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道路前方這邊溫馨浪漫,在道路後側卻是吵吵鬧鬧。
作為助理的趙橙、上官皓月兩人正在遠處站著,奈何兩人關係談不上多好。
之前出於體面原因趙橙、上官皓月會最大限度的維持禮貌,噓寒問暖,但現在無人的地方時,他們彼此就看不對眼。
趙橙不耐煩地說:「為什麼最近在哪裡都能看見你,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亂晃,真是礙眼!」
「我只是跟隨在顧總的身邊,我也不願意看見你。」
「那你就別跟在顧總身邊,你又不是不知道顧總和季總的關係。」
「你不跟著季總,不也就看不到我了嗎?」
……
他們兩人爭執著,聲音喧鬧,面紅耳赤,若是熟悉他們兩人的必然會很詫異。
在許多人印象里,趙橙、上官皓月都是理智冷靜的人,畢竟都是跟隨在大企業總裁身邊的人,沒有一點情緒控制力是不可能。
奈何如今沒有旁人時,兩人肆無忌憚地吵起來。
說到底,這是因為趙橙、上官皓月曾是大學同學,上同個專業同個班級,成績也總是排名第一第二名,於是在整個學生時代中他們都是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手。
後來大學畢業了,上官皓月選擇國外深造,趙橙則出來社會歷練。
奈何過去多年,他們還記著以前的事,平日在季挽瀾、顧承宴兩人面前,他們還能保持住一副和平友好的模樣,但現在他們可保持不下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傳來。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趙橙兩人回頭看去,發現是季挽瀾、顧承宴他們。
或許是爭吵的聲音太大,一下子把季挽瀾、顧承宴都吸引過來了。
好在趙橙、上官皓月都是聰明的人,兩人微微一笑,這就解釋著剛剛在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
「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離開了。」顧承宴邁著步伐就走,緊接著上官皓月也一同跟著上了轎車。
至於季挽瀾則要前去看守所里找季國鋒,而在走去看守所的路程時,季挽瀾忍不住詢問著剛剛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承宴或許沒察覺,但季挽瀾卻察覺到了,趙橙、上官皓月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商業合作夥伴」。
季挽瀾拉著趙橙的手,問道:「說吧,你可不准對我有什麼隱瞞。」
「季總……真的要說出來嗎?你可不像是這麼八卦的人。」
「那我今天就八卦一次,總行了吧?」
趙橙實在拗不過季挽瀾,只能把曾經與上官皓月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待得季挽瀾知道他們的過往,十分詫異,畢竟之前趙橙、上官皓月兩人的相處模式就像是一個不熟悉的人,想不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季挽瀾用手肘輕輕推了一下趙橙,打趣道:「在我看來你們也不是什麼『對手』,你們像是慪氣中的情侶。」
「什……什麼,季總你不要說笑了,我和他怎麼可能是情侶!」趙橙雙眼瞪得大大的,臉色赤紅,她不理解為什麼季挽瀾會這樣誤以為她與上官皓月的關係。
奈何季挽瀾的判斷也不是沒有依據的,她詢問道:「你真的討厭上官皓月嗎?看見他會覺得噁心、反感、倒胃口?」
「那倒不會……就是他很氣人,雖然他看上去彬彬有禮,但骨子裡傲氣得不行,我就是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那麼我換一種說法吧,你睡覺前睜眼時會想起他嗎?」
「會,但不是那種愛情的思念,而是覺得來氣!」趙橙說著時還揮了揮小拳頭。
反倒是季挽瀾看見趙橙這個樣子,忍俊不禁,她覺得現在的趙橙有幾分當年她自己的身影。想當初第一眼看見顧承宴時,季挽瀾也是氣得不行,她對他時而心動又時而討厭。
在季挽瀾看來趙橙就是屬於這種感情,是愛情萌芽的早期階段,只不過趙橙本人還沒有察覺出來。
季挽瀾並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人,也無意撮合趙橙、上官皓月,於是她只是微微一笑,持著一種看破不說破的態度。
倒是趙橙察覺到季挽瀾在拿自己來打趣,於是她矯正道:「季總,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和上官皓月什麼關係都沒。」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還不行嗎?」季挽瀾嫣然一笑,也不再扯著趙橙、上官皓月兩人的私人事務,接下來她可還要去見見她的父親。
十分鐘後,季挽瀾尋到了獄長,在其安排之下她成功在一間私人會客室里看見父親。
與季國鋒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面,再次見面時他已經變了許多,板寸頭、臉色憔悴、皺紋明顯。
歲月使人催老,只是他老得太快,或許是因為監獄裡受的苦楚,他如今才這般模樣。
季挽瀾很痛恨這個男人,若不是他,她的母親就不會死,她也不會留下這麼多悲慘的記憶。只是現在看到季國鋒的一瞬間,季挽瀾內心的怨恨仿佛平息。
「你找我過來是有什麼想說的嗎?」季挽瀾清冷地問。
「對不起瀾兒,我知道我虧欠了你許多。」
他突然就進行道歉,只是他的道歉令得季挽瀾反感,在她看來季國鋒不過是惺惺作態,別有所圖。
季挽瀾是個爽快人,她徑直問道:「說出你的圖謀吧,我現在很忙,沒辦法陪你說這麼多。」
「瀾瀾……你果然還在怪罪我。」季國鋒沉沉嘆了一口氣,便是說出了他的目標,「我希望你能放了煙兒一馬。」
知道了對方的圖謀後,季挽瀾半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就寵著季如煙這一個女兒,即便是身陷囹圄他還關心她。
季挽瀾蔥白指頭交叉放在桌上,嬌容深沉地說道:「你希望我放了季如煙,只是我如何放了她?你應該也收到消息,知道季如煙做了什麼事情吧?」
「我確實知道,但你和顧承宴稍微運轉一下,你再出示一個諒解書,煙兒的罪行可以大大減輕,就算無法緩刑,也能把刑罰控制在五年以下。」季國鋒有條不紊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