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伊利丹的猜忌與聖光之卵
都說小別勝新婚，泰蘭·弗丁與吉安娜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面了。
吉安娜沿著下行的通道一步步的向前走著。通道已經變了樣子，由原來天然的山洞變成了人工修建的牆壁。牆上開始出現雕刻的花紋。這些花紋和人工雕琢的不同，它們像是自然而然生成的紋路。
再下一層，伊利丹叫住吉安娜，他走到了最前面。作為一位資深法師，幾萬年來，他了解的魔法知識比吉安娜要豐富的多。而且他了解吉安娜，她還年輕，而且夫妻分離多日，難免心急。
泰蘭·弗丁進來的時候肯定已經接觸了那些致命的魔法陷阱。可是祂是半神，很多對凡人來說致命的禁制對祂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算他是個細心的人，也難免有疏漏。
果然，在接下來的一個轉彎處。出現了一扇門。按理說泰蘭·弗丁有著強大的感知力，現在他應該已經感知到他們的到來了。就算他不出來主動與他們匯合。也應該打開門讓他們進去。可是祂沒有。
這就得分兩種情況考慮了。
泰蘭·弗丁出事了。
他是一位惡魔獵手。使用的是邪能，而且他還是一位法師，他掌握了很多魔法知識。尤其是這些年顛沛流離，遠征外域。和各種各樣的惡魔打交道。它們中不乏一些強者。
吉安娜看不出什麼嗎？那是她不敢往那個方面想。他們感情深厚。而且現在她處在一個特殊的階段。說不定更加敏感。
伊利丹已經發現泰蘭·弗丁的靈魂力量削弱了不少。祂受了特殊的傷。
當然，也可能是祂經歷了和阿克蒙德的生死之戰，八美德吞噬了那隻強大的艾瑞達巫師。祂掌握的能量增加太多了。祂擁有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很多半神。突然增多的力量，難以掌控，也是可能的。
第二個就是這個地方本身有問題。祂不能控制它的開關。需要他們從外面打開它。
伊利丹仔細的觀察著雕刻著一副特殊圖案的大門。
門上的圖案分成三部分，左邊雕刻著一位女性的剪影，構圖簡單，但特別的傳神。那應該是一位很古老的存在。祂代表著萬物欣欣向榮，生機蓬勃的一面，右邊是一條通天巨蛇。它代表著萬物的枯萎凋零。
在祂們的上面，有一輪太陽。陽光四射，普照萬物。但它顯得太霸道了。
伊利丹小心的使用魔法探查那道門。他知道泰蘭·弗丁就在裡面，祂龐大的難以想像的力量讓祂像一顆恆星一樣明顯。
好消息是這扇門上沒有詛咒，壞消息是他打不開它。
伊利丹沉默了一下，裡面的泰蘭·弗丁一定出事了。
這時跟在後面的維倫走了過來。他指著那個女性圖案道：
「這是元初之母，她代表物質宇宙的生機。祂掌握著聖光，秩序，生命三種原力。這是元初之蛇，它代表著無垠虛空的寂滅。祂掌握著虛空，邪能，死亡三種原力。」
老人繼續道：「最上面的代表著兩位遠古存在的融合為一，產生的新世界。那是一顆太陽。太陽中間的符號代表種子。祂們的碰撞，生成了生命之種。」
伊利丹很奇怪，維倫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們選擇合作不假，共事很久了也不假。但雙方都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精。他們經歷了太多事。見過太多背叛。他們已經很難徹底相信別人了。
伊利丹的大業已經完成了。他甚至想過死在瑪頓，就是他最好的結局。可是泰蘭·弗丁讓他活了下來。他覺得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賺的。他已經放下了很多執念。
人一放下執念，就能想明白很多事。他要考慮的方向就很簡單了。那就是他要為下一代著想。繼承者需要保護，需要教導。他之所以讓維倫加入他們，是想為泰蘭·弗丁爭取一個強大助力，不是給他埋下隱患。
艾瑞達這個種族太強大了。他們科技發達，歷史悠久。維倫擁有讓他都汗顏的知識。而且他們長生不死，閃閃發光，太像智慧生命崇拜的神了。
現在他發現維倫居然知道元初的知識。他更擔心了。他擔心維倫說一半，留一半。他擔心等他離開了，艾瑞達鵲巢鳩占。
「先知，你怎麼知道這些？」
