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瀾手指捏著書頁翻過一篇，沒抬頭，直接問：「她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甚至都能猜到秦沐雪會問什麼，無非是什麼愛不愛的問題。
顧承宴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秦伯父開了口，總歸要給他一點面子。」
其實他也能大概猜到秦沐雪想跟自己說什麼，雖然那些話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妨就再多說一次，好讓秦沐雪徹底死心。
季挽瀾坐起身，看了一眼正坐在地毯上，電視機前面打遊戲打得正激烈的兩個孩子，有些不情願。
本來下一把就輪到她打了，這麼走了，她就沒得玩了。
季挽瀾扭頭看向顧承宴，眼巴巴道：「我想玩遊戲，你能不能一個人去？」
秦家總不能直接把顧承宴扣在那吧。
顧承宴抬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季挽瀾嘶了一聲，捂著額頭，惱羞成怒道：「顧承宴！」
男人站起身，直接把季挽瀾從沙發上拉起來，薄唇微張，吐出兩個字：「不能！」
「……」
季挽瀾被顧承宴拉進房間裡，強制性換了衣服，又被拉著出門。
他們關門前，季樂樂剛好結束了一局遊戲，衝著門口喊了一句。
「媽媽，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小蛋糕！」
季挽瀾應了一聲，然後被顧承宴拉進了車裡。
季挽瀾懶懶地坐在副駕駛上，顧承宴看她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覺得好笑。
等紅燈間隙，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哄道：「好了，別生氣了，等回去我陪你打幾把遊戲，行嗎？」
季挽瀾立馬就把頭扭過來了，眼睛都亮了：「行，這可是你說的。」
顧承宴總算知道兩個孩子愛玩愛鬧的性格是隨誰了，季挽瀾平常看著挺安靜的，實際上玩心很重。
特別是玩遊戲上頭的時候，被人突然打斷就會不高興。
但她又很好哄，跟個孩子一樣。
顧承宴覺得季挽瀾真的是太可愛了，有些心痒痒地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又溫柔地吮吸起來。
季挽瀾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紅綠燈，立馬推開了顧承宴。
「快綠燈了，好好開車！」
顧承宴沒親夠，但是剛好跳轉到綠燈，他只能先開車。
到了秦家，顧承宴帶著季挽瀾進去。
這裡他之前常來，所以每一條路都很熟悉。
沒想到如今再來，他們的關係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還真是應了物是人非那句話。
秦父秦母看到顧承宴的時候，高興地不行，像看到救星一樣。
可是看到旁邊的季挽瀾，臉色又變了幾分。
秦父走上前，指了指二樓：「阿宴，小雪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你上去看看吧。」
說著，他看了季挽瀾一眼：「季小姐，要不你就別上去了吧？我怕你會刺激到小雪。」
顧承宴替季挽瀾說話：「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和瀾瀾結婚的事情，瀾瀾跟著來，還不至於會刺激到她。」
他低頭看向季挽瀾：「走吧。」
「誒！」秦父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母拉住了。
「行了，阿宴說的對，就讓他們一起上去吧，這樣才能讓小雪徹底死心！」
秦父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妥協了，沒再說什麼。
顧承宴走到秦沐雪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秦沐雪煩躁的聲音：「不是說了嗎？不要來煩我！」
顧承宴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是我。」
下一刻，房間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很快被人從裡面打開，秦沐雪笑容滿面地看著顧承宴。
「阿宴……」
她剛開口，就看到了跟顧承宴並肩站在一起的季挽瀾，笑容凝固，話音戛然而止。
秦沐雪愣了好一會兒，眼裡的光芒慢慢暗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顧承宴充當沒看到她神情的變化，直接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秦沐雪往旁邊讓了一步：「進來說吧。」
「不用了，在這裡就行。」顧承宴毫不猶豫地拒絕，絲毫不拖泥帶水。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顧承宴每次都是拒絕地那麼乾脆無情，秦沐雪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瞬間紅了。
她緊緊盯著顧承宴，開口問道：「你曾經喜歡過我嗎？哪怕是一點點好感。」
「沒有！」
顧承宴回答地很快：「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從來都沒有任何一點男女之情。」
秦沐雪抓著門把手的手掌猛地收緊，心痛得快要死掉一樣。
她放緩了呼吸，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在騙我，沒想到無論我問多少次，你還是一樣的回答。」
顧承宴沒有理會她的傷感，甚至沒有半句安慰，態度可以說是冷漠到了極點。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顧承宴準備離開，秦沐雪心臟一緊，連忙開口：「阿宴，如果當初我沒有對你做那種事，後面所有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我們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如果當初她沒有下藥，顧承宴就不會碰見季挽瀾，也不會遠離她。
哪怕到最後，顧承宴還是沒有喜歡上她，但起碼他會妥協於家長的壓力，還是選擇跟她結婚，哪怕只是相敬如賓地過一生。
顧承宴皺了皺眉頭，他發現秦沐雪還是沒有死心。
他冷漠道：「不會，無論當初如何，我們都不會在一起，我更不會跟你結婚。」
「而且人生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做了那麼多錯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如果了，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你已經懷上了顧知安的孩子，那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我希望我們以後除了必要的時候，其他時間都不要再見面了。」
秦沐雪嫁給顧知安，那就是顧家人了，往後每年的家宴或者其他節日，肯定避免不了要見面。
秦沐雪瞳孔一震，不可置信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對！」顧承宴沒有一絲猶豫。
「我們之前還能成為朋友，但現在不可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走了。」
顧承宴覺得再待下去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拉著季挽瀾離開。
離開之前，季挽瀾看了秦沐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