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對江遠發了財還沒有具體的概念,但是現在看到這輛桑坦納卻是對他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他這個原來的工友是真的發達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是特別有錢的那一種。
畢竟現在在興安能開的起這種車子的人可並不多。
「這......這是你的車?」姜福生結結巴巴的說道。
「嗯,前幾個月買的。我先和駕校聯繫一下,你這段時間趕緊安排一下,儘快就把證考下來。」江遠囑咐道,「不過咱們有些話也要說在前頭,你要是不認真的學習,一直考不下來駕照,那我也不能用你了。」
「江哥,不,江爹,你是我親爹,你放心。我肯定把證考下來。我要是考不下來,回頭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蔣福生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在市里能開的起這種車子的,那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了。
能跟這樣的大佬混,那不比他在街面上和人打架搶地盤要強多了。
蔣福生絕得今天他真是出門遇貴人。
「別鬧,我可認不了你這麼大的兒子。」江遠收下蔣福生也有他自己考慮。
他要收留蔣福生一方面是想找個身邊的人,幫他跑跑腿處理一些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對蔣福生的身手挺滿意的。
要知道現在和後世還不一樣,現在社會上的閒散人員不少。這些人很多都是像蔣福生這樣因為工廠效益不好,只能在街上閒混。
可以說現在治安不好,很大程度上和這些人沒有工作也有一定的關係。
後世的時候,雖然常有家長抱怨說網路遊戲坑害青少年,但是從某一方面上講,遊戲的出現也是一定程度上的讓那些青少年有了發泄的渠道。釋放了精力。
現在興安整體的治安還是可以的,不過有時候還是能夠碰到一些故意找麻煩的。就拿他自己的店裡來說,就有一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故意拿一些壞的滷肉非要說是從江遠的店裡買的。
或者說他店裡賣的東西過期了吃壞了肚子,讓他賠償。
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般的情況下,徐茂才都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對於這些人不予以理會。或者實在是鬧的大了就報警,但做過生意的人都知道,這些小混混根本不怕警察,也不怕被抓。
做過生意的人基本上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些小混混即便是敲詐勒索也敲詐不了多少金額。數額不大法院也不會判,基本上就是關進去幾天就出來了。
他們這些人都被關的皮實了。那些人進警察局就像是進自己的家裡一樣。而且出來之後還會報復店家。
開店的人基本上都是保持著以和為貴的想法,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賠點錢了事。江遠其實也不是太在意這些小錢,但是有些人獲得賠償之後,還想要訛詐更多就讓人覺得噁心了。
得寸進尺胃口越來越大。人的欲望就是這樣,而且看到你配合,還會覺得你好欺負。
現在這年月基本上大家都吃不飽。也是營養的關係,所以現在的人多數都很瘦。像是蔣福生這樣長的又高又大,又是有些痞氣。有這樣的人在身旁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那我什麼時候能上班?」蔣福生迫不及待的問道。
「明天你就來吧。」江遠說道。
「啊,明天就來啊。那個.......能不能晚一點?」
蔣福生聽到讓他明天就來上班,反倒是有點遲疑。
江遠見狀問道,「怎麼,明天來不了?你有啥事兒?」
「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我還上了一點蔬菜,得把剩下的那些貨處理掉。另外,前幾天有個人招商我了,說是有一筆大生意要和我做,我想做完這筆生意再去。」
「你要做生意?」
江遠狐疑,很難想像什麼人會和五大三粗的蔣福生做生意,這傢伙該不是讓人給騙了吧?
「真的。」看到江遠眼中的懷疑,蔣福生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和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你放心,我嘴很嚴的。」江遠保證說道。
「前幾天有人和我打聽賣金子,說有一批金子想要出手,那邊答應給我五百塊錢的好處費......」
江遠原本也沒有太在意,但是聽到蔣福生提起黃金,他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鍾禮軍剛和他說完以物一五一三廠黃金失竊案的情況,這邊蔣福生就和他說有人要找他賣黃金,這也太巧了。也不怪他會懷疑。
「什麼人找的你,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忙問道。
蔣福生沒有看出江遠的緊張,回憶了一下之後說道,「大概有五六天左右吧。」
江遠想了想,這不就是一五一三廠黃金失竊案發生的前幾天麼,難道是林冠傑。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冠傑。不怪江遠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巧了。只要是正常人估計都有這樣的判斷。
江遠懷疑可能是林冠傑在實施盜竊之前,想要提前找到買家。雖說前一世的時候,他是隔了好多年之後,等這件黃金失竊案徹底從大眾的視線中消失,才找機會出售黃金,而後才出的事。
但這個情況,他也不敢保證,畢竟他重生回來已經改變了很多的事情。不排除林冠傑利慾薰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手裡的黃金出手然後跑路。
想到這裡,江遠沉聲問道,「福生,你記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再見到他你還能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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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啥認不出來的。」林冠傑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行,你的東西先收一下,現在跟我走。」江遠想了一下之後說道。
「啊?」蔣福生一愣,「這麼急,去哪啊?」
「你就不要多問了,跟我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江遠就拉著蔣福生,「你東西在哪,我幫你收拾。」
「不用,我和我小妹一起來的。我讓她先看一下攤子。」蔣福生忙說道。
他帶著江遠來到自己的攤位前。江遠就見到一個清清秀秀,大概十四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正坐在攤位前看攤。
想來應該就是蔣福生的妹妹了。長的還聽可愛的。
時間太久了,前一世的時候,江遠可不記得蔣福生有這麼好看的妹妹。
蔣福生的妹妹長的很清秀,一雙單眼皮很有味道。而且讓江遠意外的是,她竟然有幾分長的像是邱月娥以前上學的時候。
第一眼看到她,江遠還以為是邱月娥在當面。
看到她,江遠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小穎,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看會兒,等我回來再收拾攤子。」
蔣福生和他妹妹小穎說完回頭對江遠說道,「好了,江哥,咱們走吧!」
「哦,好。」
........
