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瀾說完,幾個貴婦的臉色都很難看。
季挽瀾這擺明了就是在諷刺她們的身份沒有顧家高貴,都得靠著顧家過活。
雖說的確是這樣,可是這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也不會直接擺在明面上來說。
但是季挽瀾又用今天贏的這筆錢做足了面子,她們要是不順著這個台階下,就只能得罪顧家。
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甜棗,這一招季如煙用得真絕。
那幾人雖然心裡有不滿,但還是順著季挽瀾給的台階下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其實就是輸急眼了,一時口無遮掩,你怎麼還真往心裡去啊。」
有人拉著顧母說道:「哎呀,姐姐,阿宴真有福氣,娶了挽瀾這麼懂人情世故的人當老婆,以後事業肯定更上一層樓。」
「是啊,這樣高情商的兒媳婦,可不是誰都能碰上的,我家那個就不行……」
一群人明里暗裡都在誇獎季挽瀾,也算是給足了顧母面子,畢竟誰也不想家裡人在外人面前丟臉。
顧母也沒想到季挽瀾能把這件事處理得那麼好,看她的眼神跟之前不大一樣,隱隱多了兩分欣賞。
顧母語氣略顯驕傲:「嗯,那自然,也不看看我兒子是誰,他看中的人自然不會有錯。」
秦沐雪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原本是想讓季挽瀾難堪的,沒想到卻被她那麼輕易解決了。
而且就連一向討厭季挽瀾的顧母,這次都替她說好話。
秦沐雪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心,冷冷看了季挽瀾一眼。
顧承宴站在樓上看完了一大步,其實季挽瀾離開後沒多久,他也醒了,就覺得懷裡空空的,有些不習慣。
沒想到醒來後,季挽瀾果真不在了,一出房間就看到她在打牌。
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季挽瀾會打牌,便多看了一會兒,他最喜歡看她每次贏了之後得意的小表情。
顧承宴下了樓,習慣性地摟住季挽瀾的腰,低頭溫柔地看著她:「玩累了嗎?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季挽瀾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藉口,她點了點頭:「嗯,走吧。」
季挽瀾上了顧承宴的車,發現車子的方向並不是回家,她才轉頭看向顧承宴:「不是送我回公司嗎?」
「嗯?」男人有些疑惑:「不是說帶你去吃東西?」
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季挽瀾連忙說道:「我不餓,不吃了,先送我回家吧。」
顧承宴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是說懷孕了的人會很容易餓嗎?你中午也沒吃多少。」
季挽瀾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才多大,還沒到吃兩人份的時候。」
顧承宴不管季挽瀾的拒絕,還是買了一份下午茶,讓人打包好讓她帶回去,理由是以防她餓了沒東西吃。
季挽瀾:「……」
她現在開始懷疑顧承宴是不是有什麼改不掉的投餵症。
季挽瀾拒絕不掉,只能把東西帶回去,最後給了兩個孩子。
隔天,季挽瀾照常在書房處理工作,突然接到了趙橙的電話。
「季總,不好了,公司的供應商突然中斷合作,說寧願賠違約金也不跟我們合作。」
「什麼?」
季挽瀾讓趙橙訂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打電話跟顧承宴說明了情況,她得回去一趟。
季挽瀾原本想帶兩個孩子一塊回去的,可是考慮到自己可能會很忙,原先的阿姨也辭退了,沒人能照顧他們,一時間又有些猶豫。
顧承宴在電話那頭說道:「程程和樂樂就先留在京城吧,我過幾天要去津市出差,到時候再帶他們一塊回去。」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季挽瀾應道:「好。」
顧承宴突然問:「幾點的飛機?」
季挽瀾下意識回答:「下午三點。」
「在家裡等我,我送你去機場。」
季挽瀾剛想說不用,男人就把電話掛了。
季挽瀾收拾了幾套衣服,再帶上一些重要文件,臨出發前,叮囑兩個孩子好好在家裡,不要給顧承宴惹麻煩。
季樂樂抱著季挽瀾不肯撒手:「媽媽,我捨不得你。」
季挽瀾笑道:「就分開幾天而已。」
「我一天也不想跟你分開。」季樂樂忍不住抱著她撒嬌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放開。
季程程頂著一張冷酷的小臉,抬手跟季挽瀾說拜拜。
季挽瀾捏了捏他的臉頰:「死裝,笑一個。」
季程程再也繃不住了:「啊!疼疼疼……」
至此,季挽瀾才心滿意足地上了顧承宴的車,讓他送自己去機場。
顧承宴把人送到他沒辦法再送的位置時,還想直接買張機票一塊進去,被季挽瀾緊急阻止了。
「你浪費這個錢幹什麼?我知道你錢多,但是也不能這麼……」
季挽瀾沒說完,就被男人抱住了,顧承宴的臉埋在女人肩窩處,聞著她身上清淡的香味,低聲道:「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季挽瀾笑得有些無奈,伸手抱住他:「你怎麼跟樂樂一樣,不是就分開幾天嗎?顧總,你能不能有點霸總的樣子?」
顧承宴皺了皺眉,強調:「我是你老公,不是什麼霸總。」
「好好好,知道了。」季挽瀾忍不住笑出聲。
男人鬆開她,低頭盯著她的唇:「能親嗎?」
季挽瀾還沒說話,男人便捏著她的一把,霸道地吻了上來,吻得難捨難分,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最後季挽瀾是腫著嘴唇走的,過安檢的時候,工作人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的嘴唇,在憋笑。
季挽瀾在心裡默默把顧承宴罵了好幾遍。
飛機一起一落,季挽瀾剛下飛機,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顧承宴發過來的好幾條消息,她回了幾句,便收起了手機,跟趙橙急忙趕到了公司。
季氏,採購部和銷售部都在辦公室里等著季挽瀾回來。
季挽瀾一進門,就讓他們開始匯報最近的情況,以及毀約的原因。
景瑞是季氏最大的供應商,從她母親在的時候就開始合作,二十幾年來供應關係一直很穩定,甚至在季氏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提過斷約,怎麼會突然說毀約就毀約?