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顧承宴第一時間跑進季挽瀾的房間。
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女人整個人已經撲進了他懷裡,他下意識接住季挽瀾。
女人被他抱著,臉埋在他脖子上,整個人不停地發抖。
顧承宴皺著眉,放輕了語氣:「怎麼了?」
季挽瀾聲音發抖:「蟑螂,桌子那裡有蟑螂!」
聞言,顧承宴難得愣了一下,有些好笑道:「你怕蟑螂?」
季挽瀾聽到顧承宴的笑聲,快瘋了,不停催促:「你還笑,趕緊把它抓走!快點!」
她最怕的東西就是蟑螂,其他的蟲類動物她還好,唯獨蟑螂是她的一生之敵。
「那你先下來。」
「不行,萬一它爬到我身上怎麼辦?」季挽瀾緊緊抱住顧承宴的脖子不肯鬆手。
顧承宴只好抱著她往書桌那邊走,桌上靜靜躺著一隻小蟑螂,他輕而易舉就用東西拍死了,用紙巾裹著丟進馬桶里沖走。
「好了,蟑螂已經死了。」
季挽瀾看著那團紙被沖走,這才鬆了一口氣,慘白的臉色有所緩解。
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緊緊扒著顧承宴的脖子,男人正低頭看她,兩人離得很近,氣氛莫名尷尬又曖昧。
季挽瀾連忙鬆了手,從他身上下來,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小聲說了一句。
「謝謝,你可以出去了。」
男人懷裡一空,有些不習慣,卻沒說什麼,薄唇緊抿,往門口走去。
他手指握著門把手往下一壓,輕輕一拉,門卻毫無反應。
顧承宴又拉了幾次,門板紋絲不動,季挽瀾走到他身後:「怎麼了?」
男人皺著眉,說道:「門被反鎖了。」
季挽瀾不可置信,這門怎麼可能被反鎖,她拉了好幾次,門還是不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兩個孩子的傑作。
季挽瀾對著門板喊道:「季程程,季樂樂!我警告你們,你們再不開門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季樂樂稚嫩的聲音充滿無辜:「媽媽,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跟爸爸一直冷戰下去也不是辦法。」
季程程接過她的話:「對,你們不合好,我們是不會給你們開門的。」
有生之年沒想到會被自己兩個孩子算計,季挽瀾被氣笑了,看向一旁格外冷靜的顧承宴,有些惱羞成怒。
「你趕緊想辦法啊!」
顧承宴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要不然你騙他們說,我們已經和好了?」
「爸爸,我們都聽到了,不准耍賴騙人,今晚你倆就一起睡吧,明天早上我跟樂樂再給你們開門。」
季程程丟下這句話,腳步聲漸行漸遠。
季挽瀾忍不住對顧承宴說道:「都怪你,騙人就騙人,還說那麼大聲!」
顧承宴皺了皺眉:「我也是被騙過來的,還幫你處理了蟑螂,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點?」
說的也是。
季挽瀾自知理虧,一屁股坐在床上,不說話了。
反正今天是出不去了,顧承宴乾脆既來之則安之,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準備睡覺。
季挽瀾立馬扯過被子:「你今晚睡沙發。」
顧承宴瞥了一眼那個一米長的沙發,眼角一抽:「你想讓我今晚坐著睡?」
季挽瀾有些心虛,語氣卻很強硬:「反正我倆不能睡一張床!」
顧承宴坐起身,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緊緊盯著她,反問道:「為什麼不能?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
季挽瀾還沒說完,手腕忽然被顧承宴抓住,往他的方向一拉,轉眼間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男人盯著她胸前的一片柔軟,笑得輕浮:「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季挽瀾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用手抵著他的胸膛:「這不就是你會幹出來的事?」
顧承宴輕笑,修長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眸色沉沉,毫不猶豫地承認:「嗯,我的確是想這麼幹,反正今天出不去了,不如我們把夫妻之實坐實了。」
季挽瀾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雙手護住自己胸前:「顧承宴,你敢!」
顧承宴雙手撐在她身側,她耳邊說道:「瀾瀾,沒什麼我不敢的事情,我遲遲沒這麼做,是我尊重你的意願。」
男人突然俯身,臉頰埋進她脖頸間,用力嗅著她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可是你比我想像中的狠心,我追了你這麼久,你還跟我冷戰。」
季挽瀾渾身一顫,訝然道:「你在追我?」
顧承宴皺了皺眉,猛地抬起頭,語氣幽怨:「我追的還不夠明顯?」
季挽瀾愣住,回想起他們之間點點滴滴的相處,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顧承宴好像真的在追她?
看她這幅模樣,顧承宴就猜到了她還不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趁著這次機會,他是該把話說開。
顧承宴抓著季挽瀾的手,緊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四目相對,他的視線格外炙熱。
「季挽瀾,我喜歡你,不是開玩笑的,我認真地想跟你過一輩子,至於我們簽的那份協議,延期到終生怎麼樣?」
男人突然認真起來,季挽瀾有些不習慣。
她下意識想逃避,卻被顧承宴捏住下巴,不讓她逃。
「別想跑,今天你不給我個回答,你就別想睡了。」
「我……」季挽瀾眼神飄忽,沉默了好久才開口:「你先把跟秦沐雪的婚約處理好再跟我聊這件事。」
男人眸光微亮,追問:「是不是我處理好了,你就願意跟我過一輩子?」
季挽瀾搖了搖頭:「不是,我還需要再想想。」
沒得到肯定的回答,顧承宴有些失望,不過季挽瀾的態度明顯比之前和緩了不少,那就說明有希望。
顧承宴嘴角微勾,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好,我給你時間。」
季挽瀾被撩撥得臉有點熱,她推了推身上的人:「那你先起來。」
男人目光灼灼:「今晚我想抱著你睡。」
季挽瀾被他看得臉紅心跳,偏過頭,低聲道:「我還沒洗澡。」
這是同意了?
顧承宴沒想到今天季挽瀾這麼好說話,他也鬆了手,讓人去洗澡。
男人半躺在床上,聽著裡面的水聲,莫名有種新婚之夜等妻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