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宴伸手,一把將人撈進懷裡,反問:「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坦白?」
季挽瀾有些疑惑:「我?坦白?什麼意思?」
見季挽瀾是真的一臉迷茫,顧承宴大發慈悲地提醒了她一句。
「Dawn的事情,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解釋的嗎?」
聽到自己的馬甲名,季挽瀾心裡咯噔了一聲,眼神肉眼可見地變心虛了。
完蛋了,她這幾天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忘記把這件事提前告訴顧承宴了。
明明是兩個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的人,可是顧承宴卻什麼都不知道,他是這個家裡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裡的人。
今天他在直播上看到自己的時候,估計得氣炸了吧。
她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問道:「今天的直播你都看了?」
「嗯。」
男人淡定點頭,看著她一秒八百個小動作,他太了解季挽瀾了,這會兒她應該在腦子裡瘋狂找補。
很可惜的是,季挽瀾想不出什麼好藉口。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我前幾天是想跟你說來著,但是太忙了,就給忘記了。」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個身份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這句話說出來,季挽瀾自己都心虛。
果然,男人被她的話氣笑了。
顧承宴用食指挑起季挽瀾的下巴,讓她跟自己對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幾分不明顯的怒意。
「沒什麼好說的?當初我買你的項鍊當禮物,送給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他倒不是在乎那花出去的幾千萬,只不過一想到花那麼大價錢,買了季挽瀾自己設計的東西送給她,想想就很抓馬。
季挽瀾也真行,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當冤大頭。
季挽瀾更心虛了,但還是挺直了脖頸,理直氣壯道:「我當時提醒過你,不要買的,是你不聽。」
「又不是我非逼著你買的,那條項鍊我還好好保存著,你要是心疼那筆錢,我可以再賣出去,幫你挽回損失。」
話落,顧承宴的臉立馬黑了下來,語氣兇狠:「你敢!」
那可是他送給季挽瀾的第一份禮物!
季挽瀾被他凶得脖子一縮,頓時也硬氣不起來了。
她伸手勾住顧承宴的脖子,討好地在他唇角親了親,放軟了聲音:「對不起,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
顧承宴冷著臉,無動於衷:「這麼大的事情,你以為說兩句軟話就行了?沒門。」
他鬆開搭在季挽瀾腰上的手,拉開她勾著自己脖子的手臂,把她從身上推了下去。
他們複合到現在也挺久了,季挽瀾若是真心想告訴自己,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說!
季挽瀾能瞞到現在,說白了就是沒把自己當一家人。
這次如果不是自己意外發現,季挽瀾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告訴他?
顧承宴越想越氣,俊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這回是真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季挽瀾被推得一個踉蹌,直接趴在床上,她手掌撐著床墊坐起來,扭頭看向顧承宴。
她皺著眉頭:「我都說我錯了,你怎麼還得理不饒人啊?」
顧承宴冷哼了一聲:「你瞞我這麼久,到頭來還是我的錯了?」
季挽瀾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兇了,剛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顧承宴已經拉過被子,背對著她躺下了。
光看後腦勺,季挽瀾都能看出他現在正攢著一肚子火。
季挽瀾頭髮還沒擦乾,不是適合哄人的狀態。
她翻身下了床,去找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顧承宴原本就在等季挽瀾過來哄,結果她一個翻身下床,直接吹頭髮去了,把他氣得夠嗆。
他不生一次氣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季挽瀾心裡這麼不重要。
若干年前,顧承宴肯定想不到,自己會成為戀愛腦大軍中的一員,僅僅是因為對方沒來哄自己,他就胡思亂想腦補了一大堆。
緊接著,他突然又有了危機感。
季挽瀾如果打心裡沒把他當一家人,那秦雲天豈不是很容易就趁虛而入?
不行,得讓季挽瀾心裡眼裡都只有他一個人才行!
顧承宴剛準備掀開被子,有所行動時,季挽瀾突然從身後貼了過來,手臂纏在他腰上,呼吸緊跟著落在他脖頸後側。
男人身體明顯一僵,呼吸緊跟著粗重起來。
季挽瀾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就知道他沒辦法抗拒她這樣。
小樣,她還能拿捏不住一個顧承宴?
季挽瀾從身後緊緊抱著顧承宴,整個人緊貼在他背上,嘴唇貼在他耳邊說話,聲音低軟。
「顧承宴,我真的知道錯了,別生氣了。」
「以後有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瞞著你,一定老老實實交代,怎麼樣?」
顧承宴垂著眸,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看著女人纏繞在他腰間的細白手臂,嘴角的弧度壓制不住地高高翹起。
但是他沒有出聲,想聽季挽瀾多哄他幾句。
他就知道,季挽瀾心裡不可能沒有自己!
見顧承宴無動於衷,季挽瀾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她故意在男人耳邊吹氣,手掌從衣服下方滑進去,手指摸過男人線條分明,手感極好的肌肉。
季挽瀾夾著嗓子,聲音軟糯嬌俏:「老公,別生氣了。」
與此同時,她在男人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男人倒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季挽瀾的手腕,一個翻身,把季挽瀾壓在身下。
季挽瀾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她抬起另一隻手,食指划過男人的喉結,挑逗意味分明。
她笑意盈盈地問:「還在生氣?」
男人呼吸粗重了許多,深不見底的黑眸里寫滿了欲望,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她,眼裡的慾火下一秒就要燒到她身上去。
顧承宴緩緩吐出一口氣,極力克制著自己,嗓音沙啞性感。
「瀾瀾,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她身體剛好,他這些天一直克制著不去碰她,結果她還敢這麼撩撥他。
「我在哄你啊。」
「這麼會哄,不要命了?」
季挽瀾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無辜:「那你說,你還生氣嗎?」
顧承宴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喉結上下滾動:「如果我說我還沒消氣,你會繼續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