市局,刑警大隊。
鍾禮軍在回去之後就按照江遠給出的方向對一五一三廠內的所有領導幹部進行重新的排查。
此時的鐘禮軍正坐在辦公室里查看審訊員交給他的審訊報告。就在這時,江遠帶著蔣福生敲響了他的房門。
兩個人分開也就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到江遠去而復返。鍾禮軍有點意外。
「江遠,你怎麼來了?」他看到江遠身旁還領著一個人,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江遠笑著說道,「他叫蔣福生,是我的一個朋友。」
說著,他指著鍾禮軍對蔣福生說道,「這是鍾禮軍,刑警隊的副隊長。」
蔣福生平時平時在街上見到戴著紅袖標的都哆嗦,聽說鍾禮軍是刑警隊的副隊長,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緊張的都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鍾禮軍先和他打招呼說道,「你好,我是鍾禮軍。」
「你.....你好,領導,我是.....我叫蔣福生。」蔣福生結結巴巴的說道。
江遠笑道,「別緊張,都是自家人。鍾隊長是我姐夫。」
「啊?」
蔣福生聽到後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對鍾禮軍說道,「你們不是在找黃金失竊案的線索嗎,正好我這朋友他知道一點情況,是關於黃金盜竊案的。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說不定對你們破案會有所幫助。」
聽到江遠的話,整個辦公室里的人包括鍾禮軍在內的所有人度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江遠和蔣福生這邊看了過來。
蔣福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他有點發毛悄悄的往江遠身旁靠了靠。
鍾禮軍頓時一喜,急忙問道,「真的,什麼線索?」
江遠當即對蔣福生說道,「鍾隊長問你的,別緊張把你知道的情況如實告訴他就行了。」
「啥,啥情況,江哥你說啥啊?」蔣福生有點懵,一臉懵懂的模樣。
江遠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這個蔣福生在外辦挺大膽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怎麼一看到警察就慫成了這樣。連話都說不明白。
看來,想讓他成為自己合格的幫手,還需要慢慢的培養調教一番。
既然這小子緊張成了這樣,連話都說不明白,也只能自己說了。
江遠當即說道,「小軍,我就和你實話說吧,我這個兄弟自己做一點小買賣,在外邊朋友比較多。說白了就是在街上混。」
聽到江遠這麼說,蔣福生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他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大哥,這可是警察局,周圍的都是警察,你當著他們的面這麼說我,這不是把老鼠往貓嘴裡送嗎?
果然,在場的這些人聽到江遠的話,看向蔣福生的目光頓時偶讀變了。看著他的目光變的嚴厲了起來。
蔣福生頓時有種耗子進了貓窩裡的感覺。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周圍的人一擁而上給撕碎了。
也不怪蔣福生有這樣的感覺,他這種小混混最怕的就是這些穿制服的了。
他有些求助的看向江遠。然而江遠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可憐巴巴的眼神一樣,接著說道,「這小子剛剛和我說,前兩天有人找到了他,說想讓他幫忙脫手一筆黃金,到時候給他五百塊的好處費。」
這年頭五百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什麼樣的生意能一次就賺這麼多。很顯然這是一筆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鍾禮軍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眼中都亮了起來。
要說單單有人眼前這個小混混,幫忙出手黃金,如果數量少的話倒是沒有什麼。畢竟這年頭不少人家裡都藏有黃金。現在國家對黃金的管控比較嚴格。不過誰也不能保證家裡沒有個急用,銀行不給兌換,自己找點門路換錢,這都完全能夠理解。
但是酬金居然有五百塊就不一樣了。目前市面上黃金的價格也就是十塊錢左右。
五百塊錢要是用來兌換黃金,差不多就是五十克左右。也就是一兩。
而現在普通人家裡私藏的黃金,基本上都是首飾之類的。比如金手鐲、金戒指、金項鍊等等,只有少數民國時期鑄造的金條。也就是小黃魚。
不過現存的金條並不多,而且一般大黃魚不過十兩,小黃魚也就是一兩左右。
對方能拿出價值一根小黃魚的黃金出來作為酬金,那只能說明這個人手裡有比較大數額的黃金,而且還是特別急著出兌,要不然的話,正常人誰會拿這麼多錢出來兌換。
對方這麼急迫,再聯想到現在一五一三廠這次剛丟失十公斤的黃金,這就不免讓人懷疑了。這也太巧了。
這樣想著,鍾禮軍目光逼視著蔣福生問道,「蔣福生同志,能和我們詳細說說那個委託你兌換黃金的人的情況嗎?」
蔣福生咽了咽口水。被鍾禮軍盯著,他緊張的也不敢亂動,「是......那個......我.....」
看他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江遠在一旁都替他著急。
「我什麼我呀,平時說話挺利索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卡殼呢。來,聽我的深呼吸,別緊張,你說你緊張什麼。人家警察同志詢問你情況,現在又不是你犯事兒。」
「你知道什麼就實話說就行。小鍾是我姐夫,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說什麼不用擔心。」
聽到江遠的話,蔣福生深吸了兩口氣,總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