其實他多心了，別的德萊尼說不定會像他想的那樣，但維倫不會。他本就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他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呢。
「是薩奇爾！」
「薩奇爾？」
維倫的眼中現出回憶之色：
「那是很多年前了。那時候我和基爾加丹領導著艾瑞達人。可是薩奇爾居然開始研究邪能，他甚至貪心的想要掌握六大原力。為此他不但召喚出惡魔，還曾經去一個古老的星球探險。」
「那次冒險讓他失去了所有帶過去的學徒，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他帶回一塊奇怪的石板。」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沒有說，正是這次之後，他的小學徒阿克蒙德才抓住機會，嶄露頭角的。
「他是一個法師，醉心於能量研究，對考古所知甚少，以前遇到這些問題他都是讓一位精通考古的學徒負責的，可是他死在了那個星球上。於是他背著基爾加丹，找到了我。」
伊利丹認真的聽著先知維倫的話。這些很重要。
這次他們選擇的人員非常講究，實力只是其中一個選擇，博學也是加分項。
先知維倫正是作為這個隊伍的智囊而存在的。他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認真思考。
他怕維倫別有用心，當然現在不會，因為維倫還需要泰蘭·弗丁幫他除掉燃燒軍團，把他那兩個好兄弟都送走。可是將來就說不準了。
就像他不相信阿卡瑪一樣，總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要不是艾澤拉斯世界的原生物種，他都會小心。
在他看來泰蘭·弗丁也好，吉安娜也好，就算活了幾百年的凱爾薩斯也好，都是毛孩子，這點和凱恩·血蹄倒是很像。那頭老牛一直耐心的教導泰蘭·弗丁。伊利丹也同樣覺得泰蘭·弗丁不夠狠辣。時刻需要自己這樣的老傢伙站在他身後。
可惜這次牛頭人酋長身負重任。無法參與這次遠征。他要盯在破碎海岸，拖住那些惡魔。尤其是新傳送來的幾位安尼赫蘭領主。
以前伊利丹為人比較自我，一直想著追尋力量。現在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圓滿了。他的心態完全變了。他也在進步，他也學會了保護自己的下代人。
維倫繼續道：「那塊石板上也刻畫這和這幅畫差不多的圖案。
我研究了很久。有一次我試著往石板里輸入了一點聖光原力。」
這正是伊利丹擔心的，維倫也是半神級強者，掌握著秩序原力與聖光原力的半神。他打不過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只是因為邪能原力克制著秩序之力。
他的聖光原力應該克制邪能的，可是他的聖光不屬於他自己。他的聖光原力來自納魯。所以他沒有泰蘭·弗丁那麼厲害。
伊利丹沒有像以前那樣看著他，完全是因為他的聖光消退了不少，據珊蒂斯·羽月說：他的兒子死的那一瞬間，維倫的信仰動搖了，他的聖光消退了。他還把神器靈魂之歌交給了泰蘭·弗丁。這讓他放心不少。
維倫繼續道：「石板有反應了，那東西是一個記錄儀，有點像法師的書。它用能量啟動。」
這時吉安娜輕聲道：「我聽著有點像諾甘農的圓盤。它能記錄很多信息。只是需要密鑰來讀取它們。」
「是的，我輸入了聖光原力，得到的卻是虛空力量的反饋。我知道了這件物品的由來。」
珊蒂斯·羽月，布萊恩·銅須和希爾瓦娜斯·風行者都認真的看著維倫。
「它來自扎雷歿提斯。記錄者就是這位女神。只不過我讀到的都是關於暗影世界的事，那裡有一條巨蛇，不過所謂蛇也就是一個符號，它們應該叫做虛空大君。」
「它們數量龐大，並且時刻想著吞噬物質宇宙，讓虛空與物質宇宙完成互換的輪迴。進而吞噬整個宇宙。
但我懷疑所謂的虛空大君只有一個，它們會不停聚合。所謂的數量指的應該是上古之神。它們向整個物質宇宙，投放了無數古神種子。那些古神則為它吞噬這個世界。」
「後來我又試著輸入了秩序原力，這次我得到的更多。這些信息讓我知道，原力有六種，它們互相克制。
這其中聖光對應虛空，生命對應死亡，秩序對應邪能。」
「相對的原力一旦融合就會產生強大的力量。比如泰蘭·弗丁，祂的聖光原力與虛空之力已經完全融合，祂一定掌握著一種可怕的力量。」
