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呢?」江遠驚訝的四處張望。
可那個叫姜海龍的人此時已經不知所蹤。
江遠思索了一下,大概那傢伙是因為聽見了他和向越成的談話所以跑掉了。
向越成打電話報了警。沒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把那幾個傢伙都帶走了。
眼見沒有了自己什麼事,江遠這才開車回了家。
轉眼間時間就到了六月。天氣漸漸轉暖,滷味店的生意也隨著氣溫的升高而越發紅火起來。
這一天,江遠終於等來了溫城王麗娜那邊的消息。說是找到了符合江遠條件的文具廠。
那邊是國營廠子,這幾年效益一直都不好。市里有意要將廠子轉手給個人。但是接手廠子需要同時保障工人的就業問題。
問他是什麼想法。
江遠想了下,決定親自去看看。
上個月月底,銀行撥給他的貸款已經到了帳。算上滷味店和小超市這段時間的營業收入,江遠手頭上能夠支配的現金大概有十九萬左右。
十九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這讓他有了足夠底氣。
小侄女周小芸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康復治療,已經能夠基本上正常的走路了。只是長時間行走的話,還需要拐杖的輔助。醫生說想要擺脫拐杖,大概還需要三個月至半年。
為了治病,她已經有半年多沒上學了。
再開學周小芸就要去五年級。
二姐家離學校不算近。開學這段時間,都是他在接送小侄女。
等過兩天他去溫城就不能接她了。
江遠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囑咐她道,「等明天就讓你建軍叔叔來接你,放學之後就在門口等著,哪都別亂跑,知道了嗎?」
周小芸乖巧的點點頭。江遠把拐杖遞給她。這時有兩個小同學看見她下車,立刻跑上來,拉著周芸一起往學校里走去。
江遠叫住了那兩個小孩,給她們兩個一人塞了幾塊奶糖。讓她們多關照點周芸,便離開了學校。
回到家裡,邱月娥已經把要換洗的衣服,和路上帶的吃的都給他裝進了包里。足足裝了兩大包。
幸好他有隨身的空間,否則帶這麼多的行李,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也是老婆為了他好,江遠什麼也沒說,任由邱月娥不停的往包里塞這一路上所需的吃的和用的以及換洗的衣物。
「真可惜,現在那邊的氣溫正好。你要是能和我一起去,咱們還能好好玩一玩。
江遠伸手從後邊抱住了邱月娥的,捧著她臉親了一下。
北方的氣候乾燥冰冷,多數北方女孩的皮膚都很乾燥粗糙。然而月娥的皮膚卻細膩的像是蛋白一樣。
氣質臉蛋一點都不輸給後世的那些明星。
「要不把兒子送人吧。然後我就可以陪著你去了。」
邱月娥抓住了江遠要作怪的手,轉過來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是後媽吧.....這麼狠心!」江遠嗤笑著說道。
「不是你說的嗎,孩子沒了還能再生一個。相比於兒子,我更想和你在一起。你這一趟少說又要去一個禮拜吧。我該想你了。」
她這是在打趣之前江遠再醫院裡和大夫說保大人不保小孩那件事。
和最開始江遠重生那會兒相比,邱月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很放的開了。小兩口之間也時常開一些玩笑。
大概是受到江遠的影響。她現在也能說一些愛啊之類的親昵話了。
嫻熟的女人嫵媚起來那也是相當有誘惑力的。江遠忍住了和她親昵的念頭。
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等小正再長大一點,我就帶你出去玩,全國各地都四處轉轉。咱們遊山玩水,不羨鴛鴦不羨仙!」
正正太小了,還得餵奶離不開她。
江遠覺得很對不住自己媳婦,兩個人結婚這麼多年,他只去年帶著她去過一次省城。
上次還許諾說等天暖和了就帶她出去玩的。結果過了年,還是這麼忙。
「好了,好了,快走吧,一會兒要趕不上車了!」
邱月娥見他還在膩味,推了他一下。
火車可不等人。
「好,那我走了。你剛出月子,別太累了,有什麼事兒你就叫三姐,或者是咱媽幫你。」江遠不放心的囑咐道。
原本他是要雇保姆的,可母親曹玉芬卻不同意,正好趕上家裡裝修,她和江援朝也沒有地方住,就暫時搬到了這邊。
然後江母就負責起了照看家裡的任務。
反正房間是夠用,有這麼多人一起住,家裡也熱鬧。
「知道了。放心去吧。」邱月娥把江遠送到了門口。
江遠背著背包,轉過身也朝著她揮了揮手。
.........
