太行山。
他停在一處小山坡上,看著前方,詢問道:「咱們現在距離高迎祥他們還有多遠?」
趙大牛道:「回大人,按照咱們這個速度,咱們明天中午就能追上他們。
只不過,根據夜不收最新傳回來的軍情來看,如今準備圍攻濟源的人馬除過高迎祥的人馬之外,還有王自用、革左五營以及羅汝才等流賊。
這些人數加在一起,除過高迎祥派出去圍攻清化以及張獻忠和李自成的人馬之外,恐怕也還有是十幾萬人之多啊。」
趙文冷哼一聲,「哼,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擊破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咱們的目標先放在濟源的方向,只要擊破流賊大股人馬,到時候攜大勝之姿,直接進攻其他部分。
屆時,定會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其清剿完畢。」
趙文看著前方,眼睛中滿是狠厲之色。明末的流賊乃是整個歷史上最為無能的流賊,一個個的只知道劫掠,不知道生產。
李自成手下唯一一個能看清大局而且還實心幫助李自成的李岩還被李自成給坑殺了,光是從這個方面來看,這些人就是徹頭徹尾的流賊土匪。
「傳令下去,休息一刻鐘,一刻鐘之後,接著前進。」趙文對著趙大牛吩咐了一聲,隨後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將掛在腰間的布袋子解開,從裡面掏出一些炒麵,就著涼水吃了下去。
片刻之後,趙文打了一個飽嗝,又將布袋子掛在腰間,再給戰馬喝了一點水以及吃了一些大豆等飼料。
也幸虧距離這裡不遠處有一條河流,不然的話,光是餵馬的水就是一個麻煩事。
戰馬因為長途奔波,必須吃些熱量高的精飼料,不然的話,戰馬就會因此掉膘。
一刻鐘之後,趙文重新騎在戰馬上,他一揮手中的馬鞭,再次帶著這些士兵向著前方衝去。
這個時候,高迎祥距離濟源城已經不到一天的距離,除過高迎祥之外,王自用的人馬也提前到達了濟源城外。其中還包括革左五營以及羅汝才的人馬。
「闖王,盟主來信了,他們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濟源城外。」
高迎祥騎在戰馬上,一個騎士從前方沖了過來,衝著高迎祥大喊道。
高迎祥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鬚,毫不在意的道:「這王自用的速度還挺趕快的嘛,傳令全軍,急速前進,務必在明天下午之前抵達濟源城,到時候休整兩天,休整過後,一鼓作氣,直接拿下濟源城。」
「是。」處在高迎祥身旁的傳令兵衝著高迎祥抱拳大喊一聲,隨後將高迎祥的命令傳了下去。
隨著高迎祥的命令傳下,整個流賊的隊伍也開始加速起來,向著濟源城的方向而去。
流賊當中的骨幹成員揮舞著手中的各種武器,不停的驅趕著劫掠而來的百姓。
「你們這幫泥腿子們,趕緊給我走,否則弄死你們。」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用刀背直接劈在了一個抱著一兩歲孩子的中年婦人身上。
這中年婦人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手中的孩子飛出去好遠。
「鐵兒!」
跟在婦人身旁的一個漢子大叫一聲,急忙向前衝去,將孩子抱起,不停的查看著孩子。
孩子被漢子抱在懷中,哇哇大哭著。
中年婦人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驚叫著向著漢子而去。
婦人將孩子重新抱在懷中,不停的安慰著哭泣不已的孩子。
跟在這漢子周圍的難民皆是一臉憤怒的看著剛才的那個流賊士兵。
這個流賊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長刀,臉色陰冷的看著他們,「你們想要幹什麼?是想找死嗎?」
就在這時,處在周圍押送著這伙百姓的流賊也看見了這一幕。
他們紛紛拿著武器,向著這邊而來。
「你們是想要找死嗎?」一個小頭目直接揮出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漢子身上。
漢子的身上瞬間出現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漢子轉過頭去,冷冷的看著這個頭目,雙拳緊握,半步也沒有後退。
小頭目一見這架勢,將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
「你再看?再看老子就殺了你!」小頭目將手中的刀直接對準漢子,狠戾的喝罵道。
婦人見這架勢,急忙拉住漢子的手臂,衝著他搖搖頭。
「孩他爹,不要,千萬不要。」婦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住漢子的手臂,不停的哭訴著。
漢子見此,緊握的雙拳也緩緩的鬆了下來。
「呦呵,今天倒是遇見一頭倔驢了,弟兄們給我上,打死他。」
小頭目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樣子,重新抄起手中的鞭子,向著漢子打去。
在小頭目的帶動下,這些流賊士兵也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衝著漢子打去。
漢子見此,只好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護在身後。
「呵呵,你不是厲害嗎?現在怎麼慫了?剛才看你這架勢,不是想要打死我嗎?來啊,打死我啊。哈哈哈,廢物!」小頭目將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漢子身上,還不停的嘲諷著。
漢子咬緊牙關,冷冷的看著頭目,將身後的妻子個孩子死死地護住。
「廢物,你就是一個廢物!」
一個流賊士兵將手中的刀反拿,用刀背拍在漢子的膝蓋上。
「噗通!」
漢子直接跪在了地上,面目猙獰起來。
「呵呵,你家娘們看起來還不錯,老子今天要讓你家娘們好好伺候我一下。弟兄們,給我將他身後的娘們拉過來,老子享受之後,你們也有份。」
隨著小頭目一聲下落,處在漢子正前方的流賊全都興奮起來。
他們一擁而上,將擋在婦女身前的漢子一腳踹翻,向著婦人而去。
「哈哈,沒看出來啊,你這小娘皮還水靈的不行。今天就好好的伺候一下老子吧。」
小頭目從漢子身上跨過,將婦人手中的孩子直接扔在地上。
孩子被扔在地上,哇哇的痛哭起來。
而這個婦人則被三四個流賊摁在地上,不停的大喊大叫。
小頭目怪叫一聲,將腰間的刀扔在地上,扒掉婦人的衣服,脫下自己的褲子就要向婦人而去。
「哇哇哇!」孩子躺在地上,不停的大喊大叫著。
圍在流賊旁邊的難民看著這一切,全都憤恨不已。
漢子急忙爬到自己孩子的身邊,將孩子緊緊的摟在懷中。
「啊,天殺的土匪!!!」
漢子看著這一切,直接大聲哭了起來。
「我去你娘的土匪,老子和你們拼了!」漢子將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放在地上,大喊一聲,撿起小頭目扔在地上的刀,向著小頭目衝去。
小頭目趴在婦人身上,馬上就要得逞,正是最為興奮的時候,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後方漢子的行動。
至於那些流賊,這個時候全都不停的在婦人身上揩油,精蟲早已充斥著整個頭腦,也沒有在意後方的漢子。
這些難民,流賊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難民乃是趴在臭水溝的臭蟲,只會逆來順受,又怎麼可能會反抗?
