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兵走路不一般

  袁譚來到前府郭嘉的住處。

  就看到郭嘉正在窗前悠哉悠哉喝小酒。

  面前沒有菜,只有幾個水果。

  郭嘉說油會影響到酒香。

  袁譚就不高興了,「奉孝,我這裡愁的不行,你還有心情喝酒啊?」

  郭嘉急忙起身相迎,「屬下是在借酒找一些靈感。」

  「奉孝斗酒策百篇,有靈感了沒有?」袁譚做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頓時臉色難看了。

  畢竟他喝酒都是茅台級別的,這種古代的濁酒已經無法下口了。

  「屬下不敢當這樣的讚譽。」郭嘉也坐了下來,搓了搓手,「屬下已經有些眉目了,能差一點酒意,若是有一瓶茅台喝?」

  袁譚一拉臉,直接道:「茅台沒有,老白乾喝不喝?」

  「這……也行。」郭嘉狠心道。

  「典韋,你去拿一瓶來。」

  「喏。」

  袁譚才不會要什麼給什麼,也要看立功程度,這叫飢餓營銷。

  少頃。

  老白乾拿來了。

  沒有商標。

  68度,專門咸雞蛋那種,八塊錢一瓶,十幾年都沒有漲價過。

  這種酒,袁譚就算是窮光蛋的時候都沒有喝過。

  不過郭嘉喝的很來勁,還說道:「好酒好酒,雖然口感完全無法和茅台五糧液相比,但勝在氣力足啊!」

  典韋立刻道:「軍師說到俺心裡去了,俺茅台反而喝不慣,就喜歡這一口。」

  其實典韋快哭了,要知道當年他就是被這麼一瓶給收服了,現在才知道和茅台的差距。

  沒想到自己就這麼點價值。

  不過他自我安慰,當年一定是大公子也窮,所以沒有茅台喝。

  「你說說吧。」袁譚見到喝的差不多了,問道。並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從這個腦袋裡面搖出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最起碼要對得起八塊錢的68度老白乾。

  「大公子,容我三思……。」郭嘉又哧溜了一口小酒。

  袁譚呵呵一笑,「來人,幫他控控酒。」

  典韋二話不說,就把郭嘉給提溜了起來。

  頭上腳下那種,郭嘉也就一百來斤,對於典韋來說毫不費力。

  袁譚目瞪口呆,說是控控酒,但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果然這種做法很典韋!

  郭嘉肝膽俱裂,他也就如歷史上諸葛亮一樣裝一裝,但袁譚明顯不是劉備。

  他可是軍師啊,不要面子的嗎?

  典韋你個混蛋,大公子也沒說要你這麼做吧?

  好好的令箭成了雞毛!

  而現在的典韋如有六神,能夠這麼搖晃軍師,感到太有面子了,更加搖晃起來。

  「別晃,別搖……我想出來啦!快把我放下來!」

  郭嘉一陣疾呼。

  少頃。

  郭嘉也不敢打理衣裝,由於袁譚的命令在先,也不敢埋怨典韋,但以對典韋恨的牙根痒痒。

  簡直太過分了。

  披頭散髮急忙道:「大公子,張邈一直對曹操不服這事情您知道嗎?」

  袁譚點了點頭,「這我知道,討伐董卓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郭嘉繼續道:「張邈還有許多部眾。並且,我來投大公子之前,從兗州經過,還聽說陳宮到了張邈那裡。若是呂布過去和他聯合,就能夠占據兗州,這樣的話……。」

  「又能打發走呂布,又能夠遏制曹操的發展,又能讓大公子脫身,一舉三得。」

  陳宮字公台,是三國裡面一位名聲很大的軍師,並且曾經救過曹操的命。

  但曹操一句寧教天下人負我,陳宮便知道和曹操理念不同,就此分開了。

  袁譚眼睛明亮了起來,「來來來,幹了這杯酒。」

  他心裡喜洋洋,雖然是心腹謀士,但不用搖晃也不行,搖一搖,總會有的。

  半個時辰後。

  郭嘉依舊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小酒喝著,他也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好這口。他想起被搖晃,頓感遇人不淑,唏噓不已。

  這時候,典韋推門進來了,「軍師,這是大公子賞給你的茅台。」

  郭嘉眼睛放光,頓時感到酒逢知己千杯少。

  大公子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哎,怎麼少了半瓶!」郭嘉一接到手就驚訝道。

  「哦~。」典韋剛才喝的太猛了,一口下去了半斤,此刻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頓時滿室生香。