溫城。
江遠在王麗娜的陪同下,第一時間就去文具廠視察了下。
廠子就在市區內,位置還不錯。廠子的規模不大不小。
有生產鉛筆、鋼筆、毛筆的流水線,還有做本夾封皮的設備。總之比之前看的那個家庭小作坊強太多了。
廠里的產品他也看了。學生最常用的鐵盒文具盒廠里也能生產,就是文具的圖案設計的稍顯老舊。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問題了。
在廠里轉了一圈,江遠對這個廠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中午,廠長、還有廠里的車間主任就在廠子旁邊的一家飯館請江遠和王麗娜吃飯。
看的出來,這些人應該是店裡的常客了。都沒用服務員領著,江遠和王麗娜就在幾位廠領導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一間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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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領導們上了二樓,車間主任對飯店老闆說道,「弄個清蒸大鯢,剩下的你看著做。領導們都在上邊呢,上菜快一點。」
「好好.....」飯館老闆連忙應下,看到許主任要上樓,他忙攔住他。
「主任,廠里欠的飯錢什麼能結一下。」
許主任一臉的不耐煩,「你急什麼,咱麼這麼大的廠子,還能差你這點飯錢。等過兩天就結了。」
飯館老闆還想說什麼,許主任一轉頭已經上了樓。
包廂內,江遠和廠里的幾個領導閒話。
對面幾個人旁敲側擊的打探江遠的情況,還有收購意向,試探江遠的底價。
國人做生意就是這樣,很少直來直往,這也是一種語言藝術。
王麗娜在一旁看著江遠和廠里的幾個領導談笑風生,越發的佩服了起來。
幾人落座沒多久,酒菜就一個接著一個端了上來。
「這是野生的大鯢,江老闆你遠來是客人,嘗嘗這個。我跟你說著可是這家店的特色。」
廠長指著桌上的大鯢對江遠介紹說道。
「這就是大鯢?」
大鯢又稱娃娃魚。這東西聽說特別的鮮美。就是因為它的味道絕美,引發了人們過度的捕撈,一度成為了瀕危種類。
直到後來人工養殖之後,這種魚才又重新走入了大眾的餐桌。
可儘管如此,活了兩輩子江遠還是第一次吃這玩意兒。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放進了嘴裡嘗了一塊,頓時讚不絕口。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酒桌上的幾人終於談起了正事。
文具廠那邊要價倒是不高,但前提必須是江遠必須保障工人的就業問題。
江遠一聽頓時搖頭。這種條件不是拿他當冤大頭是什麼。
之前他收購鴨廠的時候那邊也是這個條件。
現在一聽說留人他就頭疼。
「解決工人的就業問題可以。但不能全部留下。」
有些人吃大鍋飯吃習慣了,像那種混日子的他肯定不能收留。
廠里的財務也在場,在江遠的要求下,對方拿出帳本給他查看了一下。
這一看,江遠頻頻搖頭。
這個廠子也就是設備和地皮值一點錢。但在當下,地價遠沒有後世那麼離譜。根本不值這麼多。
「你這裡的設備買的時候也就是值個十多萬。現在過了這麼久,折舊算下來,早就不值當初的價格了。這樣,我出十五萬,算是補償遣散費用。」
一個只有幾台設備的小廠子,工人卻有十幾個,簡直離了個大譜。
這種廠子不虧損,簡直天理不容。
面對江遠的強勢,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視。
事實上他們也知道廠子賣不了多少錢。
廠里的東西質量是沒有問題,但現在最根本的是銷路。東西賣不出去,就算是造的再多最後也只能堆在倉庫里。
從去年開始,廠里就已經發不出工資了。不光是欠工人的工資,廠里欠供銷商的錢也不少。
文具廠斷斷續續停工也快一年多了。
工資發不下來,不光是廠里的領導犯愁,市里現在也對這個問題頭大。
文具廠的職工誰家不是幾箱十幾箱的文具堆著。
攢在家裡又不能當糧食。扔掉吧又覺得可惜。
談判再次陷入到僵局之中,江遠退讓了一步,願意再增加提高一點價格,幫他們償還部分供銷商的款項。