如果會反抗的話,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會反抗,何至於等到現在?
就算反抗,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難民,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這些流賊就大意起來。
就算漢子不停的嚎叫,可是這種嚎叫怒罵聲他們也不知道聽過多次,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並沒有在意。
「天殺的土匪,我殺了你。」
漢子將長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一躍而起,狠狠的劈在了小頭目的腰上。
因為憤怒,漢子這一刀幾乎使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噗嗤!」
一道入肉的聲音響起,漢子手中的刀直接將小頭目左半邊的腰劈斷。
鮮血瞬間從斷裂處噴了出來,濺了漢子一臉。
小頭目只感覺自己的腰間一涼,隨後劇烈的疼痛涌了上來。
他胯下的那根東西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
鮮血從腰間噴出,處在漢子左半邊的流賊瞬間被這鮮血噴成了一個血人。
小頭目面色抽搐,他一臉不可置信的伸出右手,想要向著腰間摸去。
可是大量的出血使得他眼前越來越模糊,他慘叫一聲,頭一歪,軟倒在婦人身上。
摁著婦人的流賊見此,一臉驚慌的從地上蹦了起來。
「你竟然敢殺人?你殺了他?他是我們小隊的隊官,你竟然殺了他?」一個流賊士兵看著軟倒在婦人身上的頭目,指著站在一步開外的漢子,大喊大叫。
漢子大叫道:「你們這些天殺的土匪,死了活該。」
漢子吐出一口濃痰,吐了這個流賊一臉。
「你完蛋了,今天你死定了,不光是你,就連你們這幫子人也要完蛋了。」
這流賊怪叫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刀向著漢子撲去。
其他的流賊見此,也急忙揮舞著長刀向著漢子殺去。
漢子看著迎過來的流賊,急忙大喊道:「父老鄉親們,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和他們拼了,殺啊!」
這些流民被流賊欺壓已久,胸中早已積壓了無數的怨氣和怒氣。
流賊的今日的所作所為像是一根導火索一般,將這些流民心中份憤怒以及怨恨點燃。
一瞬間,三四百的流民大叫著向著這幾個流賊衝來。
流賊押送流民也是按照村莊鄉鎮的方式押送,所以這些流民基本上都認識。
「你們要造反嗎?你們這些泥腿子,我要殺……」
一個流賊看著衝過來的流民,指著這些流民大喊大叫。
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一擊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氣,流賊的腦袋瞬間出現一個大洞,裡面的腦漿子直接流了出來。
這流賊眼睛一瞪,整個身體軟了下去。
就算他已經倒在地上,生機全無,這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還不依不饒的用手中的石頭砸著他的腦袋。
「鄉親們,殺啊!」
一時間,這些流民如同瘋了一般,將這幾個流賊給淹沒。
可是好景不長,此處的騷亂很快就引起了其他流賊隊官的注意。
處在這個地方不遠處押送著難民的隊官看到這裡的騷亂,急忙向著高迎祥的方向衝去。
「闖王,不好了,王二狗押送的那支流民暴動了,他們已經瘋了。」
這隊官衝到高迎祥的面前,大喊道。
高迎祥一愣,隨後擺擺手,毫不在意的道:「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遇見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高迎祥看向自己身邊的副手,沉聲道:「將老營人馬拉出去兩百人,將這些騷亂的流民給我盡數殺光,同時通告所有人,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情況,就是今天這個下場。」
副手衝著高迎祥拱拱手,隨後向著後面而去。
當副手帶領著老營人馬衝到騷亂的地方時,這些百姓已經殺瘋了。
他們趴在地上,衝著已經死了的流賊不停的毆打著。
儘管這些流賊已經變成了肉泥,但他們依舊沒有停手。
副手看著這個瘋狂的場面,冷冷的一笑,隨後領著老營人馬殺了過去。
結果毫無意外,這些騷亂的流民被副手率領的老營人馬全部殺光了。
處在這些流民附近的流民靜靜的看著屠殺的場面,臉上滿是唏噓之色。
「看到沒,這就是反抗的下場,咱們以後可千萬別反抗,不然可就沒命了。」一個漢子對著跟在自己身邊十七八歲的兒子輕聲說道,好像這件事情和他毫無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