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瀾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出什麼事了？」
「季董說許言跟顧氏的高層串通，泄露公司機密，說要開除他，還要把人告上法庭。」
「什麼？」
季挽瀾瞳孔一顫，用最短的時間冷靜下來：「你查一下，最近一班回津市的飛機是什麼時候？」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能不回去。
「我看過了，凌晨有一班。」
「好，你買票吧，我們就坐那一班回去。」
「是。」
林青豐看著季挽瀾表情凝重地掛了電話，連忙問道：「怎麼了？都這麼晚了，一定要回去嗎？」
季挽瀾有些不舍地抱住林青豐：「嗯，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必須得回去處理。」
「舅舅，對不起，剛來就要走，是我食言了。」說好今天晚上要在這裡住下的。
林青豐拍了拍她的後背：「嗐，說什麼傻話呢，等你忙完再過來找舅舅也行，或者舅舅什麼時候有空，就去津市找你。」
「好，一言為定，舅舅可不能反悔！」季挽瀾難得露出孩子一般眷戀撒嬌的語氣。
兩個孩子知道待會就要走，十分捨不得，上車之前抱著林青豐的脖子親了又親。
等上車之後，還一直趴在後面的玻璃，朝林青豐揮手。
飛機在夜空中航行，周圍一片黑茫茫，只有飛機的機翼燈在閃爍，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兩個孩子到點就睡著了，下飛機到家後已經是半夜。
季挽瀾安頓好兩個孩子，給他們蓋好被子後，讓趙橙在家裡住了一晚，兩人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就到點起床了。
洗漱完，坐在餐桌邊時，季挽瀾下意識想叫顧承宴的名字，讓他叫兩個孩子起床。
剛張開嘴，季挽瀾才想起什麼，沉默地抿緊了嘴唇，讓趙橙去買早餐，自己叫兩個孩子起床。
季樂樂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嘟噥道：「爸爸，我再睡兩分鐘，兩分鐘就好！」
季挽瀾想掀開她被子的手一頓，眼神暗了暗，伸手輕輕拍了拍她。
「樂樂，我是媽媽，起來吃飯吧，今天要去上學的，該遲到了。」
季樂樂盯著一頭凌亂的頭髮坐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問道：「爸爸呢？」
話落，空氣陷入一片安靜。
季樂樂睜開眼睛，愣了兩秒，連忙從床上站起來，解釋道：「媽媽，我剛才就是下意識反應，我不要騙子爸爸，我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
她伸手抱住季挽瀾的脖子，乖巧地待在她懷裡。
季挽瀾笑了笑：「嗯，樂樂現在變成貼心小棉被了。」
送兩個孩子去上學的時候，兩人耷拉著腦袋，明顯有些悶悶不樂。
季挽瀾知道他們不開心的原因，斷斷幾個月的時候，顧承宴好像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兩個孩子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們重新適應沒有顧承宴的生活，季挽瀾也是。
季挽瀾收回視線，讓趙橙開車去公司。
剛到公司，就聽到許言辦公室里傳來的動靜，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地上。
隨即是季如煙尖銳的聲音：「季挽瀾不在，我看有誰能保得住你，當初要不然季挽瀾，你以為你能在市場部經理的位置上坐這麼久嗎？」
很多人圍在辦公室外頭，季挽瀾站在他們身後，突然出聲：「都不用工作了是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季總回來了！」
話落，一群人立馬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耳朵一直注意著辦公室那邊的動靜。
面前空出一大塊空間，季挽瀾走進去，看到許言桌上的牌子被丟在垃圾桶裡面，兩個保安抓著許言，像抓犯人一樣。
季國峰和季如煙站在一旁，指揮人把許言辦公室里的東西都撤走。
見狀，季挽瀾的臉色倏地冷下來，看向那兩個保安：「把人放開！」
兩個保安面面相覷，下意識看向了季國峰，一時間不知道該聽誰的。
季如煙也沒想到季挽瀾會這麼快回來，忍不住說道：「該死，誰走漏的消息，她怎麼回來了？」
季國峰老臉沉穩，不慌不忙道：「慌什麼？就算她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許言泄露公司機密的事實。」
「我沒有！」許言立馬反駁，他看向季挽瀾。
「季總，你是知道我之前在顧氏就職的，我只是找老同事吃個飯而已，絕對沒有泄露公司的任何信息！」
聞言，季如煙像是嗅到了什麼把柄的味道，興奮出聲：「好啊季挽瀾，你明知道他之前是顧氏的人，你還用他，你是想引狼入室，徹底毀了季氏不成？」
季挽瀾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按你這麼說，每個人一輩子只能在一家公司就職，所有公司也只能錄用毫無工作經驗的員工？」
季如煙被懟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季挽瀾又對兩個保安重複了一遍：「把人放開！」
「不准放！」季國峰立馬出聲，年過半百的嗓音威嚴十足，他今天必須把許言給弄到警局去。
季挽瀾冷笑一聲，語氣帶了幾分威脅：「我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你們要聽誰的，你們心裡有數！」
話落，兩個保安還是鬆開了手，季挽瀾直接讓不相干的人出去。
她走到許言面前：「沒事吧？」
許言轉了轉手腕，搖了搖頭：「沒事。」
季挽瀾拉過辦公椅，坐了下來，問道：「你們說許言泄露公司機密，怎麼個泄露法？」
她坐著，季國峰和季如煙站著，就跟下屬匯報一樣，季國峰強忍著不滿，開口說話。
「許言之前被公司的人看到跟顧氏的徐誠一起吃飯，沒過幾天，顧氏也開始轉戰直播和輕奢這兩條路，短短半個月，就搶走了我們季氏不少市場份額。」
季國峰甩出許言跟徐誠吃飯的照片：「現下只有他泄露公司發展戰略的嫌疑。」
季如煙跟著附和：「徐誠是什麼人，季挽瀾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個顧氏高層怎麼會跟許言一起吃飯？」
季挽瀾連照片都沒看：「僅憑一頓飯，證明不了什麼，更何況直播是通用賽道，人家想走直播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