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冷靜下來,抱住女孩:「不要怕,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我媽媽和你的家人現在一定在找我們,我們要堅持住!」
「好。」女孩跟她互相打氣:「我們一定要堅持住!」
季樂樂其實沒她那麼樂觀,她現在特別擔心季程程,甚至很想跑出去找他。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出去!
……
季挽瀾來到地圖上的位置時,周圍一片荒涼,只有一棟破舊的工廠。
她下了車,警惕地繞到前門,前面沒有人,但停著那輛監控上的麵包車。
季挽瀾覺得不對勁,抄起地上的板磚,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進去。
她往前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空地中央受傷正在流血的季程程。
季挽瀾感覺渾身血液在剎那間凍結了,她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沖孩子的方向跑過去。
快要碰到季程程的時候,一群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將她團團圍住。
一個人想去抓季挽瀾,被她一板磚拍暈了過去。
季挽瀾趁機抓住季程程的手,把人護在自己懷裡,眼神冷冽地盯著那群人,嚇唬他們。
「別過來,我身上帶刀了!」
「嘖,說的誰沒有刀一樣。」
為首的男人一揮手:「不就是一個娘們,給我上!」
季挽瀾抱著昏迷的季程程,赤手空拳地跟他們對打。
就算她學了跆拳道,可終究不是一群道上的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她懷裡還有季程程。
沒兩下,她就被一腳踢得半跪下來,手卻還是死死抱著季程程,沒讓他受一點傷。
季挽瀾被兩個男人抓住手固定住,季程程也被抱走,她瞬間慌了。
「你們放開我!」
這時,季挽瀾的眼睛被人用東西捂住,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沒用。
突然,她感覺一個人站定在自己面前,大手開始扯她身上的衣服,耳邊伴隨著一群男人邪惡的笑聲。
宋臨戴著口罩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心情愉悅地看著季挽瀾在自己手裡掙扎,卻逃不開。
這兩個孩子本來就是引季挽瀾過來的誘餌而已。
他要做的是,再次毀了季挽瀾。
那隻陌生的大手撫過季挽瀾的臉頰,順著脖子往下時,季挽瀾渾身都僵硬了,那些噩夢再度冒出。
她內心一陣惡寒,察覺到那人的氣息就要落在自己唇上時,她憑著超強的判斷力,猛地踢出一腳。
那腳正中男人的命根子。
男人發出痛苦的悶哼,季挽瀾隱隱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她來不及多想,便察覺到周圍一圈男人被震驚住,抓著她的力道鬆了不少。
季挽瀾抓住機會,給了身後的人一個肘擊,飛快扯下臉上的黑布,能抓到的東西被朝他們扔了過去。
混亂中,她看到一個穿戴嚴實的男人,痛苦地弓著腰被人送了出去。
看來就是她剛才踢中的人,可是她看不清他長什麼樣,甚至連身材都來不及看清。
她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人一拳打中,她踉蹌了兩步,一抹寒光在她眼前閃過,朝著她心臟的方向。
季挽瀾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臂突然被人用力一扯,下一瞬便撞上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伴隨著刀子劃破皮膚的聲音,顧承宴痛悶了一聲,一腳把拿刀的人踹飛。
季挽瀾睜開眼,看到顧承宴鮮血淋漓的手臂,她呼吸一滯,連忙捂住他的傷口。
有人拿著棒球棍衝上來,顧承宴推開季挽瀾,閃身避開,一拳砸在那人臉上。
下一刻,工廠外響起警笛聲,一群警察瞬間湧入,很快控制住那群人。
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顧承宴幾乎是立馬皺著眉,呵斥季挽瀾。
「不是讓你等我嗎?你為什麼獨自行動,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季挽瀾一愣,她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激動,她知道自己不該獨自行動,可是她真的太著急了,生怕晚一秒就來不及了。
凶完,顧承宴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這件事本身就不能怪季挽瀾。
男人黑眸里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語氣複雜道:「抱歉,我只是……」
「沒事,我沒怪你。」
季挽瀾說道,視線卻飛快地在工廠里巡視,看到季程程,立馬跑上前,把人抱起來。
季程程悠悠醒來,看到季挽瀾,聲音虛弱地喊了一聲。
「媽媽……」
「對不起,媽媽來晚了,你先別睡,我帶你去醫院。」
季挽瀾自責愧疚地快哭了,她趁著季程程清醒的時候,問他季樂樂的下落。
他指了指窗戶:「從那跳下去了。」
季挽瀾看到那扇窗,心臟瞬間懸到了半空,那麼高,萬一外面沒有墊的東西……
顧承宴把季程程從季挽瀾手裡接過來,剛想說有人去那邊找了。
門口突然傳來女孩子清脆的叫聲:「媽媽!爸爸!」
季挽瀾轉身,季樂樂飛撲到她懷裡,灰頭土臉的,哭得特別可憐。
「媽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以為我就要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是媽媽不好,來晚了。」
季挽瀾來不及安慰她太久,因為季程程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們急急忙忙地把人送到醫院去。
捂在季程程傷口處的毛巾很快被鮮血染紅,因為流血過多,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季挽瀾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到醫院,立馬抱著人衝進急救室。
急救室門外,季挽瀾渾身是血,失神地站著,恍惚間瞥見顧承宴的手臂還在流血。
她連忙把人拉去護士站,讓他處理傷口。
顧承宴本想等季程程平安出來再處理傷口的,傷口不深,只不過劃的口子比較長,所以看起來有些可怕。
但他拗不過季挽瀾,還是被壓著坐著椅子上處理傷口。
傷口縫了十幾針,醫生讓他掛個消炎水,被顧承宴拒絕了,他想先確定孩子有沒有事。
季挽瀾本想勸他聽醫生的,結果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衝出來問。
「誰是孩子的家屬?孩子失血過多得輸血,快過來簽字!」
聞言,兩人立馬跑了過去。
季挽瀾白著臉說:「我是孩子的母親!」
她飛快地簽字!
顧承宴瞥了一眼報告上面的血型,飛快道:「我也是a型血,可以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