伊利丹本來想問維倫，他也掌握著兩種原力，為什麼沒有融合它們，產生新的力量，然後打敗單純掌握邪能的阿克蒙德。現在他明白了，維倫沒有撒謊。他沒有掌握相對應的兩種原力。他的聖光原力時靈時不靈。那東西不是他的。
想到這裡，他開始擔憂，自己的邪能原力來自好幾隻惡魔的靈魂，那不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說，自己的路已經走到頭了。他要想看到不同的風景，就得好好教導泰蘭·弗丁這位朋友加後輩了。
「原力非常強大，只有掌握一種原力，才能稱為半神。那個時候就可以稱為祂，而不是他。」
「可是原力是一副毒藥，掌握某種原力越多，越受到它的影響。直到被它同化。」
維倫嘆了口氣：「看看那些納魯。它們就是被聖光完全影響的代表。我之所以沒有選擇和它們繼續在一起，就是這個原因。」
伊利丹很想刺他一下，為什麼不是因為你的兒子死了。現在卻說聖光已死？
想到這，他忽然又釋然了，怪不得自己沒被邪能控制，還能記得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後人。原來掌握邪能的後果都被那些惡魔承受了。怪不得它們一個個整天怒火中燒。
「只有掌握對應原力，把它們融為一體，才能避免那種同化。」
吉安娜正想開口告訴先知，那樣是不行的。泰蘭·弗丁同時掌握了聖光原力和虛空原力。並且把它們合而為一，他已經能夠使用泰坦之握了。
伊利丹忽然拉了吉安娜一下：「小丫頭，我猜你應該初步掌握了秩序原力。我掌握著邪能。」
他指著維倫道：「先知掌握著聖光原力。希爾瓦娜斯掌握著生命原力和死亡原力。」
「我們只缺虛空原力了。」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想要說自己也會一點點，那些虛空原力來自想要控制她的人，她從伊普大師那裡奪來了一點。可她不像吉安娜那麼年輕，想到什麼就會說出來。
先知維倫看著伊利丹：「你已經猜到了開門的方法。不用擔心。我通過那塊石板，掌握了一點虛空原力。」
周圍的人大吃一驚，原來先知居然掌握著三種原力，只是可惜他的聖光原力不屬於他。他一隊相對應的原力都沒能掌握。
伊利丹道：「那塊石板呢？」有的人總是能夠一語中的。
維倫閉上眼睛，伸出手，摸上大門，那裡沒有任何花紋，卻被一圈花環環繞。他開始輸入力量。
伊利丹，吉安娜，和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同時走近大門，把手按在哪個空白區域。幾個人同時開始輸入能量。
花環亮了起來。他們猜對了，這裡確實需要輸入六種不同的原力才能打開大門。維倫知道不能等了因為裡面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泰蘭·弗丁要吸收的東西的能量忽然變得龐大無比。他的靈魂又受傷了。這並不是一個好時候。
但他不會怪伊利丹的猜忌。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苦難和背叛的人，已經差不多失去相信別人的能力了。相對吉安娜，她是個人類，艾澤拉斯人，她的丈夫是伊利丹的兄弟，她的父親，母親，都是艾澤拉斯人。她想再多，也不可能殺光卡多雷。只有古爾丹那種人，才不怕自己手上沾滿無辜者之血。而德萊尼人卻是外星人。
沒辦法，這就是事實，不老不死的德萊尼太危險了。一旦再出現一個阿克蒙德，整個艾澤拉斯都會被鵲巢鳩占。只有艾澤拉斯泰坦肉身凝聚完成或者泰蘭·弗丁恢復力量。伊利丹才會放下對他的關注。
隨著能量的輸入，大門整個亮了起來。六種顏色的能量像水一樣在大門上流動。最終這些能量都湧入了那輪太陽中，隨著太陽越來越亮。這個黑暗的墓道都被照亮了。
然而門沒有開，幾人的身影卻開始變得虛幻，然後通通被傳送走了。
大門內部出現了一副奇景。這裡沒有泰蘭·弗丁的身影。只有一個大光球。
它特別的亮，像是一顆即將孵化的蛋一樣。它的外殼上面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維倫輕聲說道：「太多了！是誰把所有剩餘的部分都送到了這裡。這和預言……」
蛋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它就要孵化了。一個可怕的聖光生物就要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