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瀾背靠著座椅，好看的眉眼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秦沐雪。
「條件呢？」她略微挑眉，示意秦沐雪繼續說下去，她才不相信秦沐雪是日行一善，主動找上門的必然都是有所圖謀的。
秦沐雪也不和季挽瀾繞彎子，迎視著她的眼睛開門見山說道。
「我要你離開顧承宴！」
季挽瀾嗤笑一聲，並不著急回答，秦沐雪的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巧妙，小恩小惠就想換來秦沐雪餘生幸福？
簡直做夢。
「季挽瀾，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秦沐雪就是算準了這樣才會過來，如今事態鬧到這個局面，只有自己才可以幫到她。
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想，季挽瀾淡然開口拒絕。
「秦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離不離婚不是我說了算，這些我只聽顧承宴的意思。」
秦沐雪憤然起身，冷笑怒瞪著季挽瀾。
「你別不識好歹，我現在幫你，你還有一線生機，季挽瀾，你最後不要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相較於秦沐雪的怒火中燒，季挽瀾就顯得相當平靜，她迎視著秦沐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會有什麼結果，就不勞煩秦小姐操心了，門在那邊，請走不送。」
季挽瀾直接送客，但秦沐雪目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離開。
「季挽瀾，我勸你不要盲目自信，沒人教過你，有機會的時候就要緊緊抓住嗎？」
沒等季挽瀾回答，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兩個小不點沖了進來，一把撲進了季挽瀾的懷裡。
季挽瀾下意識展開雙臂抱住他們：「程程，樂樂，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跟爸爸一起出去玩了？」
季程程抬頭：「媽媽，我們看到熱搜了，我好擔心你，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按照季程程的電腦天賦，想要扭轉現在的局面簡直輕而易舉，但是沒有季挽瀾的授意，他不敢貿然行動。
季挽瀾輕輕的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眼神不自覺變得柔軟。
「不用擔心，這些小問題媽媽還是能處理的，就是這段時間不能好好陪你們了。」
一旦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必然會忽略了對孩子們的照顧。
「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樂樂的。」季程程拍著胸脯保證，一副小大人模樣。
季挽瀾欣慰一笑，伸手寵溺的點在季程程的鼻尖，「好，那就辛苦你了。」
她一抬頭，看到秦沐雪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僵立在原地，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死死盯著季程程。
那張臉，那雙眉眼，跟顧承宴至少有一半的相像。
秦沐雪的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費盡心機製造和顧承宴獨處的機會，本想著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便宜了別人。
看著那雙猶如跟顧承宴同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眉眼，秦沐雪臉色一白。
難不成，季挽瀾就是五年前那個女人？
季挽瀾眼眸微眯，揉了揉季樂樂的小腦袋：「寶貝，你們先去茶水間坐一會兒，媽媽還有客人要招待，待會再去找你們。」
「好！」
兩個小不點見季挽瀾沒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秦沐雪，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會議室。
秦沐雪怒瞪著兩個孩子離開的背影，氣憤的攥緊了拳頭，質問道。
「這是顧承宴的孩子？」
季挽瀾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秦沐雪已經猜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份，乾脆利落地承認。
「沒錯，他們就是顧承宴的孩子，所以你最好還是打消對顧承宴的心思，他現在妻兒雙全，又對你沒意思，秦小姐何必上趕著一個有婦之夫？」
季挽瀾其實是好心相勸，顧承宴的確對秦沐雪沒意思，她條件那麼優秀，何愁找不到好男人？
但顯然，秦沐雪將她的話當做是在炫耀。
「我跟顧承宴認識這麼久，一個顧老爺子最討厭不守禮節的人，更何況你未婚先孕，在顧家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生下顧承宴的孩子，就算他們真是顧承宴的孩子，你以為顧老爺子會輕易承認兩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嗎？」
秦沐雪冷笑一聲，繼續嘲諷道：「別以為有了孩子就能進顧家當高枕無憂的顧太太！」
秦沐雪這番話對季挽瀾來說沒有什麼攻擊力，她語氣漠然：「這些不是你需要擔心的，秦小姐，操心會讓人提前衰老，看你眼角的細紋都好幾條了。」
秦沐雪怒目圓瞪，見她執迷不悟，冷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最後的贏家！」
說完，秦沐雪起身就走。
會議室里恢復了平靜，季挽瀾坐在原位，微微失神，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找兩個孩子。
茶水間裡，季如煙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卻沒想到能在公司碰見季挽瀾一直當成寶貝的兩個孩子。
兩人此刻正在說說笑笑，看到季如煙走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季如煙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季挽瀾到底是怎麼教你們的？見了長輩連聲招呼都不打，真是沒教養！」
「不好意思，我媽媽只教我們不要跟壞人說話。」
季樂樂歪著可愛的小臉蛋，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請問你哪位？我們憑什麼跟你打招呼？」
季如煙怒瞪著兩個孩子，氣急敗壞的開口。
「賤人養出的孩子就是沒有教養，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小姨，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育教育你們兩個小野種，省的以後你們出門丟人現眼。」
季如煙說著放下手中的杯子，朝著兩個孩子走去。
季樂樂氣的紅了眼睛，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哽咽，「你不可以那麼說我媽媽，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咪，你才是賤人！還是只會說人壞話的大壞蛋。」
季程程看到程樂樂要哭了，一把拉過她護在身後，冷著一張小臉懟了回去。
「樂樂不哭，我們不和壞女人一般見識，她嘴巴那麼臭，一定是早上沒刷牙，要不就是喝了馬桶水，自己滿嘴噴糞，還想污衊我們媽媽，簡直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