拉鋸一般討價還價。對面才有些鬆口的跡象。
見他們還在那裡猶豫不決,江遠索性直白的說道,「這是我能出的最高的價格了,如果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他這麼迫切的想要收購文具廠,不還是看中的廠里的工具機和列印設備。
有些設備在國內根本無法沒買到。更何況當下,個人想要進口設備更是難上加難。
他是想做文具生意沒錯,但如果對面要價太過離譜,他也可以不搞這個生意。
賺錢的路子又不是只有這一條。
見江遠的態度堅決,文具廠的廠長遲疑了下說道,「江老闆不要急,這個我們回去還要再商量一下。」
「可以,但不能太久。」江遠點了點頭,我最多只能在溫城待一周。到時候要是你們定不下來,那我只能回去了。」
「放心,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文具廠廠長笑著說道。
和國營企業談就這一點比較麻煩,上上下下要經過不少審核審批。
江遠深知這一點。
別看對面現在和他談的還可以,但成與不成仍舊是個未知數。
他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在溫城轉了兩天。
期間還和王麗娜、佟剛他們去參加了一次市里舉辦的招商引資宴會。
不謙虛的說,以他現在的資產,在興安來說也算排的上名次的有錢人了,但和那些與會的商界富豪相比,仍舊是小巫見大巫。
江遠在他們眼中也就勉強算是個暴發戶。
這個宴會,他也就是去湊個熱鬧長長見識,並沒做多想。
時間一晃過去三天,在賓館裡待得無聊的江遠正想打電話問問文具廠,結果那邊先給他回復了。
同意轉讓收購。
雙方面談簽約,最終江遠花了十八萬將廠子買了下來。
看到江遠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只是買了一個瀕臨倒閉的文具廠,王麗娜很是替他犯愁。
「江哥,這個文具廠真的能賺錢嗎?」
她是看不出這個廠子有什麼價值。
「當然能了,你別小看這文具廠。利潤可不小!」
文具廠成功收購,原本兩天後回家的計劃只能推遲。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大概看了下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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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對王麗娜說道,「明年我保障它能有十萬左右的利潤!」
江遠只說了個保守的數字,怕說的太多感覺像是在吹噓一樣。
可即便是江遠說的保守,王麗娜依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跟著江遠跑前跑後,這個文具廠是什麼情況自然也清楚。
這家文具廠斷斷續續停產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要不是瀕臨破產,市里也不會這麼急著把它賣出去。
這樣一個破廠子,能扭虧為盈?
儘管覺得不可思議,但她卻隱隱覺得江遠一定能夠做到。
當初她在興安的時候,就見到過江遠把一個不起眼的小賣部搞的有聲有色。
今年回去之後,又看到他弄了鴨廠、鴨脖連鎖店。
估計他每一個月都有近萬元的收入。
像他這樣精明又能幹的人,即便是在溫城這種商業氣息濃郁的大城市也不多見。
文具廠轉手之後,江遠並沒有直接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一來是對廠里的情況不太了解,暫時也沒有替換的人手。二來也是他還沒摸清文具廠的遠轉規則。
這些都急不得。
唯一改動的是對廠里的出勤制度以及財務方面做了些調整。
一些人總以為領導沒事管考勤和衛生是無能的表現,但實際上,能坐到那種位置的,又怎麼可能是庸人。
之所以一開始從小事入手,除了向職員宣布自己的權利之外,也是通過調整觀察來了解職員的具體情況。
廠子收購手續辦妥,江遠第一件事就是給文具廠改了個名字就叫做「陽光文具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