  郭嘉大怒,「典武穆,你這個匹夫,竟敢偷喝大公子專賞本軍師的酒?」

  典韋臉上火辣辣的,急忙奪門而去,走遠了才喊道,「軍師就了不起了嗎,還不讓人喝酒了!」

  郭嘉差點抽過去,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第二天。

  袁譚騎著龍驪馬,快馬一鞭,就來到了城外呂布軍大營。

  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熟門熟路,在高順的接待下,就直接來了中軍大帳。

  「大公子。」呂布樂呵呵的迎接,「每次來都帶這麼多禮物,真是太客氣了。」

  呂布又有些不好意思,打定主意過幾天就回訪一下袁譚,一定帶更多的禮物。

  他邀請袁譚對桌而坐。

  袁譚拿出了一盒剃鬚刀,手動的那種,還是歷史很悠久的那種。

  就是兩個鐵片中間夾著一個刀片只露出刀鋒,下面一根棍擰在螺絲上,又能固定又能手拿著。

  依稀記得好些哪一部電影裡面的男主角經常藏嘴裡劃人脖子。

  「將軍,這是刮鬍子刀,這是剃鬚膏……。我見到將軍鬍子堅硬,很難刮乾淨,所以特意帶來了。」

  他講解了好半天,呂布才明白是什麼。

  「真是精巧的做工,生平僅見,一定是某一位大師手筆吧?」呂布被現代科技震驚。

  呂布忍不住馬上去試用。

  少頃。

  當他從後帳走出來,滿大帳他的部眾都震驚了。

  李儒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從未見過能刮這麼幹淨的。

  呂布也是很驚駭的,忍不住拿出來了薄薄的刀片,「這比洛陽紙還薄,竟然比名刀還鋒利,若是用來殺人,一定不見血。」

  「多謝大公子。」這麼好的刀具送給了他,讓他感激不已。

  「呂將軍太客氣了。」袁譚道。

  典韋他們雖然也震驚這刀片的鋒利,但卻不以為然。

  心想這還是手動的,大公子有一個自動的,往下巴一方,鬍子就自己沒了,那才叫太神奇。

  看你們現在這個表情,若是見到那物,還不嚇死。

  明顯這是淘汰品。

  雙方再次落座,呂布的精神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

  袁譚於此時說道:「將軍武藝冠絕天下,終非池中之物,在這裡真是屈才了。」

  「???」呂布心想難道要趕自己走,算一算也真是在袁家這裡停留了太長時間。

  他並不是一個小人,也知道久留人家這裡不好,他自己面子上也尷尬。

  但離開這裡去哪裡?

  因此一時間無言以對。

  李儒卻是聽出了話外音,立刻道:「大公子可有指教的地方?」

  袁譚擺手道:「指教不敢當,溫侯何不去兗州,尋找基業之地呢?」

  「兗州?」呂布這才明白應該是在指點自己。

  對於基業之地,呂布一直渴盼,但一直不得要領,急忙站了起來,恭敬道:「若大公子能夠指點迷津,此恩必不敢忘。」

  「溫侯多禮了。」袁譚示意呂布坐下來,又道:「兗州張邈、陳宮和兗州牧劉岱的關係是很好的,曹操卻是殺了劉岱自立州牧,他兩個人其實很不甘心依附曹操。」

  大帳中,似乎李儒高順這些呂布的手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袁譚從此不再告訴他們了。

  呂布有所領悟,不過疑慮道:「昔日,我曾與張邈為敵,他會迎我?」

  這說的是諸侯討伐董卓時候的事情。

  其實諸侯討伐董卓那會,呂布作為董卓的手下,十八路諸侯這裡許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便是李儒也不知道。

  袁譚身為內部人員和穿越眾,卻是思路很清晰,「十八路諸侯會盟的時候,張邈雖然也是十八路諸侯之一,但卻是依附曹操而存在,因此被各路諸侯排擠,對各路諸侯都是心存怨言。」

  「所以,他可能不會迎任何諸侯,但溫侯卻是唯一有機會的。」

  「有機會,就不能放過。」袁譚說到這裡,看向李儒,「相信文優先生肯定能夠說服張邈。」

  說起來呂布來這裡幫助袁紹,只是為了洗白自己的名聲。

  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不願成為袁家麾下的一個武將,這機會不能放過。

  在李儒的暗示下,呂布知道此計可行,頓時更加激動,起身道:「我呂布從來不欠人恩情,前番救援袁公,實在是出於公義。如今留在這裡叨擾多時,也是兩不相欠。」

  「此去,若有所成,來日,必定報大公子提點之情!」

  呂布承認欠袁譚一個人情,還是大人情。

  這對袁譚是個好消息,起身還禮,正色道:「溫侯言重了。」

  呂布忽然神情一黯,「大公子,感謝你的指點,不過本侯恐怕無法立刻前往兗州。」

  「為什麼呢?」袁譚就納悶了。

  呂布面帶尷尬和擔憂,「實不相瞞,家裡傳來消息,我女兒失蹤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這件事情就太私人化了,看起來呂布已經引袁譚為知己。

  既然袁譚都這麼掏心窩,呂布也願意告訴袁譚這私密的事情。

  「……。」袁譚。

  顯然呂玲綺隱藏的極佳,目前也只有袁譚知道女神在什麼地方。

  而呂布為了後代,可以放棄建立基業的機會。

  父愛如山。

  袁譚很欽佩。

  看起來,呂布並不知道他女兒就藏在這軍營之中。

  袁譚琢磨了一番,道:「聽說溫侯女兒巾幗不讓鬚眉。」

  「見笑了。」呂布擔憂道。

  「溫侯,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典韋,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喏。」

  呂布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對高順他們道:「你們也出去吧。」

  袁譚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才說道:「上一次,我來到這裡和溫侯比武,偶爾在營中,見到一個小兵,走路的樣子很奇怪。」

  「啊?」呂布滿頭問號,還以為是什麼機密大事,竟然是這種鳥不拉屎的八卦爛事,瞪大了眼睛,「走路有什麼好奇怪的?」

  「……。」袁譚。

  他感到自己已經說的很有含義了。

  顯然呂布沒有向那方面想。

  只好引申下去,小聲道:「溫侯,我也不知你知不知道,這男人和女人走路,的確不一樣哈。」

  「喔?」呂布瞪大了眼睛。

  「呃!」呂布終於恍然大悟。

  這小子竟然觀察的這麼細緻。

  豈不是說……。

  雖然呂布還不知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但心裡已經有了揍袁譚的衝動。

  「你是說我女兒在營中?」他起身忍住衝動道。

  袁譚也急忙起身,畢竟站起來的呂布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雖然真打起來也不怵頭,但還是先站起來占據地形為上。

  「我只是猜測。」

  他可不敢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然的話,呂布肯定要和他玩命了。

  因此心知肚明,不過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