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瀾和顧承宴換好衣服就直接離開了。
季挽瀾坐在副駕駛，歪著頭一直盯著顧承宴看。
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季挽瀾搖了搖頭，笑眯眯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顧先生的醋勁那麼大呢？」
居然連女性朋友的醋都吃。
顧承宴睨了她一眼，緩緩道：「你沒發生的事情還很多。」
季挽瀾恐怕不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是嗎？比如呢？」季挽瀾好奇地看著他。
顧承宴神秘兮兮道：「自己猜。」
「……」
不說拉倒，她還不想知道呢。
……
隔天，季挽瀾上班的時候，趙橙跟她匯報季如煙最近的動作。
「季如煙花了大價錢，請了京城很厲害的一名律師，想儘量讓白瀟瀟和季國峰少判幾年。」
聽完，季挽瀾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吩咐：「幫我去看守所預約一下，明天我要跟季國峰見面。」
趙橙應道：「好，我現在就去。」
隔著一道玻璃，季挽瀾看見了季國峰。
他比剛進去的時候蒼老了許多，頭髮都白了不少，他看到季挽瀾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撲到玻璃面前，死死盯著季挽瀾。
如果不是有這層玻璃，他恐怕早就撲過去給季挽瀾一頓痛打了。
警察把人摁到椅子上，警告道：「坐好，冷靜點！」
季挽瀾把他害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季國峰氣得全身都在抖，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開始破口大罵：「你居然還有臉敢來見我？」
「你這個白眼狼，吃裡扒外的東西，你這輩子一定不得好死！」
季挽瀾安靜地聽他罵完，臉上始終掛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她壓根就不在乎季國峰怎麼罵她，畢竟他現在已經進去了，就跟會咬人的狗一樣，就算被關進籠子裡，也免不了吠幾聲。
等他狗叫完就行了。
季國峰罵得喉嚨都快冒火了，季挽瀾還在笑，那抹笑越看越像是在諷刺他。
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終於等到他罵完了，季挽瀾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畢竟他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
她緩緩開口：「我聽說季如煙給你和白瀟瀟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還保證你們絕對判不了幾年？」
季國峰冷哼一聲：「你消息倒是挺快。」
季挽瀾回懟：「不快怎麼能把你們送進來？」
季國峰臉色一青：「你！」
他想罵人但突然找不到詞，冷冷道：「算了，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反正如煙這次找的律師很靠譜，你等著吧，我們要不了幾年就能出去了。」
聞言，季挽瀾直接笑了出來。
季國峰皺起眉頭：「你笑什麼？」
季挽瀾斂了幾分笑意，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別高興的太早？」
「你什麼意思？」季國峰右眼皮突然跳了兩下，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什麼意思，就是現在季氏在我手裡，而我背後是顧承宴，這裡又是京城。」
季挽瀾唇角一勾，威脅道：「京城是顧家的地盤，你應該知道吧？如果我想弄死季如煙，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
「現在你們倆都進去了，季如煙孤身一人，你覺得她能抵抗住我的報復嗎？」
季國峰瞳孔一震，猛地站起身：「你想幹什麼？季挽瀾，我警告你，你不准傷害如煙！」
身後的警察走了過來：「誒誒誒，幹什麼呢？坐下！」
季國峰不得不重新坐下來，那雙因為沒能休息好而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季挽瀾，像是要瞪出來一樣。
他抓著電話的手背青筋凸起：「季挽瀾，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簡單。」季挽瀾身體往前傾，一字一頓道：「我要你自首！」
「我要你向警方承認，你當初還殺了我媽！」
話落，季國峰臉上的血色褪盡，臉色煞白：「你說什麼？」
他現在要是自首，那就是罪加一等，他身上又多了一條人命。
就算那個律師再厲害，最少也得十幾年才能出來。
他現在已經是一把年紀了，再坐個十幾二十年的牢，他都不用出來了，說不定會直接老死在裡面。
季國峰唇瓣一陣哆嗦，電話直接從手掌滑落。
季挽瀾也不急，等著他把電話重新拿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時間，重新開口。
「我只給你五分鐘考慮，如果你不願意自首，那今天過後，你就再也見不到季如煙了。」
季國峰暗暗咬著牙：「我不信，我不信你敢殺人！」
季挽瀾嗤笑：「是嗎？那你可以試試。」
「從現在開始倒計時，五分鐘後，給我答案。」
話落，季挽瀾放下電話，按下手機上的倒計時，把手機屏幕朝向季國峰，讓他看著倒計時。
季國峰盯著不斷減少的數字，眼睛都瞪圓了。
他又激動起來，警察過來把他按住，季挽瀾看著他甩開警察，重新坐下來，嘴唇一張一合的，但她聽不見。
季挽瀾單手撐著下巴，就那麼看著季國峰。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拿起手機，屏幕上的倒計時剛好歸零。
季挽瀾收起手機，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你的答案是什麼？」
季國峰急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卻遲遲下不了決定，那張嘴張了又張，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算他不說，季挽瀾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的選擇在季如煙臨死前告訴她的，等她死了，我再來給你通報喜訊。」
說完，季挽瀾就要放下電話，季國峰立馬說道：「你先別走！」
季挽瀾動作一頓，又把電話放到耳邊，神情不耐煩：「我再給你三秒，三！二！一！」
她倒數完，季國峰猛地出聲：「我答應你！」
季國峰整個人像被什麼東西壓垮了一樣，聲音有氣無力，他閉上眼睛，認命了一般。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季挽瀾眸光一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要你今天就跟警方自首，明天我會再來的，如果你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那抱歉，季如煙也活不了！」
她最後丟下一句威脅：「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